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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以珩开好了药,也准备离开了。
来的时候还人满为患,离开的时候,人也走得差不多了。
严以珩随口感慨道:“医生还是辛苦啊。”
鹿溪却只顾着看单子:“那我还是觉得你比较辛苦——这也太倒霉了!还疼不疼?”
严以珩摇头:“不疼。”
两人走出急诊室的时候,又看到那个小患者了。
是叫滕安的。
严以珩停下脚步,拉着鹿溪退了两步,给那两人让出位置。
那个年轻男人依然背着滕安,急匆匆地往急诊科室走来。
那位女医生还没回来,是那位姓许的医生接待的。
严以珩有点关心,便拉着鹿溪的袖子,示意他稍等一下。
“医生,放射科的医生说已经可以查看ct结果了!”
许医生正在喝水,白大褂往上滑了一点,露出左手手腕戴着的一串手串。
黑色的珠子,一小圈围在手上。
见那男人回来后立刻放下杯子。他点了几下鼠标,调出来一张报告。
……如果说,这位许医生先前的神色只能算略有疲惫,那他在看到这张ct报告的时候,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紧张且急迫了。
他又按了几下鼠标,迅速开了另一张检查单,语速飞快地对那男人:“核磁共振,快!”
男人愣住了,大约也是被许医生的神情吓到,过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立刻又要往外冲。
“哎,等一下!”许医生高声叫住他,“有人跟你一起来吗?”
“……”男人摇摇头,“……没有。”
许医生说:“那让你家里人准备些吃的用的,明天一早……来挂号住院。”
“……挂哪个科?”
“……”许医生似乎有些不忍开口,“神外,找姓戴的医生。”
男人离开后,许医生又打了一个电话。
“戴老师,我许遂。晚上急诊来了个病人,做了ct,现在安排他去核磁共振,给他安排了明天您的号,麻烦您看一下,有点……危险。”许医生急急解释道,“初步怀疑是……胶质瘤。”
严以珩在几步之外的地方,听完了这段对话。
他张了张嘴,却只有徒劳地呼出一口气。
他转过身,握住鹿溪的手,低声说:“……走吧。”
回去的路上,他仔细地看了一遍安和医院神外科的医生。
他找到了那位姓戴的医生。这位戴医生非常有名,据说是国内神外第一刀。
他锁上手机,疲惫地靠在副驾上,心想,但愿这位戴医生能够医好那位小患者。
时间太晚了,鹿溪没送他回出租屋,而是去了姥姥家。
他停好车后,看到严以珩还在副驾上发呆,便绕到那一边帮他开了车门。
“今天太辛苦了。”他拉开车门,揉揉严以珩没受伤的那只手,说,“明天请假吧……这一周都请假吧,怎么样?”
严以珩点点头。
下车后,他张开双手,抱住鹿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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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意外的车祸造成的小伤倒也没有让严以珩有太多失落的情绪——他只是单纯不喜欢医院那种压抑的气氛。
两块伤口不算严重,处理起来也没那么困难,平时有鹿溪帮忙换药,伤口好得也快。
他没在去过安和医院——既不想因为自己这点小得不能再小的伤口占用医疗资源,也实在不愿意再去感受一下医院紧张的氛围。
那些患者或平静或恐慌的眼神,实在让他心里难受。
过了几天,那位骑手也出院了。
严以珩没要他的赔偿,只口头上念叨了几句,这事情就算过去了。
那骑手很是感谢了一番他的大度,还提出来以后免费给他送餐。
严以珩:“……不了不了,你别再骑车骑那么快,就比什么都强了……”
毕竟还年轻,皮外伤看着吓人,其实好得也快。等到严以珩参加复试的时候,那两处伤口都只剩下一小块痂还没脱落了。
参加复试的前一天晚上,鹿溪亲亲严以珩的手掌,低声说:“前些日子倒霉是为了明天攒人品。”
严以珩说:“真看不出来,你还相信这些。”
鹿溪不信,但他也不许严以珩说这种话。他立刻伸手捂住恋人的嘴,警告似地看着他:“不许胡说八道。”
严以珩做了个举手投降的动作,点了点头。
第二天,严以珩便去参加复试了。
复试分为笔试和面试,全部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鹿溪开车过来接他——那场小车祸之后,鹿溪总是不放心严以珩自己上下班,只要没有课,就要过来接他。
时间太晚了,两人回了鹿溪姥姥家那栋小房子。
考了一整天的试,严以珩的大脑现在仍然十分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