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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什?么证据?”
孟易觉冷不防地问道:
“要不你换个角度问?干脆问问,为什?么梁旅落愿意把?我放回来,为什?么我能?够有足够多的时间去杀那些?人?你是想证明,其?实是我入魔了,对吗?”
一连串的话语问的付询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愣了两秒钟,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大声地拍了拍桌面?,愤怒地说道:
“孟易觉,在审判所给我保持态度端正!”
“我的态度一直很端正,我只是想让这个案件快点结束,你在这上面?拖的时间太久了,师、尊。”
最后“师尊”那二字,是被孟易觉加重了读音以后一字一句念出来的。
付询的脸色乍然变白,果然,以孟易觉的智商,她不可能?猜不出付询的计划是什?么。她在为这场审判的旁听者?强调他们?的联系,而那些?狼群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些?联系的。
事?到如今,那些?“弃子”的生死早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宗门的损失由谁来赔偿,接下来抵御魔军的义务又该由谁来承担。
而在这个当口上,思齐宗又被推上了仁义礼智信的风口浪尖,如果不能?好好解决这件事?的话,那付询的宗主之位……可就?危险了,更别说,那位……
想到这里,付询赶忙打住了自己越发令人忧虑的想象。
他眯起?眼睛:
“那好,既然你想加快解决的时间,就?回答你自己的问题。”
“好啊,”
孟易觉挑了挑眉,转过身?,面?对着好似空无一人的阴影,放大了声音,说道:
“诸位,魔尊做这些?,无论?是引诱你们?的子弟入魔,还是让我去将他们?斩杀,都不过是为了一件事?,那就?是——娱乐。”
众座哗然。
孟易觉接着说:
“她只是想看?这样的图景罢了,她只是乐于去看?这样的图景,她整个人从根子里就?——”
“你似乎很了解那位魔尊?”
很突兀地,有个声音打断了她。
那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岁月的味道。
孟易觉回头,便看?见一白发苍苍的老者?,从阴影中缓缓踱步而出。
他抚摸着自己的胡须,脸上带着几乎可以说是慈祥的笑容。
但孟易觉没有错过付询一瞬间瞪大的双眼和一闪而过的僵硬神情。
孟易觉停下了说话,转而与那个老者?对视。
对方眼睛眯缝,如同一个最普通的老者?在看?着稚小的后辈一样,但孟易觉偏就?是从其?中看?出了一丝无法言说的凌厉。
如同一柄入鞘的剑,眼前的老者?,隐藏着自己的锋芒。
“你似乎很了解那位魔尊?”
他又重复了一遍,似乎是担心孟易觉耳朵不够好。
“您应该更了解才?对。”
孟易觉不甘示弱地顶了一句。
“你——”
付询刚想说些?什?么,便被那老者?给拦住了。
那老者?也没有管孟易觉的无礼和付询的焦急,仍旧是笑呵呵地:
“我了解的是以前的她,对于现在的她,可没有你了解。”
“我也不想了解她。”
孟易觉扭过头去。
这个老者?的出现打断了她所有的想法,她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按理来说,若是让别人知道魔尊的身?份就?是他们?思齐宗的雪落尊上,那必然思齐宗会?成为众矢之的的,魔族之乱就?必须由思齐宗来解决,所以即使是为了自身?利益,思齐宗也必然会?守住梁旅落的身?份。
而孟易觉——刚刚说出了梁旅落的姓名,并非是无心之失。
梁旅落现在在大部分修仙者?心中留下的名讳就?只有雪落尊上,这也就?是说,除了付询一干人等以外,其?他审判的旁听者?是不知道孟易觉口中的“梁旅落”曾经有个身?份是思齐宗的无情道天?才?——雪落尊上的。
孟易觉提到“梁旅落”这个名字,即为一种威胁。
她在威胁付询,不能?将她放弃,否则小心她一个冲动,玉石俱焚。
而现在,这个突然出现的、就?连付询也忌惮尊敬的老人,却非常随意地直接就?对魔尊表现出了熟识的态度,这种行为——孟易觉根本就?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法去推测。
“抱歉啊,”
见孟易觉沉默着不说话,那老者?又突然开口道,而且一开口就?是所有人都觉得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思齐宗掌权者?们?最终的道歉话语:
“吞海不在身?边,你一定很烦恼吧,毕竟,你并不信任你的师尊,对吗?”
就?像之前的孟易觉一样,他也在“师尊”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还没等孟易觉有什?么反应,付询就?脸色一白,着急忙慌就?上前要解释道:
“剑祖,我……”
可还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老者?便一个眼刀甩了过去,付询立刻就?将还没说完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这里的眼刀,并不是比喻意味上的眼刀,而是切切实实地,“刀”。
只见距离付询脚前不到十厘米的位置上,横亘着一道深深的剑痕。
剑意雄浑之时,手上无剑,胜似有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