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节(1 / 2)
片刻后,朱棣看着朱能,摩挲着下巴说道:“既然走海路不必要后勤民夫,那朕可以再匀两万大军给你,一共五万人,也好有个转圜的余地,再给你每艘船上配备一门火炮。”
朱能的眼睛一亮,拱手道:“如此,臣有把握半年之内平定安南。”
“那就这么定了。”
朱棣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陈堪朝朱棣拱手问道:“陛下,既然没臣什么事,那臣是不是可以走了?”
朱棣刚想点头,但又突然想起大炮也是陈堪在负责。
他有些不放心的问了句:“给每一艘战船配备一门大炮没问题吧?”
陈堪颔首:“没问题!”
当然没问题,新式火铳没有,老式的洪武大炮还不是要不少有多少。
不说这么些年铸造的火炮零零散散的也有不少,就说洪武十年为了北征做准备铸造出来的洪武大炮就足够装备出一个炮兵团。
南方山高林密,装填麻烦但威力巨大的火炮在南方使用刚好合适,北方视野开阔,更适合用火铳。
得到陈堪确切的回答,朱棣忽然变脸。
“滚吧,朕现在看见你就来气。”
陈堪隐晦的翻了个白眼,嘀咕道:“说得谁很想见你似的。”
骂骂咧咧的走出宫门,陈堪顿住了脚步。
因为他看见了一张阴沉的脸。
陈堪挑了挑眉,走到来人面前,绕着他转了一圈,这才拱手道:“见过汉王殿下,殿下什么时候回京师的?”
来人正是朱高煦,一身漆黑色的鱼鳞甲,牵着一匹青色高头大马,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子彪悍的味道。
当然,陈堪闻到的是一股刺鼻的汗臭味混杂着血腥味。
朱高煦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陈堪,翁声道:“刚到。”
“啧~”
陈堪忍不住啧了一声:“殿下还是去礼部和兵部报道,先昭祭太庙才是正事,若是想见陛下的话,只怕是有的好等了。”
陈堪这话绝对算得上善意的劝告,朱棣今天要忙的事情太多,未必能抽得出时间来接见朱高煦。
就算能抽出时间来,朱棣刚刚将朱高炽封为太子,为此不惜将这个儿子送到草原,定然也是心怀愧疚没脸接见他。
但面对陈堪的善意提醒,朱高煦充耳不闻,只是默默的等在宫门口。
陈堪摇摇头,见他不听劝告,便也懒得再管。
径直走到带有靖海侯标识的马车旁,便打算回家。
“靖海侯请留步!”
陈堪的脚步一顿,回首看过去,朱高煦已经牵着战马走了过来。
陈堪撇了撇嘴:“汉王殿下何时如此知礼了?”
要知道以前朱高煦想要留住陈堪,那都是直接动手的,何曾会用敬语敬称,更不要说还用上了请字。
朱高煦面色不变,淡淡的问道:“本王听说皇长孙殿下即将拜你为师?”
陈堪点点头:“不错,就是今天。”
闻言,朱高煦先是一愣,随后眉头紧锁,但半晌之后却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陈堪大为惊奇,要是在往日,朱高煦还不得大闹大叫,扯着脖子质问自己为何要帮那个死胖子。
怎么今天突然转性了?
这个沉默的憔悴汉子当真是朱高煦?
陈堪满腹狐疑的盯着他,一时间有些不太习惯。
“汉王殿下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朱高煦诧异的看着陈堪:“本王有什么好说的?”
“好吧,没什么好说的,那殿下你自己在这里慢慢等吧,本侯先告辞了。”
朝朱高煦一拱手,陈堪毫不犹豫的坐上马车就朝家中赶去。
目送着陈堪的马车远去,朱高煦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随后招手唤来扈从耳语几句,又继续站在宫门口当门神。
陈堪回到家里,将身上的官服脱下来丢给侍女,便爬上上床准备睡个回笼觉。
刚才在皇宫里那几分钟睡得不爽。
至于朱高炽带朱瞻基拜师之事,现在还早,他们一时半会儿也不过不来。
一觉睡到午时,陈堪从床上爬起来时,身上已经是一身臭汗。
江南炎热,这几天都没下雨,人身上随时都是汗津津的。
冲了个凉水澡,陈堪心满意足的走出房门来到礼堂开始吃饭。
还没吃几口,便听得云程来报,太子殿下的仪仗到了。
陈堪看了看天色,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位太子殿下真会挑时间,就非得挑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来吗?
但君臣的身份毕竟摆在这里,陈堪只得不情不愿的起身出门。
“吩咐下去,大开中门,迎接太子殿下!”
陈堪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随着侯府大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一个大胖的身影牵着一道小胖的身影也映入陈堪的眼帘。
陈堪跨出门槛,有气无力的拱手道:“臣见过太子殿下,见过皇长孙殿下。”
小胖墩朝陈堪挤眉弄眼,朱高炽则是赶紧上前一步扶起陈堪:“元生,你我之间何必这多虚礼?”
陈堪深以为然,也不管什么礼数了,抓着朱高炽就往府里走,一边走一边说:“进来说进来说,外面太热了,人都热化了。”
至于小胖墩,早就熟门熟路的朝着府内跑去。
一路来到大礼堂,朱瞻基已经翻出来一筐金杏和花时吃得汁水四溢。
“太子殿下亲至,侯府蓬荜生辉啊,来人,设宴!”
陈堪刚才本来就没吃饱,现在借着招待太子的借口吃点好的,那完全是合情合理嘛。
朱高炽急忙阻止道:“不了不了,元生,你也知晓孤如今刚刚被册封为储君不久,东宫之内事务繁杂,实在是抽不开身,今日若非小儿拜师之事,孤也没机会走出东宫。”
陈堪斜眼看他:“东宫再忙也没有去别人家做客连饭都不吃一口的规矩吧?”
朱高炽陪笑道:“是没这规矩,委实是孤如今琐事繁杂,待他日孤将东宫的事情理顺,必定亲自上门赔罪,可好?”
鉴于朱高炽态度诚恳,陈堪没有强求,他也知道朱高炽没有骗他,东宫的事情确实多。
挥挥手,示意云程不必设宴,陈堪转头看向朱高炽:“既然太子殿下忙碌,那臣也不好强留”
多出来的徒弟
朱瞻基的拜师仪式比花时的更为简洁,花时的母亲云娘好歹还陪着花时走完了拜师礼的整个流程。
而朱高炽却是在朱瞻基奉完拜师茶后便匆匆离去。
只留下陈堪和朱瞻基在侯府礼堂大眼瞪着小眼。
目送朱高炽胖胖的背影远去,陈堪和朱瞻基同时瘫软下来。
像是被抽去脊椎骨一样,软绵绵地靠在凳子上,坐姿和表情都如出一辙。
陈堪咂摸了一下嘴巴,喃喃道:“有点热。”
朱瞻基点头表示同意:“确实有点热,要不然去城外玩水吧。”
陈堪摇摇头:“我和花时可以去,你去不了。”
花时的小脑袋从门外探进来:“老师,你叫我?”
陈堪朝他招了招手:“花时,你过来。”
“噌噌噌。”
花时小跑到陈堪身边,一张小脸上满是期待之色。
陈堪病恹恹的说道:“小时,这几天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