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都是反的(1 / 2)
在衣柜里找到一套干净的床品后,洛伊把头重脚轻的季屿恒扶到窗边的休闲椅上,自己一个人呼哧呼哧地把床单、被套和枕套全都换了。
因为生病不能出力而被女孩嫌弃了一番的男人终于如愿以偿地躺进了舒适的被窝中。
可他却没有闭上眼睛。
“怎么啦?怎么还不睡啊?”洛伊坐在床边,轻拍男人的脑袋。
“……想吃冰淇凌。”
洛伊差点一口气背过去,“你都发烧啦!要吃也该吃点清淡的温热的!吃什么冰淇凌啊?!”
“可是,以前我每次生病,都要吃冰淇淋的,吃完睡一觉就好了……”
洛伊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这语气里竟透着满满的委屈。
那个几个小时前还紧紧握着她的手试图给予她安全感的男人似乎消失不见了。
因为发着高烧,此时的季屿恒脸上呈现出虚弱的粉红,湿润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看上去可怜极了。
“……好吧好吧。”洛伊无奈道。
正准备起身,季屿恒又伸手拉住她的衣角,“要巧克力味的……”
“……知道啦!”
下楼来到厨房,打开冰箱的瞬间,洛伊的眼睛忽然瞪得溜圆。
冷冻室里,除了最下层的两个抽屉装了些其他的食材,其他各层满满的全都是冰淇淋,各种品牌各种口味,摆放得整整齐齐。
“唔,真是个冰淇淋重度爱好者……”
回到卧室,洛伊一进门就看到季屿恒已经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乖乖地等着她。
“喏,随手挑了一盒。”
“谢谢。”
“只能吃一点点哦。”
“……好。”
季屿恒接过冰淇凌,直接挖了一大勺,全部塞进嘴里。
洛伊:……说好的一点点呢?
然而这还不是最主要的,重点是季屿恒拿勺子的姿势。
大多数人拿勺子是用中指、无名指和小拇指抵在勺柄下方,食指和大拇指则围绕着勺柄来保持勺子的平衡和稳定。
而季屿恒却是直接将右手纂成拳状,五根手指紧紧握着勺柄——就像刚学习用餐具的小孩子那样。
想到这,洛伊忽然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
“daddy啊,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个宝宝!噗哈哈哈哈!”
季屿恒:……
不太理解女孩的笑点在哪里,男人继续挖起一勺,大口吞下。
季屿恒吃冰淇淋的时候,洛伊闲着没事,就一直盯着他看。
男人的五官生得极为精致,组合起来放在他的脸上,不仅不会让人觉得突兀,还有一种雌雄莫辨的漂亮。
他的漂亮不是像明星那样靠着各种高定礼服和名牌饰品堆砌出来的漂亮,而是实打实的好看。
而且,大概是因为小时候的家庭教育很到位,平日里的男人浑身上下处处都透着一种矜贵的气质。
但此刻的季屿恒穿着驼色家居服缩在床上,整个人显得十分柔软。
盯着男人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女孩的目光下移来到他的手上。
指甲修剪得干净又整洁,手指修长白皙且骨节分明,但那小孩子般握勺子的姿势又让女孩觉得这手的主人有些可爱。
欣赏完毕,洛伊瞥了一眼季屿恒手中的冰淇凌,又差点气过去。
“不是只让你吃一点点嘛?!”
季屿恒吓得一激灵,“我,我吃得不多啊……”
“这还不多?!一整盒冰淇凌都空了一大半啦!”说着,洛伊一把夺过勺子,“不许再吃啦!乖乖睡觉!”
“唔,好严厉……”
强行把男人塞进被窝里后,折腾了这么久的女孩已经疲倦得不行,她便也换上睡衣,掀开被子,躺到男人身侧。
大概是因为体温比较低,洛伊一趟进来,季屿恒就迷迷糊糊地凑了过去,还伸出手将她搂进自己怀里。
“……把我当降温冰块用呢?”洛伊用手肘轻轻怼了怼身后的男人。
可季屿恒毫无反应,双手甚至下意识地抱得更紧。
算了,不跟病号计较,洛伊心想。
女孩挪了挪身子调整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感受着身后像火炉似的男人的体温,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季屿恒做了一个梦。
梦境的背景是在浴室的淋浴间,他和洛伊竟然在继续着那件没有进行到底的事情。
滚烫的柱体被一只小手握着,敏感的马眼被指腹抚摸着。
“嗯啊……”季屿恒发出一声慰叹,难以自抑地挺动腰胯,操弄着女孩柔软的手掌。
女孩的手逐渐收紧,他的挺动变得艰难,但快感却层层递进。
马上就要到了,季屿恒喘息着挺了挺腰,想要释放。
突然,前端的小孔被女孩堵住,一股精潮被猛地截停。
男人又急又疼,眼里顿时有了水汽。
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轻柔却带着一丝强势,“想射吗?”
季屿恒点头,“想……”
“好啊。那daddy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爸爸为什么要骗我啊?”
听到那个称呼的瞬间,男人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爸爸为什么要对我有所隐瞒呢?”
“爸爸明知道我们可能有血缘关系,为什么还要和我做这种事?”
“没想到爸爸竟然是一个喜欢玩弄未成年女孩的变态啊……”
“爸爸?你是变态吗?”
“爸爸你回答我啊……”
季屿恒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回答我的问题吗?那你可就要受到惩罚了哦。”女孩微闭的双唇间伸出一条细长的蛇信,还发出“嘶嘶”的声音。
下一秒,她倏地张大嘴巴,如一只毒蛇般露出尖牙,踮起脚尖,一口咬上男人的颈侧。
季屿恒瞪大双眼,哆哆嗦嗦地感受着毒素被缓缓注入自己的血液中。
逐渐地,他的身体开始僵硬,神经也开始麻痹。
女孩收回毒牙,舔了舔嘴角的血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看一个仇人那样。
男人捂着脖子,浑身泄力地跪到地上,“我……对,对不起……”
“你不会以为,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抵消掉我这些年遭受过的痛苦了吧?”女孩轻蔑地笑笑,用力捏住季屿恒的下巴,强迫他仰头看向自己,“你这个管不住鸡巴的臭男人根本不配被称作父亲。你应该和洛语熙一起去死。”
说完,她猛地一甩,虚弱脱力的男人便倾倒在地。
季屿恒蜷缩着身体,眼角流出的泪顺着脸颊滴落到白色的瓷砖上,猩红色的血泪顺着砖缝缓缓流淌,就像他逐渐流逝的生命一般。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女孩是被身后的一阵顶弄搞醒的。
下意识地伸手一摸,触到男人胯下的鼓鼓囊囊后,她瞬间就清醒了。
洛伊:……怎么回事?!
洛伊费劲地在季屿恒怀里转了个身,面对面地看着他。
男人深陷在床铺里,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让他的身体看上去只有薄薄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