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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坦勒勾唇一笑,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时佑安漂亮又软乎乎地眼睛,忽然轻轻敲了敲笼子。
下一刻,这胖鹦鹉就扯着破锣嗓子喊叫起来:
“我爱你!殿下!我爱你!殿下!”
戚长璟手一抖,随即猛地站起身。
作者有话说:
前几日。
苏坦勒得到鹦鹉后日夜训练,每天扯着嗓子在院子里大喊:“我爱你!殿下!”
“你学会了吗?”他敲敲笼子,盯着胖鹦鹉狠狠地说,“学不会把你剥了炖汤喝!”
鹦鹉:嘤。
瑟瑟发抖。
珠沉犹是宝,金跃未为祥:源自《渭村退居寄礼部崔侍郎翰林钱舍人诗一百韵》唐·白居易
诱人而不自知
苏坦勒看在眼里, 仿佛毫无所知,接着道:“你看,殿下, 这小东西一见面就这么喜欢你了。”
“胡说,”时佑安红着脸道, “明明是有人教的。”
不过话虽这样说, 实际上时佑安整个心都挂在了这胖鹦鹉身上。
好可爱好可爱!!
苏坦勒咧着嘴站在时佑安身侧, 往日幽深冷冽的眼睛此时却罕见地泛起一层柔和。
“殿下,这鸟可不禁吓,”苏坦勒压着嗓子道, “您可要看好养的那只畜生,别把这小东西吓死了。”
戚长璟撩起眼皮盯着苏坦勒看,正要开口, 就见时佑安摆摆手,嗔怒一般地点了点狸奴的脑袋:“狸奴!不许吓鹦鹉!知道了吗!‘
狸奴可怜兮兮地嗷呜一声, 迈着小短腿缩到了戚长璟身后。
戚长璟:……
苏坦勒愈发得意, 直起身:“如今我也该回漠北了,其实……前些日子我就应该走了,只是当时殿下中毒,性命堪忧, 我牵挂甚笃, 便留到了今日。”
谈及此,苏坦勒语气微顿, 犹豫了一瞬,在时佑安不曾注意下接着开口:“……之前便告诉过殿下, 记住那个香的味道, 再闻到, 定要远远跑开。”
时佑安现在对苏坦勒印象极好,见他眼下又这般真心嘱咐,更是点了点脑袋,头上的碎发随着动作微微起伏。
苏坦勒跟着了魔似的,心砰砰直跳。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他垂下眼帘,遮住眼底晦暗不明的神色。
古有汗王求娶公主,倘若、倘若时佑安是个公主就好了……
将他带到漠北,等自己杀了老汗王成为新王,殿下……
殿下就是他唯一的阏氏。
金帐之中别无他人,他将和殿下做一对恩爱夫妻,漠北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若是殿下不愿意,他就找一条金链子把殿下锁起来,同他夜夜交好,直到殿下彻底忘了中原。
忘的一干二净才好。
“漠北王庭近日不安稳,”戚长璟上前几步,不经意地搂住时佑安的腰,腰身顺着他的动作在衣袍下勾勒出精细的弧度,“朕听闻,二王子如今在王庭如日中天,大王子就不心急吗?”
苏坦勒双手垂至身侧,眼底没什么笑意地看向戚长璟:“那臣就谢过陛下提醒了。”
戚长璟也回以一个礼貌的笑容,乌泱泱的瞳孔倒映着苏坦勒绷紧的下巴。
而时佑安毫无所知,夹在两人中间高高兴兴地逗鸟:“咕咕咕,咕咕咕。”
苏坦勒深吸一口气,将手上的鸟笼塞到时佑安手中,随即后退一步,深深地行了一礼。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苏坦勒低声道,“……殿下,有缘再见。”
说罢,他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时佑安,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了。
会再见面的。
全程被无视的戚长璟因着苏坦勒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收起了笑容。
“玉奴,”他低头冷冷地盯着笼子里跳的正欢的鸟,循循善诱道,“你看它待在笼子里这么久,不如还它一个自由,如何?”
时佑安警觉地看了一眼戚长璟,眉毛浅浅地拧在一起思索片刻:“……那我把笼子打开,若是它自己飞走了,那就算了,若是它不飞走,陛下你可不能趁我不在赶跑它。”
戚长璟点头答应。
笼子的小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鹦鹉晃着肥硕的身子在门口探头探脑。
……然后,在时佑安忐忑不安的眼神中,啪叽一下又躺回了笼子。
戚长璟:……
时佑安惊喜地把手伸进去摸了摸鹦鹉的羽毛,得意地说:“陛下,这回你可不能赶它走啦。”
失宠的狸奴委屈地趴在地上,尾巴蔫巴巴地落在地上没有精神。
它带着“王”字的脑门深深皱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笼子里的胖鸟看。
肉好多哇。
承乾殿住进来一只每日都要叫唤的鸟,让戚长珩稀罕的不行。
尤其是当他发现敲一敲笼子,那鸟就会扯着破锣嗓子大喊“我爱你!殿下!”的时候,更是天天往承乾殿跑来玩鸟。
顺便蹭蹭饭,还能和宝贝外甥一起吃。
戚长璟被戚长珩日复一日的“拜访”折磨的再也不能忍耐,终于在某一日冷着脸道:“这鸟是漠北大王子送给玉奴的。”
戚长珩这才变了脸色,看向鸟的眼神也不善起来。
那漠北大王子跟玉奴又没什么交往,好端端送什么鸟?
没安好心!
从此之后,原本喜欢逗鸟的戚长珩就开始了他的“暗杀计划”,趁着时佑安不在总想偷偷将鸟放跑,只是不巧被时佑安抓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