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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彻微笑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李意容也笑道,“那就从现在开始想,楼彻,后会无期。”
楼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嘲笑道,什么后会无期,马上就要见面了。
他以为不可能的事情,登时变成了可能。
当晚陈盈晨一苦二闹三上吊,逼迫着楼彻退兵,否则就带着肚里的孩子跳青江。
楼彻没办法,只得先行退兵,以后再做计较。
这一退,再次退回了蜀国,自从就再没有出来。
楼彻是个十分自信的人,他以为自己三十岁能打,四十岁能打,五十还是能打,以为自己退回去,还可以重装旗鼓再来。
李意容却明白一个道理,形势一直在变动中。
现在错失了机会,以后再想打进来就不一定了。
楼彻一回到蓉城,西拓、匈奴再次反叛独立。
启军李意容的营帐里,春喜笑嘻嘻地把战琴捧着送给李意容。
至于春喜,是李意容使了个金蝉脱壳的计谋,用柳信把春喜换了出来。
柳信擅长锁骨易容,过了没多久,也被他逃了出来。
李意容皱眉,“他怎么还是把这战琴送给我?我不要。”
楼彻的东西,她没兴趣。
徐彦先走进来,“战琴是送给他们的月神的,你就收下吧。”
她用巧计逼退楼彻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大营。
很快楼彻自己也发觉中了李意容的计谋,但是已经率军后退,没有再回去的道理。
陈盈晨受了李意容的蛊惑,而他又受了陈盈晨的逼迫。
罪魁祸首还是李意容。
楼彻命阿利把战琴送给李意容的时候,阿利阿了一声,心想,少主还不打算放弃么。
这都三次了。蜀国男儿说,事不过三呢。
楼彻笑道,“我送出去的东西,绝不拿回来,就给她了。”
阿利道,“少主。那个李意容太厉害了,我看我们还是敬而远之,至少等她不在了,我们再去打。”他也是三次劝少主了。他可不劝第四次。
楼彻勾勾眉,“你说的蛮有道理。”
阿利见楼彻不太死心的样子,真的已经输三次了。
楼彻站起身,望着窗外的月亮,微笑道,“她就好像月亮一样,所以我把战琴送给她。”
从他第一次认识她就明白,有些女人,如果不是她心甘情愿,他是永远征服不了的。
就好像月亮,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月亮。
果然,等到楼彻想再次起兵,国内发生了大动乱,亲弟弟楼宁造反 。不管怎样,一直到楼彻死,他仍是没打进启国,或者琴国的边境。
楼彻回去后,还以李意容的长相塑了一尊月神的相,若是谈起她,便以琴应之,表示尊敬。
楼彻休兵罢战的消息传回长安,上下震动,李意容成了他们启国的英雄,凡有井水处都流传着她的美名。
她的威望到达了顶峰。
人还没到长安,已经被封为一等诰命夫人。徐彦先以总统诸军之功,进拜太保。
但春喜和柳信等人都颇为不屑,什么诰命夫人,他们的主子难道还在乎这个?
这一日部队行到盘豆,驻扎在城外。
日夕时分,大营中开始生火做饭,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事实上,这一路其实都是歌声不断。
李意容让柳信喊孟昭雨过来,这几日,她看他的神色都不太对。
孟昭雨掀帘进来,低着头,不说话。
李意容道,“说罢,怎么回事?”
孟昭雨沉默着。
“昭雨。”李意容皱眉,语气已经有些不悦。
孟昭雨知道这是李意容发怒前的征兆,打着手势问,“为什么不和楼彻打?”
李意容道,“打不过,为什么要打?”
“谁说打不过。”他双手捏着拳,转身离去。
这是第一次孟昭雨和李意容发脾气。
孟昭雨孤身坐在土丘前,吹着萧。
时间回到简旭三年秋,孟昭雨送陈盈晨去和亲,当时他们被楼彻逼着跳入湖中。
陈盈晨呛了很多水,等她醒来,发现自己只着中衣躺在湖边,边上是一堆篝火。她的新娘发饰全部都不见了,整个人狼狈不堪,婚服还挂在木架上晾干。
她尖叫道,“喂。你怎么乱脱我衣服?”
孟昭雨沉默着。
陈盈晨道,“你可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会原谅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我可是要嫁人的。”
孟昭雨指指自己的手中的鸡腿,问她吃不吃。
陈盈晨肚子正好姑姑叫,“什么鸡腿啊。我看看。”她笑眯眯地接过鸡腿。“哎哟,不错。”她撕了一点,有点烫,呼呼地吹着几口。
吃饱喝足,两人并排,双手向后枕着,躺在草地上。
陈盈晨道,“喂。孟昭雨。我问你。你最喜欢的人是你的大人李意容吗?”
孟昭雨点点头。
陈盈晨道,“哼。我看,你也就喜欢她。我都不知道自己喜欢谁呢。”
孟昭雨闭上眼睛,转过头看见陈盈晨的睫毛上闪着晶莹的泪水,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时刻。
女子的眼,是如此的美丽纯真。
孟昭雨还是少年,只觉得少女哪里都好看,忍不住吻上她颤抖的眸子。突然发现自己做错了什么,急急地向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