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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着谆谆老父慈爱的外衣,萧鸣把自己的角色拿捏得相当不错,起码此刻萨尔斯完全相信了他的话,甚至羞愧道:“雄主,你真好。我还以为你故意惩罚小二的不听话,没想到你为小二它们考虑了这么多,我不应该怀疑你对它们的心意。”
世间没有永远完满的保护,若是自己不强大起来无异于稚儿闹市抱金砖,他对小二它们实在是太放纵了。
很好,萧鸣看懂了萨尔斯眼中的悔意,心中暗暗舒爽,“你明白就好。虽然我跟小二的确有点小矛盾,但它好歹也是我亲手种出来的,怎么会在这样生死攸关的大事上这么狠心?只是玉不琢不成器,它们渐渐长大,也要接受磨砺才是。”
念及自己一路走来的艰辛和努力,萨尔斯狠狠点头,对雄主的说法十分赞同,“雄主说得对,我们不能一味保护它们,只有自己真正强大起来才能时刻保护自己。”
想通后,萨尔斯不再犹豫,下定决心要从慈母向严母发展,看着狼狈奔逃的小二虽然不忍怜惜,但手上已经主动打开了智脑,记录着小二的第一次独立战斗,并决定回去后跟它认真复盘一番。
萧鸣一向欣赏萨尔斯的果决,决定了的事情就马上安排,绝不拖泥带水,此时见他动作迅速,更是欣赏非常,约会被打乱的不快彻底消散。
薄唇高高翘起,黑色宝石般的眸子满是得逞的愉悦笑意,潮湿微凉的风卷起他的衣角,黑色长发飘散,零散碎发拂过棱角分明的俊脸,笑容越发温柔。
“哇……救命啊主人……你再不来,你亲爱的小二就命丧黄泉了……”
为了更好的看戏,哦不,是为了能够及时营救,萧鸣用精神力隐晦引导着小二绕着断崖跑。
跑了两圈原还以为它能发现不对,结果这傻孩子真是半点没发觉异样,倒是长期生活在森林中的巨兔感觉到几分不对劲。
等到第三次看到一模一样的歪把子树后,暗红色的大眼闪过一丝疑狐,追逐的动作慢了下来,追击的风刃分出一部分转为旋风护在身边。
萧鸣啧了一声,懒得再兜圈子,直接将奔逃的小二抓回来扔在巨兔不远处,精神力延展开来构建了一个屏罩,将一兔一植圈在其中。
猝不及防的小二冷不丁被抓到,摔下的姿势不太美好,不过它也不敢计较这个,刺溜一下吱哇乱叫着再次逃窜,结果一头撞上透明的屏罩,用力过猛摔了个七晕八素。
“嗷,谁他娘的这么缺德,鬼鬼祟祟小人作态,滚出来看小爷不打得你屁滚尿流。”
萧鸣:“……”
这嘴可真臭!
精神力凝成一股,卷起仍在骂骂咧咧的小二往巨兔那边一甩,伴随着惨叫,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
滑不溜秋的猎物眼看着自己送上门来,巨兔才懒得追究变故,红红的三瓣嘴张大,藏在门牙后上下两排利齿泛着寒光。
窝草,隐藏的这家伙也不太经激了,恼羞成怒了这是!
半空中,小二来不及多想,碧绿的藤身铁灰色光芒一闪,脆弱的藤曼摇身一变,一股绕成一个茧用来保护本体,一股则变换形态,表面凸起长长的尖刺,举着“狼牙棒”便对着巨兔大张的三瓣嘴狠狠刺去。
小二之前被追得太惨,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辣鸡似的,巨兔没有想到它竟然还敢还手,没有防备被尖刺扎了个鲜血淋漓,吃痛之下,漫天风刃铺天盖地朝小二射去。
灰色藤曼强度不错,撑住了巨兔的第一波攻击,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一招得手,小二没有撤退,而是抽出淋漓滴血的藤曼,躲过挥过来的锋利爪子,找准时机再次给了巨兔的大鼻子一下,趁着对方吃痛视线模糊,灵活的跳到对方身后的草丛之中。
不好不好,小二绷紧了神经,心中忐忑:这蠢东西它暂时还对付不了,得赶紧找机会跑路,不然狂化了它这小身板可挨不了两下。
果不其然,巨兔轻敌被伤,顿时火冒三丈。
“咕”
暗红色大眼布满凶狠和撕裂的凶残,两只长耳朵高高竖起,浑身上下雪白的皮毛从心脏处开始隐隐泛红,周身的气势不再是狩猎时的戏耍和漫不经心,暴虐的气息中夹杂着数量陡然增多的风刃,一看就是狂化的前奏。
妈呀,小二叫苦不迭,豆豆眼一边观察着巨兔的动向一边搜寻四周能躲避利用的地方,可惜巨兔嗅觉灵敏,小二藤身上的血迹更是没有消退,变身完成的巨兔迈着沉甸甸的步子,眼冒凶光朝它隐藏的草丛前去。
“唰”
风刃扫过,藏身的低等草丛无辜遭殃,细碎的草屑漫天飞舞,淡淡的草涩味和微不可察的酸苦味道飘散。
锋利的风刃紧追身后,小二连头都不敢回,可萧鸣设下的屏罩本就不大,身形再灵敏也不得不硬扛几回。
“嘶”
再次挡下风刃,铁灰色藤曼出现了几道细小的裂痕,小二顾不得心疼转身欲逃,谁料巨兔早烦了这样的追逐,它站定在原地,四只锋利的爪子抓住地面,只是隐隐泛红的皮毛如同泼墨了般迅速染上绯红。
远远望去,仿佛一团正在热烈燃烧的火焰,张牙舞爪,试图霸道的邀请周围所有事物一起在火红的世界沉沦,巨兔站在原地,巨大的瞳孔明明灭灭,一点清明在和狂暴的失控挣扎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