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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产销售的客服小姐也没想到刚拨出去的电话就被秒接,训练有素的甜美嗓音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即热情介绍房产的地理位置和各项卖点。
秦墨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在高挺鼻梁间投射一小簇阴影,等到她说完,秦墨才低声回道:“谢谢你,暂时不需要。”
“好的先生,祝您生活愉快。”
挂断电话,秦墨呼出一口气,神经质的将通话记录一直往前翻,翻到最底部的一个陌生号码。
秦墨定定的注视一会儿,按灭了手机。
夜晚十一点,船终于到达福祥码头。
兰斯菲德一路上都保持警惕,跟着人流下船,确定了方位,便抬腿朝东南方向的出口走去。
夙纱和他过行程时讲的很快,但兰斯菲德仍然一字不落的记下来了。
今天夜晚,他会在码头附近的宾馆过夜。
已经很晚了,灯光在通道内照的地面瓷砖一片惨白,路上没有几个人,冷风从外面大股大股吹来,刺的人手脚冰凉。
“哎呦!走路不看路啊!”
转角处迎面走来一个染着一簇白毛的年轻男人,撞在兰斯菲德肩膀上。
他抬头一看,发现对方戴着帽子和墨镜,比自己还高半个头,不知道为何,在这个人的冷视下他老老实实闭了嘴。
走了没多远,白毛抬头就看见秦墨站在指示牌边抽烟,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秦哥!秦哥!”
秦墨显然也听到了他喊,对他笑了笑,很和气的打招呼道:“陈老板,这么晚了,过来看货?”
“可不是嘛,整整晚了三个钟,到现在才结束。”陈老板叹口气,朝秦墨跑了几步,从口袋里摸出一盒好烟,熟稔道:“秦老板,你最近生意很红火哦,今晚通宵”
秦墨说:“哪有很红火,一忙就出乱子。”
陈老板是这边的本地人,富二代,年纪轻轻就跟着他家长辈做事了。
陈老板将烟塞在他口袋里,拍拍他肩膀:“拜拜,我先回了啊!”
秦墨也对他挥挥手。
他又吸了一口烟,云雾缭绕里,看到拐角灯牌阴影里站了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
秦墨在一瞬间停止了呼吸。
烟头的火星燃烧到指间,灼热的烫让他清醒了几分。
时间仿佛在这个无人的通道内放慢了速度。
“扑动——扑动——”
心脏剧烈跳动,肾上腺素激素分泌,秦墨的眼神很坚定,大步朝灯牌下走去,风声呼啸,吹着他的黑色皮衣大敞,皮鞋的声音踩在地砖上,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快,和心脏跳动的节拍一致,敲击着耳膜。
他终于奔跑了起来,视线开始模糊,仍然能看清那个身影没有挪动,正安静的站在原地等待。
十步。
五步。
三步。
秦墨停住了脚步,有些急重的呼吸在此刻很明显。
他漆黑明亮的眼眸里仿佛有一层水雾,有一种朦胧的期待和小心翼翼。
“是你吗?”
秦墨的声音放得很轻,像一个透明的泡泡,被风吹拂在夜晚十一点的冰冷空气里。
心如擂鼓,又走近了一步,这一刻,秦墨闻到了那道熟悉好闻的冷香。
兰斯菲德被猛然抱住,秦墨下巴抵在他的左肩,颤抖急切的呼吸如此真切,那双手臂几乎要将他刻入自己的怀抱里,力道大的生疼,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轻声提醒:“这里不安全。”
听到他的声音,秦墨明显颤抖的更加厉害,他死死环抱住兰斯菲德,深深嗅着来自他身上的气息。
兰斯菲德的墨镜挤着鼻梁,很不舒服,于是他伸出手推了推秦墨:“先离开。”
秦墨这才结束了这个拥抱,温热的大手牢牢握住他的手:“怎么这么冰。”他帮兰斯菲德整理了一下,带着他走出码头。
一旦远离了灯光,夜晚显得格外黑,也格外凉寂。
秦墨显然对这里很熟悉,他们很默契的没有多做交谈,走到停车场,秦墨按了车钥匙,打开车锁,他打开副驾驶的门让兰斯菲德上车,为他系好安全带,自己再绕回驾驶位启动车辆。
暖风不一会儿就从空调里吹出,调到了最高档,发出“呼呼”风声,车内形成一个温暖安静的堡垒,将寒风拒之于外。
车灯在路面上投射明亮的白光,公路上指示牌是整条路上唯一的旁观者。
“开车回去要一个多小时,你先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兰斯菲德没有出声,只是拿掉了墨镜,他静静看着秦墨的侧脸。
比起记忆里,现实中的秦墨憔悴了许多,眼下有淡淡的乌青。
秦墨一向擅长打理自己的仪容,以最饱满完美的姿态出现在兰斯菲德面前,这是他惯常讨他欢心的做法。可现在,兰斯菲德静静凝视着他的侧脸,秦墨连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也没有清理掉。
靠在硬质皮革座椅上,在微弱的颠簸中,无由来的一种放松和安全感让兰斯菲德渐渐有了困意,他缓缓阖上双眼,陷入沉睡。
作者有话说:
为了让两崽崽今晚就见面,我坐在电脑前怒更一万加!
(好累,睡觉觉,晚安!)
情难自抑
等到再次醒来,车已经停了,暖气仍然开着,车灯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