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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失去心腹陪伴的兰斯菲德,似乎默认了这个亚裔可以睡在身边,不再面色阴沉的呵斥他离开。
兰斯菲德的呼吸声逐渐绵长规律,秦墨在黑暗中睁开双眼。
雷普狰狞青紫的面孔历历在目,针头扎入温热肉体中的手感也似乎还在指尖。秦墨的右手不由微微一动,碰到兰斯菲德的耳垂,他垂眸看了看,然后抚摸着怀里人柔顺的长发。
他记得这个男人曾经一脸无所谓的对手下说:“死人,是最不可怕的东西。”
现在,秦墨的手里已经有了一条人命,为他杀人办事似乎只是个开始。
月亮被埋在乌云里,透出一丝微光。
秦墨看着兰斯菲德近在咫尺的睡颜,心想:若我真的不得好死,你必定得同我一起下地狱。
他温柔的揽他入怀,堕入无边黑暗。
新任务
帝国2034年1月26日,天空放晴,雪融化了,皮靴踩过就会留下一滩水印。
棕色的卷发随意的用皮筋扎起,帽檐下一双琥珀色的眼神里有复杂的情绪,呼啸的寒风吹过他及膝的衣摆,掀开又落下。
他的身材挺拔高挑,这样的长款制服穿在身上丝毫不压个头,反而显得他潇洒冷峻——只要他不露出玩世不恭的表情,谁也看不出这是个杀人如麻的衣冠禽兽。
泽如站在广场,表情难得的严肃,他回首,静静站在被他独裁统治五年的黑暗帝国,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而忘记了时间,手下不得不忐忑的在他耳边提醒,他才转身打算离开。
他乘坐那辆为首的、插着帝国国旗的黑色轿车,接着十几辆专用警车簇拥着跟随在后,长长的车队如同河流般涌出帝国第一监狱的大门。
兰斯菲德和秦墨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这一切。
秦墨:“典狱长已经离开了,我们接下来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兰斯菲德却说:“不,在新的典狱长上任以前,我们仍然可以进行反击。”
说来也奇怪,泽如下任的太过匆忙,盖着鲜章的调任令一到,他就得立马去税务局报到。尽管这里目前没有新的人选前来接替,更没有按照流程办理正规的交接手续。
秦墨问:“为什么不派一个人过来先接任?”
兰斯菲德嗤笑着看他:“你以为这是谁都可以来的地方么。”他冷洌的蓝眸看向远方,像一块凝结的冰刃:“立马联系瑞文,半个小时内赶过来,我有要事与他商议。”
秦墨:“好的,我现在就去。”
书房内,兰斯菲德坐在书桌后,问道:“为什么上次菲利斯不按照我的命令去做,你有去调查原因吗?”
“是的少爷,我们对此保持警惕,并且暗中进行了详细的跟踪调查。前段时间风声紧,没有得到您的指令,我不敢擅自前来。于是我下令加大力度收集证据,终于找到了铁证。”瑞文谨慎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牛皮档案袋,目光扫过站在一边没有出声的秦墨,他斟酌考虑,手便放在封口上并没有立马拆开。
兰斯菲德漠然地接过档案袋,拆开:“他可以旁听。”
瑞文显然有些不可置信,毕竟他们的团队里可从来没出现过黄种人。
照片上是个长相酷似兰斯菲德的男人,如果这个人做兰斯菲德的替身绝对可以以假乱真,尤其是偷拍角度巧妙的那几张——他从豪车上下来,戴着墨镜,只露出漂亮的下半张脸,那高傲的表情,和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简直和兰斯菲德如出一辙。
原来他就是菲利斯,杜邦家族的现任族长。
秦墨心想,显然这是一个被推上去的傀儡人物。
瑞文:“自从去年七月份后,我们无法和您经常碰面开始,菲利斯背地里频频和玛卡接触,从意大利绕行的货被警方意外拦截后,我们也怀疑之前a港的那次事件是否与他有关,果然不久后,我们安排进去的眼线汇报,去年年初,他曾和蒂尔联系过。”
兰斯菲德一页页地翻看着手下人呈交上来的分析报告,非常精确,瑞文对具体时间、具体地点、会面人物等都做了详细汇报,附件是导出的电话通讯录明细表、照片、消费记录、邀请函等等证物。
确认这些记录没有作伪,兰斯菲德思索片刻,毫不迟疑地下令:“叛徒菲利斯,格杀勿论。这件事交给秦墨去办,你来安排。”
瑞文皱眉看着黑发黑眼,安静的青年,犹豫再三,还是说:“少爷,我们从来没有用过亚裔人,不知道他是否可靠。更何况菲利斯做贼心虚,现在很少单独露面。”
被人当面质疑,秦墨的表情也没有丝毫不悦,只是垂眸站在一旁。
兰斯菲德冷静的说:“就是因为他是亚裔人,我才会用他。你猜不到,菲利斯也猜不到。”
瑞文严肃的脸上到现在终于放松了几丝:“少爷聪明过人,此举一定会打他个措手不及。”
兰斯菲德靠在椅背上,指尖轻敲桌面:“秦墨,跟着瑞文,他会告诉你相应信息。”他的视线在青年恭顺英俊的脸上来回扫动,令人惊艳的美丽脸蛋上浮现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想必菲利斯会对你感兴趣的,接近他对你来说轻而易举。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他被一枪干掉前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秦墨背在身后的拳头握得很紧,但他的表情没有一丝破绽,云淡风轻地说:“请您放心,我一定会按照您的心意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