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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这个声音的主人化作灰尘,秦墨都能认得出来。
秦柔软软的声音有些颤抖,明显有些怯弱的解释:“我没有,那个,你可以先出去吗?”
秦非凡放低了声音,轻声说:“小柔,你现在还是不愿意像以前那样叫我了吗?”
秦柔:“抱歉。”
“秦——非——凡,你怎么在我妹妹身边!”秦墨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对着话筒愤怒低吼。
对面沉默片刻,一阵细微的响声。
秦非凡显然从秦柔手中夺走了话筒:“啊,是你呐,秦墨。”他低低的笑了,不怀好意地讽刺道:“我不在,谁来照顾她呢?等十年后的你出来,花都谢了。”
秦墨闭了闭眼,深深呼吸,让自己不要被愤怒的情绪冲昏头脑,语气冰冷的说:“秦氏集团我的股份已经给了你,普瑞恩维的产品配方也给了你,你还想要什么?”
秦非凡漫不经心的说:“那些本来就是我的,你的所有都是我的。”他冷哼一声:“好了,我可没有你这么悠闲,集团还有一堆公务需要等着我处理。在里面好好待着吧,你若是死的太早,小柔可是会伤心的。”
“嘟嘟嘟——”电话被挂掉。
秦墨所有的血液都在燃烧,心脏在突突跳动,头痛欲裂,甚至连呼吸都是滚烫的。
他感觉到自己浑身在发抖,口中不停地怒骂着:“这个贪得无厌的白眼狼,混蛋!该死!”
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最后变成浓郁漆黑的一片秦墨直觉不好,就失去了意识。
十年前,秦墨十一岁,秦柔九岁,秦非凡十五岁。
秦非凡是秦墨四伯秦浩的私生子,一直不被秦家人认可,流落在外。可是,一场意外改变了一切,四伯母和四堂哥出国旅游时遭遇意外,尸骨无存。
四伯一夜白发,下了决心,领回了他膝下唯一仅剩的血缘骨肉:也就是私生子,秦非凡。
朝夕相处数十年的亲人身死异乡,连尸体都找不到,警方得出的结论就是意外。秦浩心痛欲死,回到家就会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于是他整天沉溺在了酒精带来的麻木感,天天混迹于各大酒馆,压根不打算管教这个孩子。
其实也不能怪秦浩,次子秦非凡在贫民窟长大,见识浅陋,粗鄙不堪,如何能和他从小精心培养的大儿子相提并论?实在是是云泥之别!
秦浩的司机把秦非凡放到门口就走了,他来到秦家本家的那一天,天上像是破了一个洞,外面下着倾盆大雨,雷声阵阵。秦非凡穿着破旧脏污的衣服,浑身被雨浇的湿透。
发育不良的少年看起来瘦弱不堪,像一只路边的流浪猫,胆怯不安地打量周围的一切,这副可怜的模样,让秦墨的母亲陈恋心生怜悯:毕竟这只是个比秦墨大四岁的男孩而已。
陈恋温柔的说:“非凡,我是你的三伯母,来,跟我去换件衣服,再去吃点东西吧。”
秦非凡快速的抬眸,看了看陈恋,小声的说:“谢谢三伯母。”
仇恨
之后,在陈恋有意无意的撮合下,秦墨和秦非凡交上了朋友,而秦非凡也很尽心的扮演着好兄弟的角色。
秦非凡是个很努力,也很有天资的人,不过五年,二十岁的他出落得温文尔雅,相貌完美的遗传了秦浩的优点,五官俊俏又不失儒雅,唇角总是带着一抹微笑。即使秦非凡的出身不够体面,仍是有不少名门小姐对他暗送秋波。
青春期的秦墨血气方刚,说话有时候不经大脑,秦柔有段时间和他闹别扭,还说气话:“哥哥,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秦墨:“你不理我,上学谁送你啊,赶快给我道歉。”
秦柔憋屈的想了想,大声道:“我让非凡哥送我去上学!”
兄妹俩都没想到秦非凡刚好从走廊路过,他有些讶异,随即露出一个温柔体贴的微笑,对她行了一个绅士的礼节,动作优雅流畅,十分赏心悦目。
他说:“小公主,非常荣幸能成为你的护花使者。”
秦柔微微红了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她看着秦墨说:“你看!”
秦墨插着兜,“哼”了一声,不服气的走了。
秦柔见她哥离开,跟在他身后,娇娇软软的女孩生起气来也没有丝毫攻击力,她说:“你还‘哼’,你才是该道歉的人呢!”
秦墨摆摆手,让她别跟着叽叽歪歪,说女孩子就是话多。
站在他们背后的秦非凡微笑着,看着他们斗嘴打闹,漆黑的眼睛里情绪晦暗不明。
“呼”从睡梦中惊醒,梦里那股歹毒刺骨的恶意让秦墨心跳不停,他出了一身冷汗。
兰斯菲德坐在他床前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见他醒了,说:“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了。”
“我昏迷了?”
兰斯菲德说:“你的血压过高,加上精神紧张引起的应激症状。”说完,他有些凉凉的看着秦墨:“是因为你没杀过人吗?”
有的人心理负担过重,会出现这种情况。
秦墨否认:“不是,我是因为我妹妹的事。”
兰斯菲德皱眉:“因为那通电话?看来还不如让你们不要联系,你倒在床上,谁来伺候我?”
秦墨心想这个男人真是自私又冷血。
他说:“老大,对不起,我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