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1)
这个吻毫无章法,像是在宣泄无处可发的情绪。他笨拙地撬开亚恩的牙关,试图攫取对方口中的空气。唇齿相碰,血腥味在两虫的口腔间扩散。
亚恩的鎏金色的眼眸忽明忽暗,最终还是妥协,他伸手勾住沈醉的脖子,用力加深了这个吻。他们闭着眼,鼻尖反复碰撞,舌头在嘴里相互试探、攻略、厮杀。这一刻时间也悄然停滞。亚恩感觉自己的背部抵在不硬不软的床上,单人床不堪重负吱吱呀呀地作响。
不知何时这个凶狠的吻变得格外缠绵温柔,像细密的雨丝,在唇间辗转摩挲。直到最后,他们都感觉到窒息,喘着粗气分开。沈醉将头抵在亚恩的肩膀,热气喷洒在亚恩的颈侧,只听他低低着道,“信我一次,好么?”
亚恩叹息,他想到当时挡在他身前坚定的身形,如果是沈醉我应该不会输,≈ot;好。≈ot;他伸手揉了揉沈醉的头发。
就在这时,沉重的大门从外部再次被打开,走进一只穿着军装的虫子,像是刚下了战场,身上还残留着硝烟气息和干涸的血腥味。
沈醉翻身下床,立刻进入戒备状态,他紧盯着门口陌生的雌虫,语气冰冷摄人,“你是谁?”
对面的雌虫尚未开口,就听见亚恩惊讶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雌父?”
雌父
维尔曼刚下战场就听说自己雌子被人陷害引发精神力暴/乱的消息。他立马安排好扫尾事宜,开着军用飞行艇独自杀了回来。
“军团长!”强制室的值守军雌离老远就看见了一身煞气的维尔曼。
维尔曼没有废话,他摘下染着血迹的手套,语气有些着急但面上不显:“亚恩在哪个强制室?”
“s-1。”军雌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干脆利落地回答。
“好的。”维尔曼颔首示意,大迈向里面走去。
看着维尔曼远去的背影,军雌长呼一口气,他捅了捅身边的同伴,低声说道:“说实话,每次看见军团长我都有点害怕。”
“谁不是!”同伴颇有同感地点头:“我每次见到军团长连大气都不敢喘。”
“对了!”同伴一拍脑袋,懊悔中带些忐忑:“咱们刚刚是不是忘和军团长说,沈醉阁下也在里面了。”
“!!!”值守军雌的眼睛顿时瞪大,倒吸了一口凉气,语气充满不确定:“应该、大概、也许没问题吧?”
没问题个毛线!
如果沈醉听到他俩的对话一定会吼着回复。
要知道当沈醉听到亚恩那声惊讶的“雌父。”时,整只虫顿时不好了。
急!如何留给刚凶过的岳雌留一个好印象!沈醉仿佛一瞬间回到期末考试现场,开始疯狂的头脑风暴。
他凭借强烈的求生欲,手足无措地收起要干仗的架势,匆忙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黑发,双手乖巧地交叉放在身前,展露一个长辈们都挑不出错的微笑,微微倾身语气恭敬:“叔叔好。我是沈醉。”
维尔曼一进屋就注意到了沈醉,毕竟黑眸黑发的虫子在虫族很是罕见,“你好。”维尔曼面上还是一脸的淡定,但内心却忍不住疑惑。
他太了解自己的雌子了,亚恩从小就是个傲娇的性格,不喜欢的虫子连身边都近不得。而他俩这样……
无论出于一个军官的职责,还是出于一个雌父的本能,维尔曼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的这个虫子。
身材高挑,相貌很好,反应迅速,刚才摆出的战斗姿势下盘可谓是极稳。是他出去打仗的时间太长,竟不知帝国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优秀的雌虫。
没错,能打和雄虫,在维尔曼和大多数雌虫眼中,两者不可能有任何关系。
只不过
他是经验丰富的军团长,一眼就注意到了一些细节:比如,床单有凌乱,亚恩的耳朵有些红,两个虫的衣服有些刚压出的褶皱,并且嘴唇都有些不正常的红肿?
这些情况都超出了维尔曼对亚恩的认知,他面容严肃,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沈醉感受到未来雌父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心里不由得一紧:好不容易才让亚恩松口,亚恩的雌父看起来也不像很好说话的虫子。
他悄悄看了眼维尔曼,发现亚恩完美继承了他雌父的瞳色与发色。只不过岁月与经历让维尔曼的脸上多了分成熟与从容。
基因真好!沈醉心里默默赞叹。
亚恩本是饶有兴趣地欣赏沈醉手忙脚乱的样子,直到良心发现不忍心再看沈醉过于窘迫,他不紧不慢地插开话题:“雌父,您不是在亡星清扫叛乱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不回来,你被亚鲁德算计成筛子都不知道。”维尔曼有些生气和自责,他这辈子做得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和亚鲁德匹配。
“我自己能处理。”亚恩小声反驳了一句。
“把自己处理到强制室里?”维尔曼的眉头忍不住皱紧。
亚恩沉默了,长长的睫毛遮下一片阴影,他咬着嘴唇有些后悔。这回确实是他太过于大意。他真的没想到亲雄父会和费洛联合算计自己。
沈醉眼睛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浓稠爱意,一直默默观察亚恩的状态,他最看不得亚恩这副模样,他心中的亚恩是永远骄傲张扬的上将,于是忍不住小声嘟囔:“这事儿怪不着亚恩。”
果然,坑踩多少次都不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