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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枪击的声音!
秦墨心中一凛,拔腿就向声音来源处跑去。
“没想到荒郊野岭,居然还有这样难得的美人儿!”穿着迷彩服的中年男人脸上挂起猥琐的笑容,正伸出蒲扇般的粗糙大手抚摸着银发男人的脸,美人此刻昏迷着,雪白的脸上有几处伤痕,平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脆弱美感。
“马拉,还没有确认他的身份。”同伴不赞同的看着马拉的行为、
“管他妈的,爽了再说。韦德,这样的绝色你都不上?那兄弟我先来了。”马拉发出几声淫笑,手脚粗暴的将侧躺着的银发男人翻了过来,一边赞叹这人出众的容貌身材,一边急不可耐的解开自己的皮带。
韦德站在树旁,远远看着这男人漂亮的过分的脸蛋,和他渐渐裸露出来的肌肤,他的眼神在那腰间的伤口那儿打了个转,便贪婪地继续往下看,当他看到那一双漂亮笔直的腿的时候,一向只上女人的韦德也不禁咽了咽口水:“喂,等会儿也让我玩玩。”
话音刚落,只听见枪声响了——背朝着韦德,正在扒人衣服的马拉动作一顿,直挺挺的朝后倒了下来,露出了被挡住的银发美人。
韦德目瞪口呆的和那一双阴狠的蓝眸对视,这人居然什么时候醒了!
血雾求生
又是一声枪响。
兰斯菲德持枪的右手剧烈颤抖起来,他最终无力的垂下了手臂,勉强将衣物拢起,无力地靠坐在背后的树干上。
两具尸体一个向后倒在兰斯菲德脚边,一个倒在不远处的树根上。他垂眸看了看,腰上是昨晚被袭击的子弹擦伤,还好只是皮外伤,伤口泡了水,红肿的地方开始溃烂发脓,如果不及时治疗就会感染。
正低头思索,兰斯菲德凌厉的眉眼倏而抬起,刚刚还颤抖的右手又稳稳地握住了手枪。
脚步声窸窸窣窣,来人十分谨慎。
兰斯菲德眯起眼,以他现在糟糕的身体状况,只能一击毙命。
他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灌木丛,突然走出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兰斯菲德垂下了手臂,但依然握着枪。
秦墨面容狼狈,身上的衬衫破破烂烂,黑色的刘海凌乱的搭在额头,可他那双眼睛却明亮的摄人。
兰斯菲德体力不支的喘着气,他现在的样子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的衣服一看就是被人暴力撕开的,裤子也松松的挂在腿上,刚刚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秦墨有一股疯狂的愤怒从胸腔深处燃烧起来,像一只面色可怖、屠戮嗜血的野兽在心中声嘶力竭地咆哮。
他双目通红的瞪着地上的尸体,突然失去理智地举枪疯狂扫射。
两个尸体温度还未冷却,被子弹打的血肉模糊,草地的树叶上沾染一片褐红,血雾在空中弥漫,浓烈厚郁的铁锈腥气让人作呕。
兰斯菲德默许他的行为,只是冷眼看着。
许久,等到几发子弹全部打光,秦墨的理智才稍稍回笼。
他颤着手扔开枪,大步流星的走到兰斯菲德身边蹲下,嗓音发紧,艰涩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兰斯菲德抬头,眼里有几分嘲弄:“你的确来晚了,不过不我也没你想象中那么弱。”
秦墨闻言一顿,心里却松了下来,他低叹一口气,转过身在一片血红的尸体身上搜索起来。
两张丹卡邦的通行证,一些食物和必备品,枪和子弹。
“换上吧,或许方便我们行动。”
兰斯菲德靠着树干一动不动,皱眉问道:“他们身上没有药品?”
秦墨蓦然回过头来,语气焦急:“你受伤了?”
兰斯菲德“嗯”了一声,平淡的说:“腰部有擦伤,应当感染了,我需要抗生素。”
秦墨满是脏污的手紧了紧,轻声道:“我看看。”
他动作小心的拉开兰斯菲德的衣角,指尖腰间是触目惊心的血肉,稍稍一碰,黄绿色的脓水从伤口里渗了出来。
!!!
秦墨身体僵住了,久久不动,干燥的唇绷的很紧,通红的眼仿佛要落下泪来。
兰斯菲德瞧着他的样子,不动声色的垂下眼,沉默地将衣服遮住伤口。
秦墨低声问:“没有联系外面的方式了吗”
兰斯菲德低垂的睫毛一动不动。
秦墨仰头,看向天空上蔚蓝的一片。
很快,他的语气恢复了一贯的稳重:“我会想办法的。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我会,陪着你。”
——如果兰斯菲德死在这里,他自然也是走不出去的。
青年的语气坚定,穷途末路的告白更能煽动人心。
兰斯菲德显然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浓密的睫毛抖了抖,一双清澈的蓝眸抬了起来,他的眼里有莫名的情绪微微荡漾,像春日杨柳依依下的一汪湖泊。
两人换上两个丹卡邦士兵的衣服,吃了点饼干和牛肉片就匆忙上路。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还没有到达安全的范围。
顺着河流继续朝西边走,黛国是处在帝国版图最西边的小国家,行政地域狭小,相对来说还算安全,到了那里,就可以联系杜邦家族的人。
兰斯菲德问:“阿宾呢。”
秦墨静了静,回答:“死了,心脏中枪,人被冲到河岸边的岩石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