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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泽如冷哼一声,他那琥珀色的眼瞳被冬日阳光一照,透明的像颗玻璃珠子。
“手续已办理完毕,你自己看。”蒂尔将批文从包里取出,递给他。
泽如接过,一目十行的看完,玩世不恭的表情收敛了。
他的目光变得严肃冰冷,从蒂尔身上掠过,久久地落在蒂尔身后的秦墨身上。
那个黑发亚裔许久不见了,越发人模狗样。那张英俊沉稳的脸历经岁月,更有魅力,而现在,秦墨古井无波寒潭一般的双眼与泽如对视,丝毫不见拘谨与窘迫,冷冷淡淡的问:“副典狱长,有什么疑问吗。”
“秦墨!”
泽如怒起,抬手就要将批文扔向他的脸,被蒂尔伸手一拦,蒂尔说:“你既然想把他移到你自己的地盘,总要付出点代价。官降一级而已,值得动这么大火气?”
泽如仍旧盯着秦墨,恨声道:“你们想做什么,我不会允许你们带走他的!”
蒂尔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给他最好的治疗,监狱里环境太差,不适合他养伤,医生说,他需要晒晒太阳。”
“最好的治疗,呵呵,杀了他,他的心病全都消了。”泽如走到秦墨面前,二人离得极近,泽如琥珀色的眼瞳里淬着阴毒的光:“背叛者,你居然还敢来露面。”
秦墨依旧很平静:“带我去见他。”
泽如一把揪起秦墨的衣领,用力到衣服都发起了皱,俊美的脸庞扭曲:“我”
“带他去。”远远一道声线沙哑的男声响起,有一种特殊冰冷的金属质感,还带着不容置喙的上位者命令语气。
只听见瓷砖上的皮靴走动声,隐隐看见走廊上站着一个瘦高挺拔的男人:“泽如,不要违抗命令。”
泽如似乎是很忌惮对方,脸上浮现起屈辱愤恨,被他强压了下去。
经过一番心理争斗,终于,他低垂下了脸,松开了秦墨。
走近了,只觉得他身量更高了,手长腿长,头型完美,剃着极短的寸头也毫不违和,他的身上线条无有一处不是凌厉的,浓密斜飞的剑眉,上扬狭长的眼,唇线平薄,非常利落的鼻梁线条,轮廓深邃,精瘦挺立的身躯上充满着力量感,他穿着黑衣黑长靴,腰间挂着一把长刀,他的左手上缠着黑布,此刻,他的左手便虚虚搭在刀把上,言简意赅:“带他们去。”
泽如一言不发的转过身,朝反方向走去。
蒂尔朝他点点头:“厉,多谢。”
原来他叫厉。
想必是那位后台很硬的新任典狱长了。
秦墨冷不防与厉对视,心中一凛,与此同时,厉也收回了目光。
“还不跟上!”泽如没好气的回头催促。
“死变态,天天带把刀瞎晃悠,威胁谁呢!”泽如自顾自忿忿的骂的不停,却时不时回头张望,好似怕人听到,见走廊无人,又开始咒骂。
秦墨有些无奈,前面的泽如突然停了脚步,眼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芒:“0733,你还记得你的好堂哥吗?”
蒂尔驻足。
0733,这个编号已经时隔太久。
秦墨抬起眼,看向泽如。
泽如咧开嘴,笑了起来,对蒂尔说:“之前你要查他‘602失火案’的事,他死活都不张口,现在,他倒是想全部招了,可惜却有人不放过他。”
秦墨皱起眉头,看向蒂尔。
泽如看了秦墨一眼:“没错,刚刚你们也见到了,这个人现在可是只手遮天,他想搞谁就搞谁,秦非凡嘛,是个软骨头,被他折磨几下就不成事了。”
秦墨捏紧了拳头:“你有话就说清楚,秦非凡承认了?当年就是他放的火?”
泽如斜着瞥了他一样:“不信的话,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秦墨欲要张口,被蒂尔眼神示意打断。
蒂尔依旧从容不惊:“先带人回去,秦非凡的事稍后再说。”
秦墨冷静下来,转过头去。
见撺掇不成,泽如瞪了蒂尔一眼。
走廊通向另一处单独建筑,兰斯菲德便关押在里面。
木色地板,白色墙壁,卧室里面只放了一张床和一把椅子。
采光倒是好的,阳光照在睡着的银发男人身上,像一幅色彩温暖的艺术画。
泽如轻声说:“吃了药,难得睡着了。”
秦墨透过走廊的玻璃,静静伫立,眼里含着深沉的一片海。
作者有话说:
晚上八点还有一更!
血色胭红
兰斯菲德已经连续两周没有入睡,他的睡眠情况太过糟糕,精神也很差。
睁开眼,入目是陌生的环境,兰斯菲德一时有些怔愣。
秦墨倚在窗边,深邃漆黑的眼里暗沉沉的,晦暗不明:“你睡了五个小时,感觉如何。”
他的嗓音低沉,像一把大提琴,优雅又具有磁性。
兰斯菲德闭了闭眼,安眠药的药效还未退去,让他觉得头痛欲裂,胃里不断绞痛着,眼里的人影也模糊起来,鼻尖闻到一种清冷神秘的木质香。
他哑着嗓子问:“这是哪儿。”
秦墨静了静,随即走了过来。
他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兰斯菲德一番,不紧不慢道:“你的脸色还是很糟糕,今后,你都住在这。”
听到这话,兰斯菲德刚刚闭着的眼睫猛然抖了抖,他猛然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