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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严以珩洗好了水果。
他回过头来看着许医生,脸上依然带着气鼓鼓的表情。
只是路过许医生的时候,随手抛了一个小苹果给他。
许医生早有准备,稳稳接住。
他用拇指擦去上面的水珠,快步跟上了严以珩。
转过来的工作日,先前投标的结果出来了。
……没有中标,是第三名。
严以珩一早就起了床,打开电脑登录网页刷新着开标结果。
看到这个结果时,其实也不觉得意外。
“一共七十多家,七十分之一,哪有那么容易。”苏筱正在给他打电话,“第三名,很不错了。”
严以珩心里也早有预期,虽说多少觉得遗憾,却也无奈:“是,下次有机会继续吧。”
挂断电话后,他给之前做标书的几个同事发了小红包。
第一次做内容这么丰富的标书,几个人也真的是拼了命。
几分钟之后,他发在群里的小红包被领得差不多了——只剩一个人还没领,是牵头做这个标书的同事。
严以珩小窗他,让他看微信,赶紧领红包。
谁知,那人的消息同时弹出。
【严总,这两天您忙,不知道直接打电话合适不合适[捂脸],刚才招标单位这边有个老师联系我,说是对咱们公司挺感兴趣,想聊一聊,让我约您。】
严以珩眼睛都瞪圆了,电话立刻回了过去!
他要来了招标单位负责人的联系方式,又赶快拨了一个电话。
十几分钟后,严以珩晕乎乎地在他们三个合伙人的小群里发了一句话。
【起来干活了,二位。来业务啦!!!】
原来,这个招标单位在看到开标结果的时候也是一愣——中标的那一家,和后面得分第二的那一家,他们都听说过,都是全国范围内有名的物管公司。不止他们,后面第四第五第六,都是叫得上名字的头部企业。
唯独这个第三名,实在很陌生。
他们仔细看了一下第三名的标书,感觉好像挺靠谱,就说跟他们联系一下试试。
挺意外的收获。
又过了两天,陶乃姗准备出院了。
那天鹿溪说要不要他来帮忙,严以珩委婉地拒绝了。
“我记得你说明天就走了,最后一天了,别折腾了。”他说,“你也难得回趟家,不用天天泡在医院。”
他这么说,鹿溪自然也没有再坚持的道理:“那行。”
不过,还是约定了明天去机场送他。
严以珩本来也有这个打算,便笑着同意了。
挂了电话之后,严以珩一扭头,看见了许医生的扑克脸。
这人也没说话,就端着个很不高兴的脸弯腰收拾东西。
严以珩看他这个样子就觉得好笑,背着手走到他身后调侃他:“许医生,又请假,扣多少工资啊?”
许医生啧了一声:“我应该明天请假,亲自盯着你去机场。省得你跟飞机跑了。”
严以珩笑弯了眼,趁着没人注意,戳了戳他的手臂。
陶乃姗恢复得不错,但毕竟才做过手术,行动不便。严以珩给她找了个轮椅,坐着许医生的车,把人送回了家。
父母大概是……在试着接受许医生。这几天他再来医院,包括今天接陶乃姗出院,老两口都没表现出太多异样,也能主动跟他打个招呼了。
就是……气氛还有点别别扭扭的。
但,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那天晚上,还留了许医生吃饭。
毕竟没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这天晚上,严以珩和父亲一起做了饭,许医生则自告奋勇,饭后去刷了碗。
严以珩看出父母有话要说,便找了个理由也躲去了厨房,让那俩人在客厅里小声嘀咕着。
他很气人,还故意跟许医生说:“我爸妈把我赶过来,两个人在说悄悄话——在评价你。”
许医生手一抖,手里这碗落进了水池里。
好险没摔碎。
严以珩背靠着橱柜,幸灾乐祸地说:“别给我摔碎了啊!我这碗碟都是一套的。摔碎了一个,你得赔我一套。”
“我真服了你了小祖宗,”许医生压低声音,“你别老吓唬我行不行。”
严以珩嘿嘿笑着。
晚上许医生回家时,严以珩说下楼送送。
……结果刚迈出家门,就被许医生推进了楼梯间。
炙热的亲吻袭来,严以珩笑着推推他,又顺从地圈住了他的脖子。
唇齿交缠间他含糊不清地说:“这个消防通道有摄像头……”
许医生可管不了那么多了,话都顾不上说,只又加重了力气,握住了严以珩的腰。
厚实又温暖的手掌按在他的腰间,掌心的温度隔着厚厚的外套似乎也能烫伤严以珩的肌肤。
楼梯间没有暖气,唯一的热源,就是面前正用力吻住自己的人。
严以珩心口发烫,指尖都在泛着麻。
不过几天之前,他还觉得自己经历着人生中最大的痛苦。
失去了朋友,失去了业务,甚至……对未来的发展也迷茫起来。
家人生病他无暇照顾,明明觉得自己长大了,却又总是……让父母担心。
但现在,在这个时候,他好像又觉得,他又重新拥有了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