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鹤归汀 第118(1 / 1)
玻璃落地墙外,温泉在极低的温度里,安稳地冒着热气。礼汀抬起眼,修好的手机,昨晚就被那人拿回来了。正搁在床头柜上。她伸出细白的手,把手机勾过来。下滑,看到了沈鸿发的消息。沈鸿约她去对面山的室外滑雪场,直接坐索道过去。沈鸿他们那一行人。在谢策清离开之前,就经常给礼汀发消息。最开始是旁敲侧击希望她和谢策清和好。谢策清离开的时候。礼汀没去送他。那几个男生倒像是转变了态度,只字不提谢策清,对她倒是嘘寒问暖起来。女生最早一直避嫌,不怎么回应他们,也没有把他们的关切放在心上过。时值十二月,礼汀是翻译系。班里大多数人四六级,都在大一就过了。剩下没过的人都在专心练题。纸和笔摩挲划出沙沙的声响。她在这样的学习氛围下,每天都在安心看书,不闻是非。和他们联系上纯粹是一个意外。上次被江衍鹤在温泉玩到昏迷又玩醒又昏迷的事。让她对他生出了一些羞耻的怨怼。于是在那人和她玩欲擒故纵的时候。礼汀抽出周末,和那几个男生偶尔约了个饭。一来二去,关系更进了几步。礼汀想着今天是周日,闲来无事,就接受了沈鸿的邀约。今天赛车比赛仍在进行着。远处的山峦,在连日太阳的照耀下,覆盖的雪融化了不少。天幕蓝得像一汪青碧的湖,冬季晴朗又干燥的风吹过。明旭作为赞助商和举办方,真的有挥金如土的架势。他们主办方在观赏比赛的山顶,山腰和山谷三个平坦的节点,一共停着四辆飞机和数不清的无人机跟随拍摄。比赛之前,为了安全起见,做了万全的路面干燥和防止危险事故的措施。在每一个地方,都有及时检修的专业人员,和热饮小吃餐点定点安置。只要拿到了叠翠山赛车比赛的入场劵。里面的项目,就可以任由游客随便玩。拿到入场券的都是在网上进行参赛选手打投胜利的粉丝们,人数并不多。所以这也算是一种殊荣。主办方在超过二十个投发在酒店,温泉公园和金顶寺庙的巨幅led屏幕里。悉数使用不同的精密角度,实时展现选手的风姿。比赛现场,更是请来了著名的赛车解说员和同声传译。礼汀出酒店的时候,看了一下大屏幕上的实时情况。选手都穿着明旭投放的运动品牌的修身运动服,颜色怡人,肌肉匀称。一个个都是知名赛车手,出现在屏幕上时,朝气蓬勃,狠狠吸引着观众和粉丝的眼光。粉丝和观众的呼喊声,在山谷间回荡。一声接着一声,响彻云霄,彻底点燃了选手们在冬日里的激情。还有不少的赛车和刺激运动爱好者,从国外慕名过来。采访的媒体更是把赛事的近况,即刻反应到最新的热搜上去。礼汀戴上白色绒线护耳帽,软软的圆球垂坠到领口前。她围着围巾,捂住汗水,显得脸微微地粉,像是少女悸动的红。她一个人排队坐在缆车上,去室外滑雪场。周围坐缆车的都是慕名下榻从酒店下山的粉丝。
他们都兴高采烈,隔着玻璃窗,观看到出现在环山云雾里,肆意奔驰的名车身姿。众人都目不转睛,屏住呼吸认真观赏。礼汀前后的几个缆车,都在讨论比赛的事情。她也露出了一点笑容。她虽然对比赛的兴致并不浓厚。但是她也知道这种盛世,完全出自那个人手下的造化。翻云覆雨,风光无两。资本可以造神,也可以毁灭神。更可以奴役神,让他勾走信众的魂。但资本永远在最后,最大化着利益,漠然旁观着疯狂的芸芸众生。礼汀坐在缆车上,想着上次在这里,听过那人的心跳。她闭上眼睛,回想起那一刻的悸动。她可以在那个人硝烟弥漫的一生中,从轻柔地背后环住他,用体温给他取暖就好了。想看他笑,想要他身体健康,事事顺遂,想治愈他。想要他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地发泄欲望。礼汀的脸红了。一想到那个人,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种事。这是可以说的吗。虽然那人的孤清禁欲都很蛊人,好想看他彻底沉迷在情欲里癫狂的模样。女生刚走下索道。就遇到了等候的沈鸿。“小汀,这里。”沈鸿笑着,对她招了招手。男生今天穿了一件深绿色的短羽绒服,戴着深棕的围脖,看起来爽利精神。沈鸿和她并肩走,他也十分周到,也保持着距离。他极少提起谢策清在德国的事。但礼汀心里清楚,一定是谢策清走之前。谢策清一定为之前的晚香玉下的事情,感到愧疚了。希望和她破冰。沈鸿是谢策清最好的朋友,于是他会恰到好处地来说情。两人在去室外滑雪场的路上,闲聊了几句。其实不光是谢策清,让他好好守护礼汀的叮嘱。另一方面,沈鸿心里也挺欣赏这个漂亮女生的。甚至谢策清走后,礼汀托付沈鸿,给谢策清寄了一些京域才有的家乡特产。让他以自己的名义寄送,让沈鸿和谢策清提到自己的名字。礼汀大气又不计前嫌,性格也不别扭。一来二去,两人关系逐渐好了起来。礼汀也很放心他,觉得他不会越过谢策清,对自己出手。沈鸿:“前面就是京域最大的室外滑雪场了,酒店那边有室内滑雪场和花滑的场地,你想现在进去吗,要不我们去旁边的去买杯热饮,再进去?”“好。”礼汀点头同意。两人一起走进滑雪场外的星巴克。女生坐在靠窗边的圆桌,百无聊赖地看着落地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街对面的裴时斯,拿着室外滑雪场的入场卡片。正准备和李锐旭和易浩晚汇合。他的视线,被小孩在来来往往的时候,拿在手里的热气球挡了一遭。海绵宝宝造型的热气球,晃晃悠悠地被小孩子捏着细线带走了。男生忽然注意到,对面星巴克,掠过模糊的人影。好像是礼汀,另一个是沈鸿,两人一起进去了。礼汀进店坐定,穿着浅色亚麻长大衣,脖子上的白色高领毛衣恰到好处地遮掩了那个人肆虐的痕迹。她撑着脸颊旁侧的手指,搭在脸侧一绺跌落下来的头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