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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多少也听过别人‘闲聊’一句霍家的父子关系紧张。
因此即便路昭说霍承屿在家里,沈颜也依旧担心。
“我听他声音粗重,呼吸急促……”
该不会和霍伯伯打架了吧?
沈颜暗自猜测。
可这话到路昭这里就彻底想歪了,声音粗重?呼吸急促?
他哥不会是借着打电话,打飞……
路昭顿时握拳敲敲脑壳:路昭,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颜色废料?
路昭反思之后,立刻说道:“我去他家看看,没事的,颜颜。”
两人又说了几句,沈颜才挂断电话。
路昭憋不住事,想把沈颜打电话过来关心霍承屿的事,立刻告诉他。
可是拨电话出去,隻响一声,就被挂断。
再打过去,提示关机。
路昭向来玩世不恭的脸上,有些担心,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霍家里,霍承屿刚挂断电话,就听到身后突然出现一道质问的声音:“你在这做什么?”
霍承屿转身看向霍天宏。
霍天宏原本回到卧室看到霍承屿吓了一跳,随后便是一阵怒意。
就算是父子,霍承屿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进主卧?还有没有点礼教?
可还不等他发怒,就瞧见转过身的霍承屿,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有豆大的汗珠。
随即一怔。
面对他的质问,霍承屿十分冷静:“找点东西。”
霍天宏对着他这幅冷冰冰的样子,刚才不悦的情绪再次上头:“这里是我的卧室。”
“滚出去。”
没有你要找的东西。
他卧室里倒是没有放重要的东西,公司里重要的印章、文件之类的都在书房。
霍承屿没有理会,直接打开梳妆桌上的首饰盒。
霍天宏原本还气盛,这会瞧见他翻看首饰盒,一时间不知该是如何表情?
首饰盒内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霍承屿:“里面东西呢?”
霍天宏眉头拧在一起:“你以为你在质问谁?”
然而霍承屿只是冷冷看着他。
霍天宏有一瞬间仿佛看到霍承屿的母亲。
并不是容貌一致,而是通身带着了冷意的气质。
他第一次在外面有人被霍承屿母亲撞见时,她脸上的表情和态度,与现在霍承屿相似。
霍承屿隻静静看着他,没有催促。
“扔掉了,死人的东西……”
嘭!
是首饰盒砸在地上。
霍承屿没有用力,更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单纯地将盒子摔在地上,打断霍天宏的话。
霍天宏脸色难看极了,额头的青筋都冒了起来,顺手抄过一旁瘦长的东西,就要往霍承屿身上招呼。
“老子给你脸了?当我面摔东西!”
手里的东西挥出去,就被霍承屿伸手抓住。
“我问你,东西呢?”
楼下的管家听到声音,赶上来见到的就是父子俩对峙的情形。
他记得上一次先生对少爷动手,还是夫人去世的时候。
之后父子俩虽然阴阳怪气,倒也没动手。
今天这是怎么了?
“先生,您别气坏身体,有什么事好好说。”管家在霍家待了二十几年了,待的年头比霍承屿的年纪都大。
“我要打死这孽畜。”霍天宏恶狠狠地盯着霍承屿。
然而霍承屿隻拿眼神冷冷地看着他。
霍天宏每每对上他这样的眼神,就想起祝瑶,霍承屿的母亲。
有管家挡在中间,霍承屿隻又问了一遍:“里面的东西?”
管家看了一眼地上的首饰盒,原来是因为这个!
“少爷,夫人的东西,都放在副楼的那边。”管家语速飞快道。
霍承屿闻言抬步离开,只是在路过霍天宏身边时,目光落在他脸上,语气嘲弄:“她不是被你逼死的?”
说完便毫不犹豫的离开。
霍天宏人到中年,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敢给他脸色看?
现在霍承屿简直就是把他脸面仍在地上踩,直接将手中的朝霍承屿后背砸过去。
那是一个根金属棍,是和金属小型雕塑是一体,这东西拿在手里就十分有分量,砸在人身上,自然也特别疼。
然而霍承屿一声没吭,隻脚步顿了一下便离开。
管家被吓地站在一旁,霍天宏更是气得眼睛发红:“怎么没带这孽子一起去死!”
管家皱眉,还是劝了一句:“先生,少爷是您唯一的孩子。”
就算生气,也不该说这样的话。
霍承屿气得发颤,斜了管家一眼:“这样的儿子给你,要不要?”
管家:……
其实,少爷小时候虽然性格安静些,还是很好亲近。
直到夫人她,算了,先生正在气头上,提这些只会惹的先生更烦。
霍天宏目光中又看到那木质首饰盒,怒道:“不是让你把东西都清出去?”
管家心里也藏着私,这个首饰盒其实两人结婚前,先生送给夫人的。
另一边,霍承屿去了副楼,这边也有祝瑶的房间。
是在发现霍天宏在外面有人之后,她在这边住着,但也没住多久。
后来霍天宏根本不回家,祝瑶便回去了。
霍承屿打开房门后,目光顿了一下,这里的确放了很多祝瑶的东西,仿佛她生前一直住在这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