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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润的吻终于移到唇边时,严以珩听到滕酩带着丝丝叹息的这句话。
只是他来不及去思考这话究竟是在指谁,下一刻,凶狠的吻便铺天盖地袭来。
严以珩下意识地伸手推他,只是手还没用上力,便被滕酩抓着按在了头顶,动弹不得。
滕酩的唇一一碾过他嘴巴的每一个角落,贪婪地汲取着本就稀薄的空气。
激烈的亲吻间隙,严以珩用膝盖蹭蹭滕酩的小/腹。他费力地偏了偏头,说:“手。”
按在手腕上的力气悄悄消失。
严以珩的双腿环住滕酩的腰,一只手搭上了那人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抚上了滕酩的脸庞。
时间已经很晚了,卧室的灯光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变暗,昏黄的灯光只能映出他被吻得红肿的双唇,又在他轻微的喘/息声中显得更加暧昧。
他碰碰滕酩的脸,轻声问道:“滕酩,就这么喜欢我吗?”
他们挨得太近了,说话间开合的双唇几次擦过滕酩的下巴,带着柔软的湿意软软地拂过他的脸。
滕酩低声笑了。他没有回答严以珩的问题,只是重新吻上了他的嘴,身体力行地回答着他的问题。
卧室头顶的灯光终于彻底灭了。
洁白的睡裤晃晃悠悠地挂在床尾,又不知被谁踢到了地上。
然而黑暗里,严以珩的双腿竟比纯白色的布料更白皙。
滕酩半跪在床上,用虎口圈着严以珩的膝盖,拇指在他光滑的皮肤上不停摩挲着。
“痒……”严以珩觉得痒,忍不住动了动腿。
黑暗里,他只能朦朦胧胧看到滕酩的轮廓。
他看到滕酩矮下身子——
下一刻,膝盖上传来了一阵冰凉的水意。
滕酩啄吻着他的膝盖,湿漉漉的亲吻沿着膝盖一路向下,最后落在他的小腿上。
水分蒸干带来的凉意在冬夜格外明显,严以珩几乎快要起鸡皮疙瘩,却又……很难说清这刺激究竟是因为冷,还是因为……连片啄吻带来的快/感。
“许遂说的是……这里吗?”滕酩叼住一小片肌肤,含糊不清地问道。
严以珩身体一抖,喉咙里泄出一声带着气音的呻/吟。他的头高高扬起,后脑勺抵着床单,头发凌乱地散在床单上。
他的右手胡乱地抓了几下,碰到了滕酩的头发,粗硬的发茬戳在他柔软的手心里。
不知道是不是抓疼了滕酩,严以珩只模糊听到一声含含糊糊的笑声。
后来,严以珩的睡衣也轻飘飘落到了地上。
他撑起上半身看了一眼,用膝盖踢踢滕酩的胸膛,说:“你非要丢地上吗?你给我洗吗?”
滕酩没立刻回答,他琢磨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笑出声了。
他凑近严以珩,在他耳边低声说:“可以啊,衣服我帮你洗,你……我也可以帮你——”
话还没说完,胸口又被严以珩轻轻踩了一脚。
滕酩伸手攥住他的脚踝,低头在他的踝骨上亲了一口。
很轻很轻的一个触碰,留下来的触感却是火辣辣的痒和麻。
严以珩瑟缩着收回腿,又被滕酩按着小腿肚拽了回来。
粗糙的指腹轻轻带过滑腻的皮肤,又留下一串令人颤栗的酥/麻。
“腿这么长。”滕酩捏着他的手,笑着轻声问道,“做吗?”
他抓着严以珩的手搓来揉去,每一寸都不肯放过。
“……”严以珩恼怒地抽回手,小声说,“没东西。”
滕酩当然知道这里没东西,问这个问题,就是为了欣赏严以珩别别扭扭的小表情。
他从床尾扯过被子,盖在严以珩身上——说起来,滕酩也实在是很恶劣,他把严以珩剥得精光,自己连针织衫的扣子都没解开半个。
那天晚上,滕酩没在严以珩这里过夜。
“实在是怕了你那位姓苏的室友了。”他本人是这么说的,“感觉能被他用眼神杀死。溜了溜了。”
他刚漱完口,嘴巴里还带着百香果漱口水的甜味,一边说话,一边黏黏糊糊地咬着严以珩的脸颊。
严以珩装作吃痛地“哎”了一声,笑着躲开了。
滕酩又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准备离开——他明天打算去一趟医院。
感冒还没完全好,但他实在已经无法再忍受父母单独照看滕酩了。
严以珩的感冒也早就好了,听到这个,他撑起上半身拽住滕酩的衣角,说:“那我明天也去。”
滕酩点点头,说“行”,又低头看看严以珩攥着自己的手,笑着捏了捏。
滕酩离开后,严以珩闭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没睡着。
滕酩……其实还不错。
他跟滕酩的这些接触,当然不只是因为滕安。要不是因为自己本身就有一点想接触一下的意思,他也不会纵着滕酩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和……亲近。
但,想过离开阳城,也是真的。
事实是,当他终于打算再开始一段新感情时,当他终于想要接受来自其他人的示好时,他偏偏有了一些想走得更远的念头。
那点隐秘的好感,那些想更进一步试探拉扯的思绪——对滕酩的,或是对……其他人的——也都因为工作上的突然变故,而暂时地停在这里了。
20岁的严以珩可以不管未来,先爱了再说,但现在的严以珩,26岁的严以珩,已经不能再把爱情作为人生道路上首要考虑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