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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强!!
目标直冲车厢,云鹤以及两个驾车的弟子更是首当其冲,大概是隔了些距离,而他们实力会更强些的缘故。
三人反应快了些,哪怕只仅仅阻拦了一息也足够后方马车里的两位长老和五个执事赶来了。
砰——
遽然相撞的气浪伴着火气冰芒,金戈水浪爆开,徒然而起的灵力风暴以此为中心爆发,顷刻间便将设有防御阵发的车厢“轰”的爆开。
云鹤哇哇吐了两口血,又摔又震得脑袋生疼也不忘护住韩锦衣,可没有灵力护身,又行动不便本就身体虚弱的韩锦衣哪怕并没有被直接打中也仍旧被震伤了。
落地的一瞬间“哇”的吐出血来。
“师伯?”
云鹤大急,而此时的韩锦衣已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她连声咳着,呼吸急促到几乎窒息。
可即便如此,她的眼睛仍是死死盯着打在一起的几个人。
动手的太快,打起来的也太快了。
“师伯,你说什么?”
“不…不要……伤她……”
可那声音太低太弱,模糊到不连贯,便是连云鹤都没能听清太多。
长剑闪耀着银光,朝着那疯狗似的瘦小身影狠狠刺下。
嗖!
快的划破了空气,发出急促而尖锐的长鸣音调,一击必杀。
不能留情,无法留情,只一个照面就干废了三个执事,她太强了——
而面对着刺来的一左一右两柄长剑,她是真的不要命似的,一点不躲,还任凭自己被整个贯穿了身体也要用那破碎的刀柄砍下去。
噗!
一口鲜血喷出去,最后的两个执事也奄奄一息的血迹斑斑,干废了。
两个长老对望一眼,神色难看至极。
太强了!
太疯了!
这是完全以命换命的打法。
“我拦着她,你快带师姐走!”
另一个长老脸色难看,但不敢怠慢,也不敢停留,他深深看了眼自己的老伙计;“你在坚持一下。”
这里是丰华城,离山上很近,只要在坚持一下就能等到支援。
但他们不能拿韩锦衣去赌这个时间。
那长老撤离战局就要去带韩锦衣离开,可他们两人都尚且拦不住她,就更别提现在还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啊!啊啊啊啊啊杀了,杀韩锦衣——”
她睁着唯一的一只眼睛状若疯魔,一脚将飞身过来的长老踢开,长身而起,飞掠半空,嘶吼着扑了过来。
“小心……”
被踢开的长老急声高呼。
而正要带韩锦衣和重伤的云鹤离开,听到声音的那长老瞳孔一缩,猛地转身想要舍命阻拦。
黑火沉沉而残暴,只一瞬突闪而至。
然后就在这一瞬间,忽如其来的力道将他推开,露出韩锦衣不断咳着血的苍白身影来。
“师姐……”
三丈长空,黑火蔓延,正如那疯狗似的人影,举起破碎的刀柄狠狠扎了下去。
“白慎言……”
近在咫尺,却戛然而止——
粉碎
白…白慎言?!
白慎言……
白骨空洞的左眼挣扎着流下血泪来,而那纯白骇人的右眼之中,针芒大小的黑色眼仁却是一瞬剧烈收缩着。
收缩着,挣扎着,却也茫然无措着。
白慎言?
很熟悉的名字,是在叫谁?是在叫她吗?
她是叫白慎言吗?
这就是她的名字吗?
可为什么她一点也记不得?她为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她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看清面前人坑坑洼洼脸上露出的茫然无措,看清那只仅存的右眼中流露出的挣扎神色,韩锦衣心酸的不行。
“白慎言,对不起。”
是她食言了。
是她没有率先找到她——
微颤颤的指尖抬起,还未等触碰到那人,却猛然间,笛声响起。
那低低的笛声带着几分诡异的含糊音调不知从哪里响起传来,穿过大雨倾盆,带着说不出的怪异曲折。
唔唔咽咽……
传入耳中的一瞬,白慎言只觉得自己方才还有些模糊的一点东西,顷刻间在脑子里就如泡影般轰然炸开。
那声音似乎在大脑中给她下达了什么指令一般,让她几乎控制不住。
“杀了她。”
“动手……”
模模糊糊,却又不容违背。
白慎言呲牙欲裂,蓦然间全身的伤口大半都喷出血来,淋了她整个人血肉模糊,她沙哑嘶吼着高举起手中的断刀……
“师姐!”
一左一右,两个长老踉踉跄跄的直冲而来。
但,已经迟了……
一切都已经迟了么?!
杀了她。
杀了她,你就能解脱,杀了她就是结束。
可什么是解脱呢?
她为什么要解脱?!
她只知道她很累,累的都不愿再动一下,她想睡觉,这莫非就是解脱吗?
瘦瘦小小的身子摇摇晃晃着,可那举起的断刀近在咫尺,却怎么也刺不下去。
嗖嗖!
映着笛声激昂,只忽然间,数十个黑衣人竟是如同捕食的乌鸦一般从漫天雨幕之中遽然杀出,人还未到,数十道黑色光华已然划破雨幕直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