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很不喜欢 照片(1 / 3)
车门被打开, 易晚弓着腰、坐了进去。他像是莫名进入某个片场的路人,还有点懵逼,并感谢了安也峦的热情。
安也霖见事情已经无法被拒绝。易晚在这里, 他又不想开口让对方误会自己是在对他发作, 只能咬牙作罢。
他可不相信自己这个大哥是出于什么想向易晚分享快乐的好心肠。他很担心安也峦会借机对易晚不利。
安也霖于是极力平静自己的心绪。最终, 他握住易晚的手,对他道“别紧张, 易晚, 我们只是去玩玩。”
易晚反过来拍了拍他的手,安慰他道“没关系的刚好那里人也比较多。”
人多一点的地方热闹,阳气也重。
即使在这样压抑的车厢里,安也霖也忍不住笑了一下。他泪痣生得忧郁, 笑起来时却有两个浅浅的小梨涡。
“以后我们会站到人更多的地方。”他低声道。
这一世, 他一定会和易晚一起成为最出名的偶像。
车辆开始行驶。直到这时坐在前排的安也峦才想起一件事来“你是叫易晚, 是吧。你一个人”
他这时候才想起易晚方才说的是“我们俩”。
不过他看向后视镜时发现易晚似乎没有听见他那句提问。易晚看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影子, 似乎是在发呆。
与此同时, 丁别寒在萧瑟的秋风中打到了一辆出租车。
“跟上前面那辆迈巴赫。”他对司机淡淡道。
易晚、安也霖,两个知晓他真面目的人, 如今, 他们却一起向着安也霖的坟墓而去。
这要让他如何不怀疑, 这两人正背着他策划一场针对于他的阴谋
丁别寒坐在后座, 无意识地用手指敲击着座椅。
他一定要弄清楚两人的真面目。无论是制毒放火的专家易晚,还是疑似活死人或僵尸的安也霖。
出租车司机看着后视镜戴着口罩的丁别寒的凝重的表情, 又看了一眼面前追着的豪车。
他觉得自己领悟了什么, 并想起了自己的前女友。
“小兄弟。”在途经一个红灯路口时,出租车司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看开点。”
丁别寒
丁别寒抬眼看向后视镜。后视镜里, 司机看他的表情温暖而宽容。
又是这种突然被理解了的眼神丁别寒忍不住全身一凛。
就连一个出租车司机,也察觉到了什么吗丁别寒有些茫然。
到底有多少人能一眼看出他的秘密
迈巴赫最终停在安家宴客的会所之前。尽管安氏的光线科技在这几日因股票被抛售方大少忽然解除与安也云的婚约而大受打击,这场属于安也云的生日宴会也依旧维持着表面的体面。
又或者,正是为了让人看见他们的体面与光鲜。
会所中名流汇聚,装潢富丽堂皇。安也峦有心要打压安也霖,于是待易晚非常客气。一路上他随着易晚流转的目光,向他适时地提及会所中的珍品。
“这是明代知名画家陆蘅的画作,市场价三千万。”
“这是意大利知名雕刻家迪奥的雕塑,拍卖价两千五百万。”
一路上金光闪闪的数字足以晃得任何人眼晕,安也峦不紧不慢地说着,仿佛自己只是在介绍一些俯拾可得的平凡之物。
他的话语所想表达的内涵。
在看见这些东西后,易晚,你羡慕吗
在看见这些东西、与这场为安也云所举办的生日宴会后,口口声声要与家里断绝关系的安也霖,你嫉妒吗
易晚一路上跟着他,让看什么就看,让听什么就听,像是一个春游的小学生。他毫无防备的样子让安也霖有些紧张。
直到在途经几人时,安也峦停住了脚步。
“杨叔。”他向着那中年人走去,恭敬地与他打招呼,“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被众人围绕的老人精神矍铄,笑容倒是大气开朗。他与安也峦随口寒暄了几句,道“我家那小子今天也来了,不过还在等人。一会儿也让你们几个年轻人多聊聊。”
安也峦被他拍着肩膀,笑容堪称谦和,和方才介绍珍宝时的表情全然不同。
“安哥,这位是谁”易晚道。
易晚难得有好奇心。安也霖看了那边一眼,淡淡道“杨氏风投的董事长,安家盼着他投钱来让自己渡过难关。都是安家的自己的事,没什么意思。”
他想了想,又道“不过他的儿子是杨镇一个没继承父亲的事业、却反而跑去当导演的富二代。你应该听说过他,他也是绕天愁的导演。”
易晚“哦”
安也峦与几人交流完,又带着他们往里面走去。在进入会所正厅后,两人第一眼就看见了被众人围绕着的安也云。
正厅中挂满了安也云的照片,从七岁时、到十二岁时、再到十七岁时。没有一张属于安也霖。和容貌中总带着几分冷艳的安也霖比起来,安也云容貌清秀,眼睛清澈,看起来像是一只干干净净的小兔子。他正和人说着什么。
在抬眼看见几人后,他先是惊呼一声、旋即开心道“也霖,你也来我的生日聚会啦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感觉也霖哥我们有很多误会。”
他转眼看向易晚道“旁边的是你的朋友”
“嗯。”易晚点点头道,“安也峦邀请我和也霖一起来他的家里给你准备的生日宴会看看。”
就连讽刺人的话也没有说。
的确是个不明状况的路人。
安也云于是弯起眼睛、笑得无懈可击“嗯。原本我和爸爸说,明天是也霖哥的生日,虽然不知道也霖哥愿不愿意回来,不过也一起办了吧。不过爸爸说,既然也霖哥之前说和家里断绝关系,那就我求了好几次,不过也没办法了。”
他有些为难地叹了口气“不过还好,也霖哥今天总算愿意回来了。易晚,你是也霖哥的好朋友吧拜托你劝劝他,不要再和家里闹脾气了。”
粘腻的恶心像是毒蛇一般从心的深处爬了上来。
上一世,安也云就是以这样的作态,夺走了原本属于安也霖的一切。
安也霖脸色一冷,正要出言讥讽。正在这时,有仆人从外面过来“也霖少爷,听你回来了,老爷让你去阳台上一趟。”
正好,安也霖原本就想和他们谈谈。
安也霖拍了拍易晚的肩膀,深呼吸一口道“你先自己去玩一会儿,我去一下就来。”
所有的交锋就这样被藏在了平静的水面之下。安也霖只怕易晚遭受无妄之灾。
毕竟易晚对他复杂的家庭丝毫不知情。
安也霖匆匆离开。安也云看着易晚,觉得安也霖真是越混越糟糕了。
安也霖是在两年前被认回安家的。彼时他穿着白t恤,背着吉他,脚踏一双被穿得破烂褪色的回力帆布鞋。安也云躲在房间里,听门外家里的保姆讨论说,安也峦是在一家酒吧里找到安也霖的。
安也霖初中读完就辍了学,在地下酒吧里卖唱,偶然给不守男德的客人敬个酒。也有客人为他打架。在那些人打架时,他只在台上抚弦,看也不看头破血流的那些人。
他的养父是个早就死了的家暴酒鬼,养母有病,在精神病院里熬日子。安也霖从来不去看自己的养母,不说原因。
安家的父母对安也霖如今的境况很不满意无论是辍学、还是卖唱、还是“不管不顾”他的养母。安也云躲在房间里,在听见安也霖向父母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