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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都还好,就是……陶乃姗的视力有点问题,总说眼前模糊,看不清东西。
她本来就是高度近视,严舟怀疑是不是视网膜脱落,或者是白内障。
严以珩一听也着急,让他们赶紧过来阳城,在这边做个更详细的检查。
为此,还去问了一下许医生。
“……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说,有必要挂你们医院的号吗?我担心挂不到,反而耽误。”
许医生说:“你这个症状描述得太宽泛了,不好说,但我建议啊,你可以去先让你妈妈去神内科看一下,我怀疑——”
他犹豫了一会儿,斟酌着说:“你说她之前做过体检,体检报告给我看一下呢。”
严以珩立刻给他发过去了,挺紧张地问:“怎么了?”
许医生翻了几页,说:“没有照ct啊?”
“没有。”严以珩说,“……这个年纪的老人,你知道的,害怕这个害怕那个,总觉得ct辐射太大反而伤身体,不肯照。”
“可以考虑先照个ct。”许医生轻声说,“你先别紧张——还是那句话,你描述的症状太笼统了,我只是推测,不一定就是——视网膜脱落应该可以排除,白内障有可能,但我记得之前你说过她最近总觉得头晕,结合起来看,有点像是脑血栓的症状,可以挂个神内科的号查一下。”
严以珩“啊”了一声,愣了好几秒。
之后他说了句“好”,匆匆挂断了电话。
他赶紧给严舟去了一个电话,没说太多,只说阳城这边医疗资源毕竟更好一些,让他们过来看病,顺便,他新租的房子刚好可以住,也很方便。
挂断电话后才发现许医生发了一条消息。
【要不要给你走个后门?】
说的应该是挂号的事。
严以珩也没多纠结,先拒绝了:【先做个检查,就不用了吧。哪有那么严重,还要走你们医院的后门。】
许医生很快回复:【你决定,我都可以。】
严以珩笑笑,回了一个谢谢你的小表情。
嘴上说着“哪有那么严重”,心里还是担心的。
他们一家人身体都不错,老两口也没有任何基础病,看着只像是四十岁出头的人。
严以珩回家少,每次见他们,也几乎从未有过他们正在变老的感觉。
可越是这样,严以珩现在心里越慌。
他按按自己的心脏,平复好心情后,开车去了公司。
这是今年的最后一个季度了,收款的进度、绩效、年终奖怎么安排、明年的预算,各种的各样的问题都要提上日程了。
于是今天便挑了个时间,四个人好好讨论一下该准备的事情。
说正事之前,先庆祝了一下他们新成立的子公司。
“难以相信!”戴盈盈咋咋呼呼道,“咱们居然都能开子公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的是之前那家物管公司,前几天刚注册好。
严以珩笑眯眯地请大家喝咖啡,顺便认真赞扬了一番谈吉祥:“这事后面都是谈吉祥在跑,咱们公司真是不能没了他。”
说着说着还想去自己上次单独去北京出差的悲惨经历,顺便提了一嘴:“要不是因为上次去北京,我真不知道谈商务原来这么难!谈吉祥太不容易了。”
谈吉祥倒是没说什么:“各自有擅长的领域而已,你让我做那些策划看那些报表,那我也看不懂啊!我只会陪他们吃吃喝喝!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筱小声揶揄了一句:“当心吃出脂肪肝。”
紧接着,戴盈盈也说了一句:“就是的谈总,海吃海喝也得有个度啊,注意身体哦!我看你每个月报销都要报个万万子,我都担心——”
话还没说完,谈吉祥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
不仅笑容消失了,周身的温度都降低了。
“……”戴盈盈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不对,但还是把话说完了,“……你的肝受不了。”
谈吉祥笑着说:“也没有那么夸张吧,也就一周一次,我还受得了。”
他是在笑,可那笑意……一丁点都没传到眼睛里。
苏筱看了烦,用胳膊肘怼怼他:“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跟谁发脾气呢。”
谈吉祥扭头看他一眼,冷哼了一声:“我没发脾气啊,没人发脾气啊。我解释一下而已。动账的审批,最后一步都是以珩,他通过了才能批。我每个月报账多少,他知道啊,我又没瞒着谁。”
苏筱皱眉:“越说你还越来劲了是不是?”
严以珩本来心情就不好,看他们隐隐又要吵起来,心里更不舒坦。
他把手上的签字笔往桌上一摔,冷脸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不满,又是冲着谁来,今天干脆一次说个清楚。”
他左右看看另外三人,嘴角绷起。
“有事说事,就事论事,有什么不满意、对谁不满意,今天咱们一次解决,谁也别阴阳怪气。”
说罢,他停顿了一会儿,才又问道:“谁先?”
原先挺有火气的气氛,这会儿只剩下诡异的安静。
严以珩并非不知道他们私下里有过摩擦,只是始终不知如何开口,也不知该从何调和。
今天实在烦躁得很,才决定趁着四人都在,把所有事情摊开来讲个清楚。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