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表叔他男二上位了 第105节(1 / 2)
同心
◎“她有孕了。”◎
宋昕起身便往唐姻处去。
婢子们已经将唐姻安置在床榻之上, 唐姻盖着锦缎的被子,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虚弱。
“华神医呢?”宋昕眉峰微挑。
“回大人,已经着人去请了, 应已在来的路上。”
宋昕握住唐姻的手, 冰凉凉的。
他将唐姻的手放在自己温热的颈间,轻声重着她的小字:“姻姻,姻姻醒醒。”
与往常昏倒之时有所不同, 唐姻这次竟然有了反应。
宋昕微诧,几乎不敢相信。
她眉间轻轻皱起,浓睫颤抖, 一双樱唇紧紧抿着, 指尖微乎其微地动了动。
——她竟听得到。
换做往常, 唐姻每每蛊毒发作昏睡之时几乎与死人无异, 任凭他怎么叫都是毫无反应的。
可偏偏这次……
他不清楚唐姻这次有了反应是蛊毒越来越严重了, 还是说有所减轻,又着下人催促华神医过来。
很快, 华春秋到了。
宋昕让开位置让华春秋给唐姻号脉,一边将方才发生的情形说与华春秋。
华春秋点点头,收了脉枕, 却露出个神秘兮兮的表情。
“怎么,她的蛊毒……严重了?”
宋昕面色越加的冷。
如果唐姻的蛊毒加深,他便打算立即起程加快脚步,不在黔灵寨过新年了。
华春秋却按了按宋昕的肩膀,悲喜交加。
“前辈但说无妨。”
宋昕却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不曾想, 华春秋惋叹道:“你夫人她……她有孕了。”华春秋强调:“她这次晕倒不是因为蛊毒, 而是她有孕了。”
宋昕清若拂风的眉眼有一瞬间的凝滞。
他做过所有最坏的打算, 预想过所有最坏的谋划。
却从未想到,唐姻此番晕倒会是这样一个原因。
“……有孕。”这两字,似有千金之重。
“是,看脉象大概要两月有余了。”华春秋带有歉意:“且蛊毒作祟,掩盖了她的脉象,所以老朽才没能及时号出喜脉……是老朽医术不精。”
宋昕:“前辈哪里话。”
这并不怪华春秋,蛊毒作祟,唐姻整个人的脉相都是杂乱无章的,就连月事也不再准确。
加之唐姻即便怀了孩子也未曾有过任何不适,故而难以从脉相之中判断出什么。
两月有余,宋昕心中盘算,那唐姻怀上这个孩子的时间,与唐姻诊出蛊毒之时相差无几。
华春秋继续道,“瞧她的症状,该是心绪波动过大,所以才晕了过去,你不必太过担忧,我为她配上几幅安胎的药。”
宋昕望着华春秋,第一次露出有些手足无措的情绪。
他可以运筹帷幄谋天下局,可以执笔为剑替圣人书。可偏偏……第一次做人|夫,为人父。
于他来说,这一切皆为未知。
“前辈,那……我当如何。”
“眼下她身子弱,切勿大悲大喜,别的倒也不必过于在意。一切如常吧,稍后我开几副安胎药给她,只是这蛊毒……大年三十一过,我们还是尽快起程为好。”
言尽于此,宋昕明白,只是这蛊毒必须尽快解了。
华春秋安排人去熬药了,宋昕便坐在唐姻的身侧,一会儿盯着唐姻的脸看看,一会儿又盯着唐姻尚且平坦的小腹出神。
他有些难以想象,唐姻这样小小的身躯里居然孕育了另外一个更小的生命。
不大一会,唐姻睁开眼,便看见宋昕目不转睛盯看着她。
“……我又昏过去了是不是?”唐姻有点难过,“这次,这次我又昏睡了多久?很久么……几个时辰?还是……一整日。”
宋昕只是凝望着她,深黯的眼底流出唐姻从未察觉过的未知情绪。
男人靠了过来,清冽的气息扑面,唐姻被他圈入怀中。
宋昕道:“我有事想告诉你。”
唐姻以为自己的身子出了岔子,略有些紧张,她攒着宋昕的袖角,鼓足了勇气:“嗯,你说。”
宋昕却将一只手轻轻覆在了她的小腹处。
“姻姻,你……你有孕在身了。”
唐姻垂眸,盯着宋昕手掌覆盖的地方,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喃喃重复了宋昕的话。
“有孕?我有孕了?”
“……是。”
“多、多久了?”
宋昕:“两月有余。”
唐姻喜欢孩子,希望将来能儿女绕膝,聆听银铃童笑。倘若她未中这蛊毒,对她来说,有孕在身会是一个天大的喜事。
可眼下……
她不得不忧心,她以及她腹中的孩子会平安无虞么?
其实她和宋昕早就想到过这个问题。
自己尚且朝不保夕,何苦怀上一个孩子呢?
所以自她身中蛊毒以来,宋昕与她行那事的时候都异常小心,譬如会算着行|房的日子,又譬如宋昕会使用一些安全的举措。
除去避子汤药十分伤身,宋昕不许她喝,他们该做的他们都做了,只是谁能想到,这孩子早就有了。
“姻姻,怎么不说话。”
唐姻失神,整个人怜弱弱的窝在宋昕怀里,像是被雨滴淋过的梨花,让人既担心又心疼。
“我在想我大姐姐和三姐姐有孕在身的时候,她们有时候食欲不振,恶心反酸。有时夜里睡不着,时不时就要吐一场。怀了孩子没见长肉,反而瘦了十几斤。”唐姻轻轻摩挲着小腹:“我想……这一定是个懂事又温柔的孩子,都舍不得我难受。”
宋昕未曾言语,手更握紧了些。
·
唐姻喝了华春秋的药,整个人的元气恢复了不少。
天气好,湛蓝的空中漂浮着镶着金边的流云,午后的暖阳明媚不失温和。
第二日晌午一过,宋昕便陪着唐姻一同去了黔灵寨的集市。
黔灵寨已经靠近南疆,集市上贩卖不少颇具南疆特色的小玩意,唐姻买了不少打算送给远在京师的父母、姐姐们。
除去这些,唐姻还买了不少绸缎布料,一回去就开始剪裁缝制起来。
宋昕在一旁静静看书,一晃便过了近两个时辰。
他撂下手中的书卷,站到唐姻身后,牵过她一只小手,轻轻揉搓着唐姻的掌心。
“歇一歇,华神医说了,你有孕在身不可劳累。”
唐姻不得已放下手里的东西,抬起头:“我不累呢。”
她将方才裁剪好的布料拼拼叠叠摆在桌案上,几件儿漂亮的婴儿衣裳已然颇具雏形,男女的样式皆有。
“怎么做这么多?”
“原本只是给我二姐姐做的。”唐姻将宋昕的手拉到自己的小腹上:“现在,多一个人呢。又不知道是男是女,所以又多做了一些。”
这些活儿其实根本无需唐姻动手,而宋昕并未阻止,因为他知道,这是唐姻喜欢做的事情。
三十年夜到了,这是唐姻与宋昕成婚以来一同过的第一个年。
轩窗外放着炮竹,黔灵寨的孩童们拿着冷焰火在寨子里追追赶赶,热闹极了。
相对与窗外的热闹,房间里便略显冷清了。
不论是宋氏一族,还是唐国公府,都属是高门,逢年过节最不缺的就是人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