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软 第190(1 / 1)
她下意识的想缩回自己的手,却发现被侯正浩抓得很很紧很紧。也不知他是哪里来的这股子力气。“扶软,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没骗你。”侯正浩眼神没有焦距的看向苏敏,声音有些微弱的开口。苏敏一怔,问他,“你叫我什么?”“扶软,你应该听扶笙香的话,别回来云州的,因为来了这里,你那不堪的身世就会被揭穿,这就是为什么扶笙香离开云州后就再也没踏入云州半步的原因。”“你……在说什么?”苏敏意识到侯正浩把她错认成了扶软,还拉着她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侯正浩依旧攥着苏敏的手腕,剧烈咳嗽了几声后又道,“趁现在还没人知道这个秘密,赶紧离开云州吧,别回来,再也别回来。”“什么……秘密?”……陆砚臣难得没加班,下班后就直接回了星河湾。进屋时,视线习惯性的看向扶软平日喜欢窝着的地方。那里空落落的,并不见她的身影。他又快步走向扶软的工作室。工作室里连灯都没开,自然没有人在。他又打开了主卧的门,以为扶软在睡觉。谁知卧室也没人。陆砚臣心里慌了一下,急忙去往厨房,问正在做饭的阿姨,“太太呢?”“太太中午就出去了,还没回来呢。”阿姨如实告知。“中午就出去了?”陆砚臣眉头一紧,急忙拿出手机给扶软打电话。电话是打通了,可直至自动挂断,也没人接听。之前也有过联系不上扶软的状况,每次都是她出了事。陆砚臣心里不自觉的慌了起来,赶紧去往车库,想知道扶软开的是那辆车。可车库的车都在,扶软并没自己开车。他又找物业调取了监控,看到来接扶软的是一辆宝马。陆砚臣让临风查了这辆车的行驶路线,最后得知扶软去了医院。陆砚臣猜测她是去看侯正浩的,当即就开车直奔医院。只是当他看赶到医院时,就看见几个护士把盖着白布的侯正浩从病房里推了出来。护士问看护,“联系上死者的监护人了吗?”看护摇头,“没有,电话打通了,但是没人接听,她下午刚走的。”“再联系吧。”护士先安排把侯正浩送到太平间去。陆砚臣抓住看护问道,“你说扶软下午来过是吗?”“是的,侯先生说有事要跟她说,后来没多久,扶小姐就走了,走的时候我还叫她呢,她都没回我,挺奇怪的。”临风那边又来了电话,说扶软两个小时前从医院离开的,从车子的行驶路线来看,她应该是去了上次侯正浩关着她的那个老旧小区。”她去那做什么?!陆砚臣眉心狠狠跳了跳,转身就走,取了车就直奔扶软去的地方。此时已华灯初上,一场夜雨来得很匆忙,催赶着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陆砚臣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那个老旧的小区。这里的灯昏昏暗暗的,路面也不是很好,坑坑洼洼的。陆砚臣车速很快,好几次都险些撞上路边堆着的杂物。等他赶到时,雨又大了一些。他没带伞,只身冲进雨里,只想早一步找到扶软。雨夜里,他看见一个孤影站在前方,一动未动,就仰着头淋着雨。他一眼便辨认出那抹孤影的身份。是扶软。陆砚臣赶紧冲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等跑到扶软身边时,他立即将衣服遮在了扶软的头上。可扶软已经淋湿,整个人都湿漉漉的。感觉不到雨水敲打在脸上,扶软才睁开了眼。她看见了为她遮挡着雨水的衣服。
“软软,我们回家好不好?”陆砚臣眼里盛满心疼。扶软眼神像是没有聚焦一样,怔怔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认出他来。她哽着嗓子叫他,“陆砚臣。”“软软,我在。”陆砚臣想抱抱她,可抱着她就没办法替她遮挡这冬夜的雨。扶软声音又哽了几分,“陆砚臣,我好冷啊。”“那我们回家好不好?”他温声哄着她。“回家……”她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嗯,回家,好不好?”他继续轻哄。扶软想回答他,却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软软!”陆砚臣一把接住了她。扶软晕倒在了陆砚臣怀里。陆砚臣慌乱的抱着她就往回跑。车子再次一路疾驰,直奔市医院。付子期今天正好值班,接到陆砚臣的电话后,就提前到大门口等着。等陆砚臣的车子一到,就立刻让他将人放到担架上。他迅速给扶软做了个检查,“不是身体的问题,不要紧张,先把她身上衣服更换一下吧,这天气容易感冒。”护士立刻推着扶软往急救室走,陆砚臣一路跟着,嘴里一直叫着扶软的名字。她闭着眼,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一样,让陆砚臣心里没来由的恐慌。等到了急救室,陆砚臣还要跟进去,被付子期拉住了,“去我办公室换我的衣服吧,你这样湿着也容易感冒。”“我没事。”陆砚臣哪里肯走。“不换也行,最多就是你感冒然后传染给你老婆呗,多大点事。”“我换。”说完他掉头就往付子期的办公室走去。付子期冷哼一声,小样,还拿捏不了你了。 :陆砚臣都要跟着去了又是一场没有边际的梦。只不过这一次,她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那间没有一点光的房间。那个特别冷的冬天。腿上那条伤疤……她都想起来了。可是这些东西好沉重啊。沉重到让她觉得就这么昏睡着也好,至少这样就不用去面对。可总有人在她耳边一遍遍的叫着她。语气里有焦灼,恐慌,害怕,以及浓浓的不舍。“软软。”他又叫她,“求你了,快醒来。”没有人见过这样的陆砚臣,包括付子期。他都怀疑,扶软再不醒来,陆砚臣都要跟着去了。就在付子期思索着要不要用点专业手段让扶软醒来时,病床上躺着的人终于有了动静。“陆砚臣……”陆砚臣正用额头顶着扶软的手,闭着眼一直在呢喃着。有时有声,有时无声。所以扶软叫他第一声的时候,他没反应,甚至以为那只是错觉。她试着动了动手指。陆砚臣身体一僵,猛然抬头看向扶软的脸。“陆砚臣,你好吵啊。”扶软有些虚弱的说道。被骂的人却喜极而泣,“软软,你终于醒了。”扶软轻叹一声,“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