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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口,我才意识到外面下着小雨,他却对我笑了笑,说淋点小雨也没有关系,他喜欢我的红玫瑰。”
“8月12日,晴朗。因为公务,我们来往的又慢慢频繁了。我睡了个午觉,看到他坐在窗边,正微笑着看我。他的短发在阳光下呈现出金色,全身都在发着光。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美梦。”
“10月26日,阴天。”
秦墨突然停止了,过了几秒,兰斯菲德闭上的眼睛舒展开,睫毛茂密,像一朵合欢花绽放。兰斯菲德不解地看向他:“怎么不读了。”
秦墨沉默的把日记本递给了兰斯菲德。
【10月26日,阴天。卡萝躲在房间里怎么也不肯出来。菲利斯哭的满脸通红,他和他母亲一样,坚定的说伊莱对卡萝做了不好的事情。
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我不相信伊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感觉浑身都被抽掉了力气,不知道是怎么迈着双腿来到了秋千附近,地上是零落一地的玫瑰花瓣,还有被撕碎的衣物。】
兰斯菲德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捏着纸张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我和伊莱大吵一架,在他离开后。我感到绝望。】
【雪下的很大,卡萝总是问我在想什么,她总是觉得没有安全感,这是我的错。】
【雪融化了,伊莱要举行婚礼了。我打开请柬,看完后将它烧了。】
【伊莱洛克菲勒,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他背叛了我。
他曾说过,他只爱我。
兰斯菲德长高了,他总是会安静的看着我,叫我不要抽太多烟,会像个烟鬼。我把他抱在怀里,对他发誓再也不抽烟了。】
【他死了,眼睛还睁着。雨滴落在我的脸上,像我冰凉的血。雨滴混合着我的泪水,落在伊莱的白色衬衫上,我低头,轻轻的吻了吻他的脸。
他不久前在我的怀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容。
我开始疯狂的后悔了!
我紧紧的抱着他,此刻我很冷静,事情还没有结束,这不会是我们的结局!】
秦墨用力的抓住了兰斯菲德的手臂,担忧的问:“你还好吗。”
兰斯菲德脸色恍惚,他没有说话,轻轻地合上日记,所有的内容已经看完了。
回想到昨晚——
玛卡缓缓地放下了玻璃杯,里面的水被他喝光了,他坐在兰斯菲德的身旁,离得很近。
他断断续续的话语,还在徘徊耳边,像是来自多年前的风雪。
“那一次,冬山家族和我们的谈判陷入了僵局,他们点名让伊莱洛克菲勒去和他谈条件,你要知道,那个时候伊莱已经坐上了帝国法院一把手的位置。”
“亚历山大没有别的办法,但他觉得太过危险,固执的反对底下人联络伊莱。最后还是伊莱自己得知了消息,他表示愿意亲自出面,你父亲不放心,便与他一起赴会。”
“谈判到了尾声,冬山家族的族长和亚历山大起了争执,被伊莱制止了。”
“最后的那颗要人命的子弹,是有人从背后开的枪,伊莱反应很快,没有丝毫犹豫地为亚历山大挡住了。枪瞄的很准,打中了他的心脏。”
玛卡低声说:“故事讲完了。孩子,不要怪我,每个人都有追逐权利的欲望,如果我们生在普通家庭,我会是一个好长辈的。”
玛卡之死
当天夜里兰斯菲德睡得很晚,他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见到了久违不见的父亲。
是一个灿烂晴天,兰斯菲德站在父亲书房里,阳光布满了书橱,玻璃反射着七彩投到光洁的木地板上,一切就如记忆里一般,书桌上放着一支细腰青瓷花瓶,里面是一只含苞待放的红玫瑰。
花瓶下压着一张照片。
他伸出手,拿起照片,正细细打量着照片上对他微笑的男子,忽然照片被谁抽走。他抬眸,发现父亲紫罗兰般的眼瞳正看着他,声音温和:“兰斯菲德,你是想看我的相册吗?”
父亲穿着一件黑色长袖衬衫,下摆扎进了黑色西裤里。他身材颀长,银色的长发垂在胸口,俊美的模样和记忆里并无二致。
兰斯菲德不由轻轻点头,思念使他久久的注视着那近在咫尺的脸。
亚历山大见他这副神情,不由皱起了好看的眉头,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兰斯菲德,你怎么了?”
兰斯菲德:“没什么,只是有些想念您。”
亚历山大不由失笑,他随即打开桌边的一本相册:“你要是想看照片的话,这是我大学时候的照片集。”然后将刚刚那张照片放在塑料夹层里,说:“这是伊莱洛克菲勒,我最好的朋友,你见过的。”
兰斯菲德点了点头,垂眸:“您爱他吗?”
亚历山大一时间没有回答,他低头看了看兰斯菲德,随后又转移了视线,看着照片上微笑的伊莱,伸出手指,温柔的抚摸着它:“爱。”
兰斯菲德追问:“那我们呢?”
亚历山大笑了笑,轻声说:“都爱。”
兰斯菲德蜷缩的指尖微微颤抖起来,说:“去了枫叶海湾,你就不打算回来了,是吗?”
亚历山大的笑意藏在了神秘的瞳孔里:“儿子,这是我欠他的,等你长大,你就明白了。”
兰斯菲德苦涩的闭了闭眼,说:“我总梦见你被在黑暗雨夜里徘徊,胸口被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