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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菲德说:“哦?也就是说,是你联系蒂尔过来接你的。”
秦柔:“”
兰斯菲德瞥了一眼穿在她身上宽松的男士外套:“那你哥哥呢,和他很熟吗?”
秦柔一愣,飞快反驳:“哥哥都没见过他。”
兰斯菲德审视着她的表情,勾起一抹冷笑,显然是不相信。
秦柔不再开口,多说多错,她今天折腾不轻,思绪混乱,她生怕说了无法挽回的话就糟糕了。
迷雾
天色是朦胧的,水面绕着青蓝色的薄雾,海岛总是有风,此刻凌冽透骨。
秦墨到达岛上已经是凌晨四点,他大步匆匆,披着初冬的风霜从门外走来。
他将助理保罗丢在凌海市,那里的项目正进行到紧要关头。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第一时间接到秦柔失踪消息的原因,平时他的手机会交给保罗看管,昨天的会议涉及了多方利益,从谈判开始就是矛盾重重,难以开展,连保罗都不得不打起十二万的精神去应对,等到会议尾声,保罗才开始处理秦墨的手机上的未接来电。
给他开门的依旧是那位漂亮的女仆,他已经对她有几分印象,问她:“你知道我妹妹住在哪?”
女仆为难的摇摇头:“我不清楚,先生交代过,如果您回来,先去他房间。”
秦墨愣了愣:“他还没有休息?”
女仆点点头。
秦墨本想立马去见秦柔,今天一定吓坏了,他现在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一下飞机就直奔这儿,不知道兰斯菲德要见他有什么事。
电梯到二楼,走廊里更换了棕色的新地毯,毯子的边角镶嵌着绿色宝石,在壁灯下闪着奇异的光辉。
秦墨将行李箱放在门口,敲了敲门。
无人应答,他抬起手腕看了下银表盘上显示的时间:04:32。
等待了一会儿,秦墨打算先回自己的房间,刚转身,门就开了。
秦墨回眸去看,房间里一片漆黑,兰斯菲德站在门边,穿着一件长度到大腿根的黑色宽松短袖,壁灯照在他美艳的脸孔上,一半隐藏在黑暗里,一半染着昏黄的灯光。
气氛有些凝滞。
秦墨察觉到了着一丝不寻常。
他笑了笑:“怎么还不睡,是不是累了,我正打算回房间把东西放下。”
兰斯菲德阴郁的看了他一眼,蓝色瞳孔反射着一点微光:“直接进来。”
秦墨跟着他进门,将行李箱靠在墙壁,随手打开几盏小灯,并伸手从背后搂住了兰斯菲德,轻声道:“坐飞机好累。”
兰斯菲德一动不动,银色的长发上还有着淡淡香气。
秦墨松开怀抱,说:“我先去洗个澡。”
兰斯菲德沉默着,走到真皮沙发上坐下,秦墨看到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水晶烟灰缸,里面已经有三根烟头。
不对劲。
秦墨垂眸,直接进了洗手间,镜子里清晰的倒映着这个英俊的黑发青年,浓墨飞扬的剑眉,眼睛漆黑,像一块乌黑发亮的墨玉,此刻他绷紧了脸部肌肉,整个人便透着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兰斯菲德点燃一支香烟,手指抵在唇边,烟雾弥漫,看不清他的神情。单人的真皮沙发柔软舒适,他双腿交叠,削薄的背陷在沙发里,动作透着一股漫不经心。
兰斯菲德最近已经不怎么吸烟了。
秦墨的头发有些长了,洗去了发胶,湿漉漉搭在额前,他随意套了件衬衫,蹲在兰斯菲德腿边:“怎么了,心情不好啊?”
兰斯菲德不答。
秦墨垂下眼眸,浓密睫毛轻微扇动,随即他缓缓起身,从兰斯菲德的指尖抽出那支香烟,香烟的尾端濡湿,他直接含入自己口中,对着兰斯菲德的侧脸轻轻吐了个烟圈。
兰斯菲德皱起眉尖看他。
秦墨笑了下,随手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然后带着口唇里的烟雾,俯身亲吻他。
似雾非雾间,兰斯菲德的蓝眸里闪过一丝阴狠,他的双手绕到秦墨身后,将他的衬衫下摆翻起,抚摸到他温热光滑的腰,用力蹂躏。
秦墨轻哼一声,右腿膝盖跪在兰斯菲德腿边,将兰斯菲德牢牢压在身下。
兰斯菲德转而用左手钳住他的下巴,气息微乱:“想见你妹妹吗?”
秦墨说:“想见。”
“那就一辈子都待在我身边。”兰斯菲德深深看着秦墨,纤长睫毛张开,像两把优美的折扇。
秦墨心间滑过一丝奇异的感觉,低声承诺:“不会离开你。”
兰斯菲德轻声呢喃。
“不会背叛我。”
“永远不会。”
秦墨温柔地抚摸他的长发。
秦墨静静的抱着兰斯菲德睡在大床上,手轻抚他的背,这样温柔的触摸中,秦墨感到怀里的人呼吸绵长,好像睡着了。
秦墨黑亮的眼在夜里闪着光。
连日来在凌海的勾心斗角让他本有些疲惫,但兰斯菲德一反平常的话语让他不由警惕起来。
兰斯菲德是个多疑的男人,他们朝夕相处,甚至牵扯到肉体的契合,他对秦墨生出一些轻薄的信任之心。
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初兰斯菲德力排众议重用秦墨,底下人虽有不满但也不敢在族长面前置喙,他这么多年也看惯了白眼,受足了冷遇。
无所谓,秦墨心想,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他们达不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