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4章(1 / 2)
&esp;&esp;赵鲤只觉像是被蛞蝓爬过脚背,内心恶心至极,沈晏却冷哼一声。
&esp;&esp;这人极惧沈晏,笑声顿止。
&esp;&esp;不过,停下笑声不代表她不再使坏。
&esp;&esp;眨巴着无瞳的眸子,‘她’低声道:“可那张椅子分明就是为她准备。”
&esp;&esp;‘她’顿了顿,突然啊了一声:“哎呀!你莫不是对这少女生了不舍之情动了不堪之念?”
&esp;&esp;这一句话说得又急又快。
&esp;&esp;沈晏瞳孔一缩,他瞬间神情骤变,右手张开随后猛然一握:“住口!”
&esp;&esp;随着沈晏一声厉喝,凄厉惨叫回荡在空旷之中。
&esp;&esp;生着美人脸的肥壮身躯,如猪狗满地打滚。
&esp;&esp;‘她’肥硕躯体的骨骼咔嚓咔嚓,竟如活物一般复苏。
&esp;&esp;骨骼破出体外,挂着发绿的脂肪,化作刑具深深勒入己身。
&esp;&esp;在那怪人滚地惨嚎时,赵鲤耳边传来沈晏的声音。
&esp;&esp;“殿下不必在乎那人的疯言疯语。”
&esp;&esp;他并不看赵鲤,仿佛之前的色变真是一桩不足道的误会。
&esp;&esp;只垂于身侧的右手,不停摩挲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esp;&esp;“我当然不会将一个疯子的话当真,沈大人。”
&esp;&esp;赵鲤的回答,让沈晏的手顿住。
&esp;&esp;片刻后,他缓缓颔首道:“那便好。”
&esp;&esp;随后沈晏望着犹在挣扎的怪人,冷声催促道:“快去接生,慧光,林知。”
&esp;&esp;第866章 坠地
&esp;&esp;慧光,林知。
&esp;&esp;从沈晏嘴里喊出来的两个名字,让赵鲤有一瞬间的迷茫。
&esp;&esp;就像是那种一觉沉睡到了黄昏时分,躺在枕头上不知还在不在人间的迷茫感。
&esp;&esp;却见地上的肥壮怪人爬起来。
&esp;&esp;不知沈晏是如何对付驯服他的,想来不止是单纯肉体之痛。
&esp;&esp;现在这怪人乖顺得紧。
&esp;&esp;只听一声撕破布般的刺啦声。
&esp;&esp;肥硕怪人身前竖直横穿身体的黑线,缓缓裂开。
&esp;&esp;一只细细的爪子探了出来。
&esp;&esp;第一只,第二只……
&esp;&esp;最后,合计四只老鼠般的细爪协力撕扯开这条黑线。
&esp;&esp;仿若褪衣一般,外层泛白皮肉褪去。
&esp;&esp;赵鲤这才明白,为什么这怪人唯腹部如此之肥硕。
&esp;&esp;全因,那腹腔之中藏了两个略小于成人的头颅——两个飞头蛮。
&esp;&esp;装脏尸偶原本的女体头颅后仰,装饰物似的挂在背上。
&esp;&esp;脊柱开花般分作两支,分顶了两个脑袋。
&esp;&esp;其中一个赵鲤见过,头顶细毛稀稀疏疏耷拉在皱巴的脑门。
&esp;&esp;是林知。
&esp;&esp;另一个赵鲤苦寻许久。
&esp;&esp;小小的脑袋上烫着十二点戒疤。
&esp;&esp;只是与玄泽口述肤色如玉,宝相庄严的中年和尚不同。
&esp;&esp;这小脑袋皱皱巴巴,十分萎靡。
&esp;&esp;倒更加符合赵鲤所想,常年服食蔓荼蘼果所制神灰的烟鬼形象。
&esp;&esp;他们像是生在一根藤上的两个葫芦瓜,串在一块精神都不怎么好。
&esp;&esp;赵鲤终忍不下去,扭头问沈晏。
&esp;&esp;“沈大人,它们到底是什么?”
&esp;&esp;因先前那出插曲,沈晏并不看赵鲤,却也给了她答案:“朱提林知和妖僧慧光。”
&esp;&esp;“你看过赵家诡事卷宗,应知道慧光。”
&esp;&esp;赵鲤当然知道,卷宗断在余无诡寺处,当时她曾追问,话头却被沈晏止住。
&esp;&esp;不料,慧光竟落到了沈晏手里,还变成了这幅鬼样。
&esp;&esp;“你如何抓到慧光的?”赵鲤急追问。
&esp;&esp;沈晏不料她这么关心这个问题:“当年靖宁卫人手在诡寺折损不少,并未找到什么重要情报。”
&esp;&esp;“加之各地诡案频发,赵家诡事的追查暂时搁置。”
&esp;&esp;“不料没过多久,慧光自缚于镇抚司门前坦诚了罪行。”
&esp;&esp;随后他接着道:“慧光旁边的叫林知,朱提余孽。”
&esp;&esp;“曾在盛京屡犯大案制作尸偶。”
&esp;&esp;“关押他们太费劲,收容那尸偶也太麻烦。”
&esp;&esp;“索性一块锁进狗笼子里,物尽其用。”
&esp;&esp;说着这些话时,沈晏神情淡然。
&esp;&esp;或许只有亲历者才晓得,为了这三个东西他们付出了多么惨痛的代价。
&esp;&esp;“狗笼子?”
&esp;&esp;这个词显然触碰了什么禁忌。
&esp;&esp;支棱在光秃脊梁骨上的林知突然睁眼。
&esp;&esp;这般形态下,他们反倒恢复了自己的声音和神志,不再那么癫狂。
&esp;&esp;林知张开眼睛看沈晏:“多可笑啊,沈晏。”
&esp;&esp;不看他现在模样,林知的声音倒可称得上温文尔雅。
&esp;&esp;只是言辞实在犀利,他扭动畸形的脑袋,讥嘲着沈晏:“你不也拘在所谓拯救的笼中吗?可怜人。”
&esp;&esp;不管哪个时间线,两人显然都不能和平相处。
&esp;&esp;沈晏冷笑:“你狗叫的声音,同你那邪神母亲倒下时的惨叫一样悦耳。”
&esp;&esp;互戳了痛点,两人同时沉下脸。
&esp;&esp;耷拉着眼皮,双颊松皮如沙皮狗,头顶顶着十二个戒疤的慧光口诵佛号。
&esp;&esp;“同坠苦海,二位何必争执?”
&esp;&esp;他这一劝,谁也没劝住。
&esp;&esp;林知跟他公用同一根脊柱,离得近了好动手。
&esp;&esp;“住口,你这秃驴!”林知喝骂着,砰砰用脑袋去撞慧光。
&esp;&esp;成日吵吵嚷嚷,疯疯癫癫!”
&esp;&esp;常年跟慧光关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