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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菲德的左手肘,大腿膝盖上方都严密包扎过了,缠着一道道绷带。
对于医生的话,兰斯菲德只当做没听见,他掀起眼皮,似笑非笑道:“你来了。”
厉并不比兰斯菲德好到哪里去,身上的高定西服全是脏污,肩膀处撕裂,袖口烧焦了一片,皮鞋边还沾了泥,一看就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厉道:“打了催眠针,他也不一定能睡得着,你先出去。”
他抬手示意医生离去,医生目光在二人之间连连打转,最后叹了口气,带上门走了。
“相信我的推测吗?真正的对手还藏在棋局后。”兰斯菲德上上下下的打量厉,唇角上扬几分:“有意思,连你都敢动。”
这囚室物件还没有置齐全,厉干脆盘膝坐在地板上,他面容冷肃:“巴奈特死了。”
兰斯菲德挑了挑眉:“哦?动作这么快?”
厉的手机震动了,他一看,是夙纱发来的消息:【手机什么时候还我。】
厉有些疲惫地按了按眉心,将手机扔到一边,沉声道:“袭击我的杀手自尽了。”
兰斯菲德有些意外,目露轻蔑的看向他:“我以为你身手不错,好不容易有个活口。”
厉偏过头,面色难看的解释:“的确是我没拦住,总之,你有什么能想起来的重要线索,现在就告诉我,你也看到了,如果我没有及时打电话告知警员过来查看,你恐怕连尸体都凉了。”
兰斯菲德反唇相讥:“呵呵!你怎么不说你御下无方,底下人何时混进了奸细都不知。我若不是命大,还等的到你们这些蠢货来救?”
厉伸出右手,往下压了压,道;“算我的过错,见谅,时间紧张,你真的没有新的线索?”
兰斯菲德冷淡瞥他一眼:“我又不是上帝,怎会事事知晓。”
这时,手机又响了。
厉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接起来:“何事?”
“殿下!可算联系上您了!”
是心腹打来的。
他急切道:“出事了,加百利冯部长也遇刺了!”
厉猛然起身:“什么?他现在情况如何?!”
心腹道:“已经送往军部特级医院了,幸好是皮外伤,但是凶手没有抓住,还烧掉了部长家的书房。”
坏事一桩接一桩,厉挂断电话,心脏嘣嘣跳动,一时陷入沉思。
这个人敢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实在匪夷所思,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先是巴奈特中毒死亡,根据现场情况,凶手很可能混在队伍里提前下了手,具体解剖报告还得等法医鉴定完,但此事一出,直接负责人蒂尔暂时被扣下,无法行动,而刺杀加百利,干扰警方的下一步行动,也是他们的目的之一,这也能从侧面说明,他们摸对了路子,触碰到了核心。
第二,他刚从兰斯菲德处得知相片上的男人有蹊跷,在路上就遇到了明目张胆的行刺,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是因为照片带来的线索很重要,还是幕后者本就打算双管齐下,所以选择今天动手?
朗姆很有可能借助工作之便窃取了信息,但队伍里是否还存在奸细不得而知。
第三,兰斯菲德不能死。
厉现在非常肯定的一点,幕后者一定想杀人灭口,“他”不知道兰斯菲德手上有多少线索,这次失败,“他”必定会卷土重来。
眼下保证兰斯菲德的安全至关重要。
门铃响了,厉打开门,警员站在门口,手中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被剪断电线的窃听器:“长官,这是在a723拆开的电视机盒里找到的。”
兰斯菲德与厉对视一眼。
厉:“将所有经手这台电视的人员一一审讯。”
警员:“是!”
等警员走出后,兰斯菲德道:“看来就算由你来接手,也无法保证我的安全。”
厉沉默良久:“你放心,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我会全力以赴,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
兰斯菲德冷笑一声:“那好吧,姑且相信殿下吉言。”
临行前,厉突然将手机扔给兰斯菲德,头也不回道:“这是夙纱殿下的手机,你如果想要打电话,就用这个,还有一格电量。另外,有人问起,你就说是他给你的。”
兰斯菲德接住手机,眸光微闪。
夜晚海面漆黑如浓墨,月亮隐匿在乌云里,没有透露一丝月光。
秦墨踱步在沙滩上,手插在口袋里,漫无目的沿着海岸线行走,没有光,他的眼前是一团黑雾。
远处的巨大货轮停泊在港口卸货,响起机械臂运输货物的嘈杂声。
“叮铃铃——”
秦墨脚步一顿,从口袋里摸出响铃的手机,按下接听键:“崇老板。”
秦墨回到华国简单安置后,就与曾施以援手的崇雪猎联系。
他是个习惯长远规划的人,任何计划被扰乱,脱离了掌控,都会令他不适。人情债还是趁早还为妙。
只听崇雪猎语气熟稔道:“听说你最近也在倒腾航运公司,需不需要我帮忙?”
秦墨远远望着货轮上忙碌的人影,无声扯了扯唇角。
他将之前海外账户的巨款取出一部分,收购了一家小型航运公司,在秦墨管理下,已经有模有样的运作起来,账户里其余的钱全部打到了秦柔的账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