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眼的变态(1 / 1)
书玉读小学的时候,因为数学没有及格被老师骂是笨蛋,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
年龄小的孩子很容易被煽动内心深处的恶意,会本能地想要在老师面前表现自己。放学的时候,班里最受欢迎的男生拦住书玉,其他小朋友都哈哈大笑,笑话她连加减法都不会。
书玉握着小拳头跟他们打架,结果被他们抢走书包,把她的习题册都撕得稀巴烂。
书玉背着脏兮兮的小书包回家,哭了一路。跟小姨说再也不去学校了,不读书又不是得癌症,她就想去捡垃圾扫大街。
小姨气的扬着手要打她,她又哭,说自己是没爸没妈的小白菜,“呜呜,小姨你打我吧,反正我是孤儿,没有人会心疼的。”
小姨冷着脸带她去洗脸,“胡说八道什么,明天我去学校找你们老师去!我倒要看看你们老师有多聪明!”
狭窄的公共卫生间,斑驳的墙皮上贴着一张舞蹈学校的招生宣传单,上面有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戴着闪闪发光的王冠,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漂亮。书玉从旁边碎成好多片的镜子里看了一眼自己,被小姨用毛巾擦过的脸又干干净净。
“小姨,我比她好看。”
书玉不认识宣传单上的字,但她能感受到上面的女孩子的漂亮是受人喜欢的。但学校的老师不喜欢漂亮的书玉。和她一样不及格的学生有好几个,被骂的只有书玉一个人。
书玉委屈地吸吸鼻子,“小姨,我不喜欢学校,他们欺负我。”
后来小姨就送书玉去了舞蹈学校,后来书玉又升学进入艺术中专,大家都是夸她有舞蹈天分,已经很久都没人说她笨了。
可是沉聿是不可以骂回去的人。书玉生气地低头,用自己圆圆的后脑勺挡住他的视线。她低顺着眼睫,目光落在胸前那只不属于自己的大手上。
沉聿的手指若有似无地划过布料的边缘,拨出一颗珠子,在柔软的礼服上留下一道压痕。
书玉胸口轻颤,两团绵绵的云朵起伏。向后退开两步,离开他的触碰,饱满的红唇开开合合,“我才不笨,沉先生请别随便碰我。”
沉聿并不反驳她的话,“抱歉,我是想帮你把那些珠子弄出来。”
微薄的月光让他看起来越发英俊,也越发的淡漠矜贵。好似真的是书玉误会了。
只是他眉眼一抬,眼中意味不明的笑意让书玉想起那次在球场的对视,原来他那一瞬的轻蔑眼神,并不是她的错觉。
书玉抿了抿唇,也不想解释什么。本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听到别人跟他说她的坏话。反正她也不会跟他约会,随便他怎么想吧。
低头看见灌木丛里躺着一条亮晶晶的链条,正是书玉断掉的项链。
接口缠住了树枝,起身的时候才会被扯断。这条项链的价格不贵,但是丢了肯定少不了挨骂。书玉低头解了一会儿,贴着钻的美甲又长又尖,小小的金属卡扣在她指尖没有实感,怎么都捏不住。
沉聿走过来,双手握住她忙来忙去又什么都没忙出来的手。
这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指骨修长但并不粗旷,指甲修剪的很短,也很干净,泛着浅淡的粉色,很像薄而韧的玉片。
沉聿气定神闲地将项链拿下来,书玉盯着他的指甲,在心里埋冤造型师给自己做的美甲,这么长,真的很误事。
“谢谢。”
书玉伸出手,掌心向上。沉聿却并不如她愿,手指勾着链条,双臂环在她身体两侧,俯身时胸膛贴在她的背后。
凛冽的气息笼罩着书玉的身体,像一张从天上降下来的网,侵略性极强地将她束缚。
礼服是挖空的后背设计,站在亮处时衬得两根蝴蝶骨很漂亮,但此刻他们在暗处。
书玉感受到他西装上的金属衣扣压着自己的骨头,铬得皮肤有轻微的刺痛感,她咬着唇,缩起肩膀,想要减少与他的触碰。
沉聿随着她的动作收紧双臂,彻底地形成环抱的姿势将她困住。书玉后知后觉,语速飞快:“沉先生,你不能摸我。”
她的声线有些轻微的发抖,像受到惊吓的小雀啼叫一般怯懦。沉聿挨着她的耳边,像是很惊讶一样看着她:“你觉得我在摸你?”
细细一根银链被沉聿的掌心暖得热起来,她按着书玉颤抖的肩,手指挑开贴着她圆润雪白的领口,将保存着他身体温度的链子塞进去。
坚硬。
温热。
灵活。
三个不该出现在一起的形容词,是书玉此刻的感受。像是被一条金属做成的蛇钻进了身体里,书玉浑身上下都紧绷起来,全然忘记父母叮嘱过沉聿的危险程度。
她小声地惊叫起来,“沉聿!”
沉聿故意松开她,双手自然地收回。
书玉赶紧背身,手指胡乱地塞进胸口去捞项链,没想到那项链滑得很,顺着腻软的沟壑掉得更深。简直就像是真的蛇在皮肤上游过。
她气得哭起来,只是小声的啜泣。沉聿听到了,凑过来盯着她皱巴巴的脸,“周书玉,是不是在骂我?
沉聿的声线有一种偏冷的质感,笑起来多了几分玩世不恭的随意。好听是好听,但说出的话让书玉好心虚,她扭着脸避开他的注视,心里纳闷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打算等他走掉就骂他的。
书玉不情不愿地摇头,“我没有。”
沉聿扯着她的手臂,像刚才那样故技重施。书玉吓得赶紧按住他的手腕,“你干嘛啊!”
沉聿反握住她的手,“骂我什么了?”
礼服的布料轻薄柔软,完美贴合沿着饱满的胸部曲线,随着书玉的呼吸在空气里微微颤动。
剩下的几颗珠子散落在沉聿宽大的手心里,他忽然翻过手,噼里啪啦,一颗颗都被他的体温暖热的珠子,全都洒进书玉衣服里,沿着少女柔软的曲线滚到身体各处。
密密麻麻的酥麻感在书玉的周身弥漫,夏夜的空气变得粘稠潮湿,她小声地喘着气,浑身被珠子滚得又痒又麻。
从前庭传来几道男人谈话的声音,似乎是朝这边过来了。书玉慌张地看向好整以暇的沉聿,手指软绵绵地扯着他衣袖上的袖扣,“有人来了!”
汗津津的一张脸,眼角眉梢都泛着媚的颜色,她扯着他的袖子,像是被惊动的小鸟一样小心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屁股被不轻不重地扇了一巴掌,书玉吓得差点从灌木丛里跳出去。她扭头瞪了沉聿一眼,这个人在发什么神经。
沉聿没用多大劲,但她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以被打屁股。书玉小声嘟囔:“不能打我的屁股。”
沉聿漫不经心地开口:“那你还骂吗?”
怎么这么大的人还这么小心眼?她不就是说了一句,难怪都说他恐怖。
书玉很怕再被打屁股,又怕被外面的人发现,只敢贴着他躲来躲去,忽然感受到灼热的巨物顶着自己的小腹。她愣了数秒,小傻子一样后知后觉,呆头呆脑地想——那些小姐说错了,沉聿不是gay,也不是阳痿。
他是个小心眼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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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玉:老变态!
沉聿: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