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1 / 1)
随后,叶陆氏带着几分得意转向陆夏氏,嘴角微翘,语气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她道,“长嫂,我早已说过,我并非那般愚蠢之人。谨郎他,又怎敢对我撒谎呢?这芸娘的命格,据张天师所言,乃是刑克之相,短命之鬼。你瞧瞧,连张天师都这么说了,你怎能还怪罪于我?”
她顿了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满,继续道,“长嫂,我不是说你,但你看爹,他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混账话,竟然十八年不见,就无缘无故地指责我。甚至还因此气病了,这岂不是自找罪受?”
叶陆氏的话语虽然平和,但其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她的话语之间,既有对陆夏氏的嘲讽,也有对父亲的不满。她似乎坚信自己的判断,对芸娘的命格和张天师的话深信不疑。而这一切,都让她在陆夏氏面前显得更加得意和自信。
叶陆氏对宋无忧亦抱有同情轻视之色,她随即以一种难以捉摸的口吻说道,“要我说啊,亲家母,你该不会真的被一个骗子给蒙蔽了吧?那些所谓的天命大富大贵的命格,全是虚无缥缈的谎言。这芸娘啊,充其量就是个短命的灾星。她的命,哪里比得上华娘的好呢?亲家母,我得告诉你,当初我可是有意让华娘嫁入镇国公府的,可谁想到,这芸娘却硬是要抢走原本属于华娘的姻缘!”
的确有天命贵女
叶陆氏的话音刚落,周围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众人的脸色纷纷大变,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寒意笼罩。叶沐芸的脸色尤为冷漠,仿佛置身事外,对周围的一切毫不在意。而宋无忧则是双眼冒火,怒视着叶陆氏,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陆夏氏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显然也被叶陆氏的话触动了某根敏感的神经。整个场面充满了紧张与冲突,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更为激烈的火花。
顾沫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仔细打量着叶陆氏,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张天师感觉到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异样的氛围,他不禁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试探性地问道,“这两份命书皆出自我的手笔,不过看叶夫人的表情,莫非是觉得这两份命书所指的,都是那位镇国公世子妃?”
叶陆氏感到众人的目光如芒刺背,她心中一紧,不由自主地反问,“难道不是吗?”
【等等,我刚才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张天师说那两份命书都是他写的?】
虽然叶陆氏捕捉到了张天师的话中的关键信息,但她的内心却选择了逃避。
对于叶陆氏的这种双重标准,叶沐芸早已司空见惯,她心中虽然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麻木。
叶陆氏努力在脸上挤出一抹苍白的笑容,轻声向张天师问道,“张天师,您可还记得当年对叶家的那番预言?”
那时,她怀有身孕,身体虚弱,孕吐连绵不断,仿佛整个人都被无尽的痛苦笼罩。
叶陆氏从怀着叶沐芸的时候,便一直认为是她怀的这个孩子害惨了她,而且她甚至一度产生了轻生的念头,然而,正是叶修谨从玄清观带回的消息,告诉她张天师对她腹中胎儿的预言,才让她重新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叶家?哪个叶家?”
张天师一时之间竟有些记不太清了,他批命极准,于是每年寻他批命解惑的达官贵人也是极多的,叶家,也或许是其中一个。
叶陆氏竭力抑制住内心的情绪波动,硬着头皮将手中的命书再次递出,声音略显颤抖地说,“这便是那本至关重要的命书。当年我身怀六甲,痛苦不堪,我家夫君便代替我到玄清观祈福。他回家后,兴奋地提及曾与您有过一面之缘。您预言他命中注定将有一个尊贵的女儿,日后她将成为贵不可言的人物,为叶家带来无比的荣华富贵。哦,对了,您还说过他一生都将化凶为吉,遇难呈祥,福运绵绵,且必将享受深厚的厚福。”
叶陆氏的话如泉水般涌出,她的得意与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叶沐芸终于恍然大悟,为何叶陆氏在得知叶槿华并非自己亲生骨肉后,依旧将她视作心头之宝。原来,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那位张天师的预言——命中带贵女,且贵不可言。
张天师的这句话仿佛一道神秘的符咒,让叶陆氏对叶槿华寄予了厚望。她视叶槿华为命中注定的贵人,是她的骄傲和希望。即便血缘关系并不紧密,但这份信仰却比任何血缘都要深厚。
叶沐芸心中不禁感叹,这世间的因果缘分真是奇妙。一句预言,便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轨迹,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走向预定的道路。而叶槿华,便是这场因果游戏中的关键棋子,她的存在,让叶陆氏的内心变得充满了期待与希望。
而叶沐芸自己,早就成了叶陆氏内心深处的一枚弃子罢了。
张天师慎重地接过叶陆氏递来的命书,他的目光在古朴的封面上流转,似乎在寻找着某种线索。经过一番仔细端详,他的眉头却仍然紧锁,不解之情溢于言表。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脸上露出了困惑的神色,“这命书……确实不假,它的确出自我的手中。”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几分回忆,“哦,我想起来了,十几年前,我确实曾遇到过一位姓叶的举子,那个时候,他似乎还未曾踏上仕途?”
叶陆氏当即点头,强压住心头的燥意,急于确认道,“的确不错,当时外子不过是个平民学子,还不曾会试,只是他得到了您的批命后,那年果然高中了,虽然是榜上末名,但好歹也是出人头地,自从仕途,您当时还曾言他终会因为自己的女儿封侯拜将,让他不必着急,只管尽心培养好女儿,正因为您当年的批命,所以哪怕这些年,我一直不曾生下过一个儿子,也丝毫没有改变过我在府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