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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还是多说了两句。
“钱的事,不需要你操心。手机就这一次,以后你工作了,想让我送你我都不会送。”
他坐直身体,用掌心按了按严以珩的头顶。
“你不要总想着还我点什么,我不需要你还,你就……做个快乐轻松的大学生,就够了。”
严以珩却轻轻挥开他的胳膊,低声道:“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
他扭过头,看着韩千一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说道:“一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长大了。”
韩千一无奈道:“我知道,平时老说你是小屁孩那是习惯了,我没有真的把你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子了——”
“真的吗?”严以珩反问道。
韩千一摇摇头,像是觉得无奈,又像是觉得哪里好笑。
“……以珩,我有时真觉得像是跟你有代沟。”韩千一苦笑着摇摇头。他斟酌着自己的语气,再开口时有点小心翼翼的。
他说:“我有时,有点……不是很能明白你心里在想什么。”
严以珩的心跳声陡然变大。
他的心跳砰砰作响,几乎快要冲出胸腔。
他在韩千一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攥紧手指,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在柔软的掌心里戳了几个浅浅的印子,留下的刺痛那么明显。
严以珩眨眨眼睛,做好心理准备看向对面的人时,脸颊和脖子又偷偷爬上红晕。
他咬住下嘴唇,又很快松开。淡色的唇有一瞬间失去了血色,下一刻又变得比之前更红。
严以珩清了清嗓子,终于开了口:“一哥,我也想问你,你对我——”
他没说完。
韩千一的手机响了。
严以珩剩下的半句话堵在嗓子里,他低头看看,白色的苹果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一哥爸爸的来电。
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跟着又挪了挪屁股,最后干脆从床上站起来。
他手脚僵硬地走到房间门口,在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听到韩千一接起了电话。
“儿子,你跟小珩是明天回来吗?几点的车啊?”
嘈杂的心跳声忽然之间又安静下来。
严以珩抬头看看头顶的天花板,漫无边际地想着,一哥他们很久没回来过这里了,天花板看上去都有些破旧了。
他悄声离开房间,把房门虚掩上。
离开房门前,他又听到一哥的爸爸说起了别的。
无非还是那些老掉牙的话题:催韩千一赶紧谈恋爱,催韩千一赶紧结婚生孩子,顺便数落他,几年前没抓住当时的女朋友。
“哎哎行了啊,没完没了的。”一哥的语气有点烦躁,“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拿出来说——”
卧室房门被轻轻关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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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以珩回到另一个房间,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他们要在这里住一晚,坐明天早上的火车回家。
他强迫着自己把注意力全都放在小行李箱上,却根本管不住总是跑脱线的思绪。他花了快十分钟的时间才终于找到自己的睡衣。
准备拉上行李箱时,房门被敲响了。
他没有锁门,木制的房门用了太多年,有些轻微的变形,甚至不能完全合上,门板和门框之间隐约露出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从这条缝隙里,他能看到了一哥卷起的袖口下露出的结实小臂——刷碗时他卷起了袖子,可水珠还是打湿了袖口,被打湿的部分颜色很深,紧紧地裹着韩千一的手臂。
是很能让人感受到安全感的手臂。
严以珩低着头搓了搓手指,攥在手里的睡衣都捏皱了。
他应了一声,把手里的睡衣放好,起身去开了门。
“我爸打电话,问咱们明天什么时候到。”韩千一倚着门框,说,“这两天忘了提醒你,跟你爸妈说了没?别让他们担心。”
严以珩点点头:“跟他们说过的。”
“那就行。”
韩千一这通电话打了许久,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总之这通电话之后,他明显心情很差,现在也没有了再去和严以珩争论手机的念头。
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那个全新的盒子,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无精打采。他说:“拿着吧,你爸要是说你,你就告诉我,我去跟他说。”
他又碰碰严以珩的额头,嘴角勉强挤了个笑容:“以后赚钱了自己买。”
严以珩同样被那通电话搅得全无心情。他接过了手机,也不想再和韩千一因为任何一件小事起冲突,想了一会儿又主动解释说:“有两个朋友,他们找好了一份实习,想让我一起试试。我觉得大家一起也能有个照应,那工作看着也靠谱,就想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