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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力道,手和铁钳一样,捏得他胸口发疼。
唐信伸手钳住周权一边手臂。“把手放开。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教训他?”
“那你呢?你哪来的立场阻止我?”周权说,“你不也是见不得光的姘头?奸夫?”
唐信冷冷地说:“我提醒你一下,白越文现在明面上是唐贺的男朋友,是唐家的人。你在我面前带走唐家人教训,也要经过我同意。”
周权抓住白越文的手下意识捏得更紧,白越文疼得忍不住掉眼泪,哭着说,“周权你先松手,你捏得我好痛……”
周权下意识地松手,白越文没了支撑站不住,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地上扑,唐信立马丢开周权的胳膊,把白越文捞到自己怀里。
白越文被唐信按着趴在他胸口,身上还有些发抖。周权原本还在心里骂自己不争气,白越文一哭就条件反射顺着他了,现在看他被别的男人抱着,又忍不住嫉妒发火。“你现在知道怕了?骗我感情跟我上床的时候怎么不怕?你说喜欢我,就是这么喜欢我的?”
唐信掀开白越文的衣服,发现本就留着不少指印和掐痕的洁白胸口又多了几块青紫印记,是刚刚被周权掐出来的。他还没发作,周权就先开骂:“你他妈要不要脸,在我面前就脱人衣服?你当我是死人?你再动一下试试?”
唐信把白越文抱到一边躺椅上,让他坐好,自己就要走回去。白越文见唐信动作,顾不得自己身上各处都在酸疼,抓住唐信的衣袖说:“你不要和人动手。”
唐信没答应他,只说:“没事的,哥哥。我很快就好。”
他温柔地把白越文的手拨开,转身一拳对着周权的下巴砸去。
周权也不是什么善茬,伸手硬挡住唐信一拳,两人就这么扭打起来。
白越文之前也挑拨过唐贺和唐信打架,但那是因为唐贺和唐信再怎么关系不好也是亲兄弟,何况唐父唐母少说能再活个二三十年,他不担心这两人真的试着把对方弄死。
唐信和周权现在已经打上头了,完全就是把对方往死里打的打法。出于雄性争强好胜抢夺配偶的本能和剧痛造成的肾上腺素激增,地上打成一团的两个男人眼珠子都在发红,恨不得撕断对方的脖子。唐信的脸上回就被唐贺打破相过,还没好多久就又被周权砸得青一块紫一块。周权也没占到多少便宜,嘴角裂了个口子,口腔内壁也被牙齿划破,满嘴都是铁锈的味道。
周权边动手,嘴上也没闲着。“都是出轨谁他妈比谁高贵?你搞的还是你亲哥哥的人,你哪来的脸说我?再故意恶心我我把你头扯下来!”但凡他少说两句话,也不会连嘴里都受伤。
“别打了。”白越文小声说,但这时没有人听得见。他没办法,又喊了几声,“别打了!”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附近的海乘,两个打红了眼的男人才被人扯开。
好在人来的及时,虽然两人身上都有伤,但都没严重到站不起来的地步。海乘拿了医药箱来帮忙处理伤口,周权嘴里那条口子需要涂碘伏,疼得一抽一抽他也忍着一声没吭。唐信就不在乎那点面子,被扯开之后直接坐到白越文旁边,上药时都要黏黏糊糊牵着白越文的手。
原本白越文看周权还在旁边,再与唐信拉扯难免心虚,想把手抽回去。但白越文手一动唐信就喊疼,也不好再动,只能由着他牵。
白越文被唐信有些粗糙的手牵着,又想到唐信其实大多数时候是个比较温和的人,从小到大几乎都是长辈眼中的乖孩子,为数不多几次和人起冲突动手都是为了自己,也不忍心再给他冷脸看,暂时原谅唐信为了排挤走周权耍心机乱说话。
追根究底,他们打架受伤还是因为自己。
周权被唐信的绿茶行为恶心得直翻白眼,拒绝了海乘要帮他处理身上伤口的动作,“药给我,我自己回去涂。”
他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白越文,还没开口就听见唐信说:“哥哥,你今晚能不能来我房间陪我?就只陪我,我保证我什么都不做。”
白越文下意识看向周权,两人正好短暂地对视一眼。周权受不了白越文用那种要哭不哭的可怜表情看着自己,明明玩弄了自己的感情,为什么还要让自己以为他在心疼自己受伤?
“你看他干什么?”唐信抓住白越文另一只手,低落地说:“你别看他了,哥哥。他都那样对你了,你为什么还想着他……”
白越文在周权的注视下被唐信一抓,慌乱地转过头,避开两人的眼神。
周权走到白越文面前,阴着脸说,“你要是不愿意陪他,我现在就带你走。”
几个海乘早就感觉气氛不对先跑了,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你到底要不要和我走?躲什么?”周权伸手去掰白越文的脸,唐信拦住他,不冷不热地说:“你总对哥哥那么凶干什么?”
“真他妈有病。”周权骂了一句,不知道是在骂自己还是在骂唐信。“我也保证我晚上不动你。你要跟谁?”
白越文小声说:“我不能自己睡么?反正陪谁你们都不满意,我还不如一个也不陪。”
“那好吧,哥哥。”唐信语气落寞地说,“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哥哥今天太累了,晚上好好休息,我一个人也没事的。”
周权说:“你不怕唐信晚上跑到你房间爬床吗?平时就睡那么死,当心半夜被某些人操醒。”
白越文听周权这么一说,神色也有些迟疑,因为唐信的确趁他睡着时对他做过坏事,还不止一次。
“哥哥,你真的觉得我现在还敢趁你睡着做什么吗?”唐信勉强笑了笑,不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太难看,“而且我都伤成这样了,哪还有心思去做别的。”
白越文实在受不了这两人不停互相阴阳怪气,把人都赶回房间,自己休息了一会,还是慢慢走去了周权的房间。
周权背对着镜子拧着脖子折腾许久,还是有几处擦伤没法处理到。他本来心情就很差,这下更加烦躁,直接丢下那半瓶碘伏去冲冷水澡。冲完后他身上的伤更疼了,几处擦伤的伤口边缘过水之后有些发白,深深觉得刚刚决定去洗澡的自己脑子有问题。
他把自己能碰到的地方重新处理一遍,正犹豫着要不要叫个认识的人过来帮忙,他房间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谁?”周权问。
门外响起的声音是白越文的。“是我。我来看看你。”
周权身体比语言系统诚实,还穿着内裤就去给白越文开了门。
周权在之前给自己涂药时也幻想过晚上白越文偷偷过来敲门,他那时候不无怨恨地想自己一定会把白越文关在门外,就算给他开了门也不会让他再近身,更不会被他几句好听话弄得晕头转向。
然后现在他坐在沙发上背对着白越文,白越文在给他背上的伤涂药。
真是奇怪,他知道自己被骗时明明那么生气,但白越文来找他,说来看他还要帮他涂药的时候,他没法拒绝。
身上的疼痛不再那么明显,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等到白越文将用过的棉签扔掉,盖好碘伏瓶子之后他才憋出来一句:“你腿还能走吗?”
“还好,走慢点没什么问题。”白越文碰了碰周权肩后没受伤的方,“转过来一下。”
周权听话地转身,白越文看着他的脸,似乎是认真地在看周权脸上的伤。乌黑柔软的长发搭在脸侧,衬得那张有些苍白的脸像是玉雕成的一般。
那张雪白漂亮的脸上又露出了难过的神色。周权很想说点什么难听话,让白越文不要再用这种表情试图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