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1 / 2）

&esp;&esp;兰絮：“我知道我知道，只有我能打开是吧，说真的，你都不给我工资，我这么做已经仁至义尽……”

&esp;&esp;殷翊：“以后给你当老板。”

&esp;&esp;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细思他口吻中的认真，锁头果然被她拧开了。

&esp;&esp;铁门打开，狭窄的水泥楼梯，一片阴森森。

&esp;&esp;她赶紧又站在殷翊身后，殷翊开道，两人一同走上二楼。

&esp;&esp;“嗤”的一声，他手中拿着一张燃烧的符咒，照亮了整个二楼——

&esp;&esp;外面是大晴天，二楼虽有窗户，却贴着报纸，报纸上全是陶瓷面具申请非遗的新闻，显得整个空间很暗。

&esp;&esp;而二楼几面墙，都是展示柜，密密麻麻，都是各色陶瓷面具。

&esp;&esp;无光，却泛出陶瓷的釉面质感。

&esp;&esp;兰絮倒吸一口气，不敢细看，这事之后，她要对面具ptsd了。

&esp;&esp;殷翊脸色也不好看，不是恐惧，而是隐隐愤怒。

&esp;&esp;他道：“这些面具，全都是容器。”

&esp;&esp;兰絮：“容器？”

&esp;&esp;殷翊：“容鬼之器。”

&esp;&esp;话音刚落，突兀的“啪”的一声，有个面具掉到地上，碎成两半，殷翊动作更快，往门口贴了一张符。

&esp;&esp;霎时，所有面具齐齐抖动起来，相互之间磕碰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

&esp;&esp;好像整个空间都在颤抖。

&esp;&esp;因为它还没显出本体，隔着面具这种物质，殷翊没办法和它沟通。

&esp;&esp;殷翊示意兰絮：“你告诉它，它已经跑不掉了。”

&esp;&esp;兰絮：“妈呀，我吗？”

&esp;&esp;殷翊攥住她的手，微烫发烫的手贴着她，他略略垂眼，说：“别怕，它伤不了你半分。”

&esp;&esp;一刹，围绕兰絮的阴寒感，全都退散。

&esp;&esp;好似被浓烈却不伤她的阳光，密密实实地包裹起来。

&esp;&esp;她心里踏实多了，轻吸一口气，再次看向面具，认真地说：“是【林宋笙】吗，我们已经抓到【林茂】了，你也跑不掉的。”

&esp;&esp;“听”到林茂的名字，面具又摔碎了两个。

&esp;&esp;好像林宋笙在表达愤怒。

&esp;&esp;可是再如何，都是无能狂怒。

&esp;&esp;殷翊冷笑：“就是你永生的办法？你可是一直被困在面具里。”

&esp;&esp;兰絮听到一个声音，像是在一个空旷的房子里发出来的。

&esp;&esp;它说：“我心甘情愿！”

&esp;&esp;殷翊：“哦？是哪个鬼教你这么做的，能耐应该不低吧？”

&esp;&esp;兰絮奇怪，殷翊好像可以直接和林宋笙交流了。

&esp;&esp;系统：“宿主，殷翊是直接把自己意识链接上你的，这样你就相当于一个电话，不用去接受林宋笙的回答。”

&esp;&esp;兰絮松口气，很好，她也不想和林宋笙沟通。

&esp;&esp;殷翊问完，林宋笙沉默了。

&esp;&esp;殷翊又说：“不说也没关系，我可以查，林雪花和殷铭之的死，有你的手笔吧。”

&esp;&esp;林宋笙愤怒了，整个房子的面具都在颤抖：“我求过他们，是他们不放我孙子一命，他们活该！”

&esp;&esp;兰絮心想，也不看看你孙子干的是人会干的事么。

&esp;&esp;只不过这种事立场不同，多说无益。

&esp;&esp;殷翊：“你把他们的信物，交给了别的鬼？”

&esp;&esp;这是殷翊师父的判断，殷铭之和林雪花被害的间接原因，是信物泄露。

&esp;&esp;因为那边世界讲究主场，这边的道士或僧侣，在灭鬼时，不得不铸起自己的主场，来抵御那边的入侵。

&esp;&esp;能操纵一场车祸，把殷铭之轧成泥的，除了对方强大，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主场优势被逆转。

&esp;&esp;林宋笙只笑不语。

&esp;&esp;它宁愿带着秘密去死，也不会让殷翊知道任何消息。

&esp;&esp;兰絮很不喜欢这样，不想让线索断在这了。

&esp;&esp;她也参加了查案（虽然大部分时候没出力），尊重一下咸鱼的劳动成果！

&esp;&esp;兰絮心念一动，突然，眼前的场景开始扭曲，她能明显感觉，自己的意识来到了另一个空间，身体却还在殷翊身边。

&esp;&esp;她疑惑：“这是啥？”

&esp;&esp;系统：“这是宿主进入这个鬼的主场，直接获得她的记忆。”

&esp;&esp;兰絮：“啊哈，难怪殷翊一直说我可以和鬼沟通。”

&esp;&esp;她这个能力，真的有点犯规了。

&esp;&esp;再定睛看四周，“她”现在站在一个红绿灯口，一辆公交车开过去，后面贴着“创建卫生城市”，上面贴着“2xxx”的年份。

&esp;&esp;距离现在十八年前。

&esp;&esp;“非遗项目彻底黄了。”

&esp;&esp;“我就说嘛，这陶瓷面具哪有什么文化，是我也能做……”

&esp;&esp;路人的对话充到兰絮耳里。

&esp;&esp;她的视角，应该就是林宋笙的视角。

&esp;&esp;因为她在幻景里，又看到这幢她和殷翊偷摸摸进来的房子，比现在的样子新得多，还有小花园。

&esp;&esp;林宋笙回到小独幢。

&esp;&esp;当年，二楼就摆上这样的面具了，她听到林宋笙说：“怎么办，失败了，传播不出去，以后我要怎么动？”

&esp;&esp;申请非遗，林氏是为了经济效益，林宋笙是为了它的传播。

&esp;&esp;想要永生，需要面具作为介质转换场景。

&esp;&esp;“不，没关系，自己设几个点好了……”

&esp;&esp;林宋笙和女儿孙女关系很僵，却很疼爱儿子林耀祖。

&esp;&esp;她把永生的秘密告诉儿子和孙子。

&esp;&esp;儿子投资陶瓷面具失败，已经对它失望，不信所谓永生，砸掉了林宋笙送去的所有面具。

&esp;&esp;只有小孙子帮她设立了五百四十个面具陈设。

&esp;&esp;这个过程中，林茂性情变得喜怒无常，时常无端暴怒，被诊断成狂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