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游园惊梦(2)(2 / 3)
认,他们是一样的。
他挑了挑眉,算是默认,难得地没有反驳。
时镜扬唇,抬手悠然地端起茶盏,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忽然自门外走进,唤道:「公子。」
陆晏看他一眼,认出他是平素跟在时镜身边的侍卫楚禹。
他站在那里,面se有些古怪,像是有什麽话说,可视线又瞧向一旁的陆晏,其中忌惮之意再明显不过。
时镜轻咳一声,「但说无妨。」
有了这一句,楚禹这才松了口气,将蒐集来的情报尽数秉道:「公子,我打听过了,红园乃是梦渡城内最大的歌舞坊,虽名歌舞,可里头戏班子、g栏、赌坊无一不全,系梦渡城中最负盛名的销金窟。当日坠楼的nv子名叫红裳,是红园新来的舞姬,那夜本该是她第一次登台,听说有个商人对她很是欣赏,因此有传言说园主早已有意,要趁着此次登台为他们二人牵线,将红裳送予他为妾。」
「媒妁之言,纵是纳妾,怎可如此轻率?」时镜皱眉,显然对於园主此举很是不满。
楚禹倒是不以为意,道:「这很正常啊。我在家乡的时候,很多人家都是这样的,不是娶正妻,自然就没那麽多规矩。」
时镜面se一沉,显然不能苟同,他从小长於簪礼之家,自然很难想像会有这般荒谬的事,可这并不是他让楚禹前去调查的重点。
他抿了抿唇,转问道:「你此去查看,可有发现什麽异常?」
「这几日官府都派了好些人去,将整个红园里里外外翻过一遍,想来是见咱们当时也在,叶大人就格外留了心,要我说他其实也还勤奋,红园几日乱了套,都是他和绫纱姑娘主持着,才没生乱子……」
「里里外外……?坠楼的现场是在一楼的大厅,叶世仁派这麽大阵仗搜园做什麽?」陆晏打断了他的话,皱眉道:「你方才说和叶世仁一起的绫纱姑娘,又是什麽来头?」
「绫纱姑娘是园主的亲信,听闻园主几日前生了怪病,都在房中休养,不便出面,故而如今园中一切事宜都是绫纱姑娘在打点着。」
「可知是什麽怪病?」
楚禹摇了摇头,「不清楚。」
一丝冷风从窗下缝隙透了进来,g得角落昏h的烛火跳动,将墙上的人影扯得摇摆不定,一如人心。
陆晏面se沉凝,手指轻敲桌案,一下一下,似在斟酌,好一会儿才看向时镜,开口道:「你怀疑红园?」
「又是称病,又是搜园。」时镜目光幽深地看向陆晏,缓缓笑了一下,「陆大人,你信吗?」
「官府与红园g结,那可是重罪。」
「我没说是或不是。」时镜端起茶杯,凑近唇边,「陆大人若是不信,不妨亲自走一趟,就知道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
从红园回来後,被陆晏出言恫吓了一番,尹南风便再也没有出过房门。
倒不是因为怕他,只是想瞧一瞧,他自知理亏的窘态罢了。
少年傲气,容易理亏,待他发现自己厌恶轻视,处处针对的小娘子竟是无辜的,是自己误会了,定然心有愧疚,却又碍於面子,不得不来同她致歉,定然很有趣。
尹南风托着腮,临窗而坐,内心觉得期待的事又多了一桩。
她想得开心,忽然听到房门被叩敲的声响。
尹南风并未急着去开门,面se冷淡,x情中的不在意,让她有余力听完那敲门声。
门外,传来青年僵y而清冷的试探声:「在下时镜,有事想与尹姑娘讨论,不知尹姑娘可有时间?」
房中,烛光摇曳,墙上映出一道修长人影。
尹南风捂住半边腮,弯了弯眸,似被逗笑。
门外,再次传来一声:「尹姑娘在吗?」
门内,nv声漫然,「妾在啊。」
尹南风施施然走向门口,伸手开门--
添茶回灯请风来。
天亮後,远处炊烟袅袅升起。
客栈小二清早便扯着嗓子,热情地招待一楼大厅里新一批前来的客人们。
陆晏被外头的热闹吵醒,自床上坐起身子,四顾发现房内并无人在,不由得皱眉。
他不由得想起了昨夜的对话,推门而出,正寻思着时镜何在时,目光下意识地往对面的房间看去--那是尹南风的房间。
这几日尹南风倒是难得听话,没再出去惹事生非,乖乖待在房里……不对!
陆晏面se一变,迳自推开了房门,果然看见房内同样空无一人,唯一不同的是压在她桌上的那张字条。
「勿念。妾与时公子一同,去去便回。」
陆晏脸se一变,猛地拿过字条,将之用力攥在手中。
寻常时候,陆晏自然不会相信时镜会被美se所迷,误了正事,可昨日观他口风,时镜本就屡屡回护那尹家娘子,如今又亲自带她出去……
端正自持的时少卿不会被美se所迷,却会被那满口谎言的尹娘子所骗。
他想起了尹南风这几日反常的举动,再念起时镜昨夜所说,面se乍青乍白,半晌,扯了扯唇角,「好吧,时少卿……你一意孤行,我倒要看看,你口中清白无辜的小娘子,究竟能不能告诉我们想知道的事情啊。」
天se尚早,红园前未如夜里一般繁华喧闹。
时镜带着尹南风到来时,前几日的命案似乎没有在红园掀起过大波澜,尽管尚未入夜,可里头依旧井然有序地吊嗓练舞,一切异常顺妥。
这个时候官府的人不在,现今红园的掌事人是园主的心腹绫纱,她身着红衣,一方轻纱覆面,见他们到来,走了近前,见礼道:「妾身见过大人。只是不知大人此番前来,有何要事?」
时镜没有说话,只是瞥了眼身後的尹南风。
尹南风会意,款款上前,轻声开口:「娘子误会了,今日贸然前来,其实是妾有一不情之请,才请了时公子一同前来。」
「噢?」
「前夜里,妾来赴宴,不曾想竟将耳环落下了。当时意外陡生,兴许是推挤之间,不慎落在园里,因此这才想着回来找一找,还望娘子莫要见怪。」
耳环?
绫纱挑了挑眉,打量着眼前举止温婉柔弱,细声细气说话的尹南风,面纱外的一双眼睛充满了狐疑,俨然不信她的说词。
「说见怪倒是言重了。不过,红园几日前出了案子,城主大人早已下令於查清案情之前,若无要事不得入内……」绫纱语气一顿,话锋一转,「不知娘子丢失的耳环样式如何?还是妾身与几位姐妹也能帮忙留意呢?」
绫纱话说的委婉,言下之意分明是拿着城主做幌子,来拒绝他们。
时镜闻言,眸se一凛,正yu开口,没想到身旁的尹南风已是先一步上前,眼角微红,一双眼眸浮上一层水雾,看着泫然yu泣,轻声道:「那耳环其实也不是什麽珍稀东西,只是……那是从前宣王所赠,自王爷薨逝後,不过是做些念想……这几日不见,妾甚是感慨,夜不能寐,这才鼓起勇气,斗胆请求时公子带妾前来红园,望能寻回王爷旧物。」
绫纱看着眼前娘子苍白秀丽的眉眼低垂,眼睫含泪,细声细气的言语,彷佛怕惊扰了什麽人一般,瞧着楚楚可怜。
美人含泪总是惹人心疼,更何况是个柔弱的美人。
绫纱默了默,念及她方才话中提及的宣王,不禁有些忌惮。
宣王素有贤名,过去在朝中颇有威望,於民间更是深获ai戴,人称“大庆贤王”,因此就算他早已薨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