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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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府却真正的热闹起来,罗成章回府后立刻吩咐了宴席。外面的百姓都是一脸敬仰羡慕地看着罗府的排场,来恭贺的人络绎不绝。宜宁身为罗三太太,要招呼来的女眷,一直脚不沾地地忙到了晚上才歇息会儿。
宜宁累了一天回来,刚让珍珠去打些热水来泡脚,就看到罗慎远站在拔步床前。
结果刚走近些,就发现罗慎远手里的盒子……是前几日在英国公府的时候,赵明珠偷偷给的册子!罗慎远看着手里的东西,表情似乎有些微妙。
宜宁顿时红了脸,立刻去抢:「你……你当没见过!这是压箱底的东西。」他从哪儿找出来的?
罗慎远瞥了她道:「用这个压箱底?」他道,「这些东西我没收了,你不该看这些书。」
宜宁哭笑不得,拿回来后她一页未看过,就让玳瑁收起来了。这下没收更不用看了。
「你今天累了,先歇息吧。」宜宁过去给他宽衣。
罗慎远垂下眼。在她靠近自己的时候,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并把她按到了身下。宜宁就闻到了他话中的酒气,她就知道罗慎远喝多了。
宜宁疼得脸色微变,怎么喝酒了力气还是这么大!
她正想说什么,罗慎远却压在她身上,闭上了眼睛。
他这么沉!宜宁被他压得脸黑,却发现他凝视着自己。他的侧脸无比的清晰,从眉毛鼻樑到嘴唇,一寸寸熟悉陌生。他的下巴上冒出一点鬍渣,有些刺手。阔额浓眉。
实在是酒气熏人,宜宁费力从他身下爬出来,谁知刚一动就被罗慎远反手抓住。他问:「你要去哪儿?」
「你喝多了。」宜宁说,「我叫丫头给你备洗澡水。」
「嗯。」罗慎远应了声,才闭上眼睛。
冬日甚寒,但晨起的阳光挺好的。
罗慎远醒来的时候,透过窗纸的光线照在床上,他就看到蜷缩在他怀里酣睡的宜宁。
他揉了揉眉心低嘆一声,喝酒误事。
宜宁似乎也被吵醒了,她下意识地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罗慎远立刻侧起身挡住了外头进来的光线,把她拥在里头。伸手又放了一道帷帐下来,屋内便是昏暗不清了。他低声说:「还早,你好好睡着。」
罗慎远起身去净脸,一会儿又撩帷帐进来穿衣。宜宁这时候已经醒了,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人腾空抱起来了,往床里面放了些,她闻到一股胰子清香的味道,抱得很稳。她没有睁开眼睛,怕他看出自己是醒了的。
等徐妈妈端着铜盆进来给她梳洗的时候,天光大亮,罗慎远已经去上朝了。
宜宁吃过早饭站院子里,端详这后院的布局,看了一会儿觉得不太顺眼。叫府里的管事过来:「……把那几株松树都挪开,挡着风水了。再给我买些葡萄苗来,在这里搭个葡萄架。」
宜宁很喜欢院子里搭葡萄架,夏日乘凉的时候,枝桠上就是纍纍的紫色葡萄。成熟后摘下来还可以分给各房各院。
除了管事来拜见她的那次,这是宜宁第一次召他过来。管事有些犹豫:「三太太,这冬日里搭葡萄架,葡萄能活吗……」
宜宁转头看他。在英国公府的时候,她是树立威信了的,说什么下面就有人飞快地去办。她又回过头看了看那几株茂密的松树,照进冬暖阁的阳光都给挡住了。「自然能活,你去准备就是了。」
管事应喏退下了。这三太太看着年轻稚嫩,和和气气的,严肃起来竟也说一不二的。
搭葡萄架是没有什么……但这院中的摆设可是三少爷亲自规划的。
等罗慎远下朝回来了,管事就连忙过去告诉他:「大人,夫人今天说……要把您院中种的几株松树挪走,种葡萄藤。那三株松树可是您特意从凤凰岭移回来的,说是风水局。废了好大力气,小的犹豫便还没去做。」
罗慎远听了就道:「……她要挪就挪吧,以后她做什么都随着她。不用来告诉我。」
只要她不觉得无聊就行。
管事很想问,三太太要是想把房子拆了呢?您也同意?
三少爷这么有原则的人,怎么就这么纵容太太乱来呢!
但罗慎远已经进了院子,随行的林永回头低声跟他说:「有点眼色,听三太太的就行。」
管事得了林永的指点,连忙点头应下。
宜宁在书房里看府中的账目,林海如把这些给她管了。好在跟魏凌失踪的时候,英国公府的账目比起来还不算什么,旁边站着几个婆子正在和她对账,她的神情平和自持,很有管家的样子。就是旁边放了一盅小汤,听一会儿就喝一口。
罗慎远静静站了一会儿。看她还挺忙的,就没有打扰,先去净房里换官服。
「大人,奴婢服侍您更衣吧。」罗慎远正在换中衣,突然听到一个丫头的声音。
他回过头,眼睛微眯,这个丫头他从未见过。生得非常漂亮。
见罗慎远不说话盯着她,花容低着头,语气柔顺:「太太担心您没人伺候……奴婢来伺候您更衣。」她已经观察好些天了,趁着厨房那头忙没人看着她,才摸到正房来。丫头都跟着宜宁在屋伺候,正好罗慎远沐浴更衣是不要丫头伺候的,这里反倒没人。
她的手刚碰到罗慎远的衣袖,知道罗大人还看着自己。净房里狭小,他的气息无处不是。她越发的紧张,手都有些发抖。
突然,一隻大手捏住她,然后把她拿开了自己的手。罗慎远淡淡地问:「我记得你是新来的吧,太太不是让你去厨房伺候了吗?」
「奴婢前些日子已经到太太这里来伺候了。」花容低下头,她与他相触,手心一片酥麻。想起方才过来的时候众人围着太太,她忙说:「太太,太太正忙着看账本,所以没空。」
似乎是为了佐证自己被提到太太身边来伺候了。
「你出去。」罗慎远抬起手自己整理袖子。
花容没想到他竟然是拒绝,脸色一白,有些失望地抬起头。她……她不够好看吗?
「大人……您的外衣……」
「滚出去!」罗慎远突然冷冷道。
花容宛如被浇了盆冷水,浑身上下都冷透了,一股强烈的羞耻感涌上来。
罗慎远整理好袖子出了净房。
看守在书房门口的婆子看到罗慎远过来了,脸色不是特别好看,婆子都忐忑起来:「大人……太太在里面算账呢!」
罗慎远却径直走进了书房里,他的随从则让看守的婆子下去。宜宁听到动静抬起头,就看到罗慎远站在她面前,面色冰冷,她疑惑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都退下去。」罗慎远拿了书桌上的账本翻,淡淡地说。
屋内伺候的几个丫头婆子面面相觑,这里还没有对完账,却不敢出言忤逆三少爷,还是退下去掩上门。罗宜宁则站起来继续问:「朝堂上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三哥是个闷嘴葫芦,她要是不问,他是不会主动提起朝堂上的事的。他要是愿意倾诉,宜宁还是很愿意听的。
谁知道她刚站起来,罗慎远就放下手里的账本:「宜宁,你方才叫了个丫头来伺候我?」
罗宜宁被他这番突如其来搞得莫名其妙:「没有啊,什么丫头去伺候你了?」
罗慎远沉思片刻,就反应过来那丫头在说谎。反而笑了笑。
一牵涉到她,就这么不理智,竟然连真假都没有仔细去分辨。也许还是因为他没有稳妥的感觉,怕她会被别人抢走,怕她不在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