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夙纱却难得没有张牙舞爪的讥讽他,只是冷漠的瞪了他一眼后便匆匆离去了。
厉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的背影,蒂尔从拐角处走了出来,说:“他刚问起你。”
厉淡淡应了一声,道:“我刚从新独立国离开就接到情报,帝都那边有新消息,”
蒂尔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厉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道:“该下手的时候,千万不能仁慈。”
蒂尔平静回答道:“殿下放心,我心中有数。”
厉拍了拍他的肩膀:“人性是最无法捉摸的,你只需要做到问心无愧就行。我理解你的感受,所以这件事我们一起去办,”
话说到这个份上,厉应当是掌握了更确切的信息,蒂尔的心又沉下几分。
他对厉行了一个军礼,肃声道:“殿下放心,我必忠于陛下,忠于帝国。”
厉缓缓颔首:“我相信你能做到。”
他踱步到落地窗前,看到夙纱已经下楼走到停车场,黑夜里的车灯亮起,很快消失不见。
“这次抓到的人都在三殿下手上,不过我相信,赢的人最终是我。”厉并不把夙纱放在眼里,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个身影,厉的脸色严肃起来:“好了,事不宜迟,我们也出发吧。”
凌晨四点,抢救室的灯熄灭了。
厚重封闭的门终于从里面打开,兰斯菲德立马站了起来,主治医生摘下口罩,擦了擦汗,沉声道:“非常凶险的位置,差一点就伤到了心脏,但是手术还是成功的,病人麻醉刚醒,现在要转入重症监护室观察。”
他宣布完,后面就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手术完成,手术团队人员陆续走了出来,医生们刚刚经历一场很考验技术和耐力的高难度手术,面上都是高度集中注意力后的疲倦。
兰斯菲德绷紧的身体没有丝毫放松,抓着主治医生的胳膊问:“重症监护室在哪里,我要进去看他。”
“不行,”医生道:“具体要看他的身体恢复情况,不出意外的话,后天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
“”
兰斯菲德呼出一口气,坐在冰凉的金属座椅上。
走廊渐渐空寂下来。
五点十五分,电话铃声响起。
接通三秒后,挂断。
书房里缓慢传来一声叹息,随即是衣料摩擦的声音。
走出房子,仔细锁好门。
晚春,天还未透亮,顺着马路快步走出了小区大门,再顺着熟悉的路线走了八九分钟,他转到了一处别墅群内,准确停在某一栋别墅门前。
“笃笃笃——”
没有选择按门铃,他耐心的敲了三下门,停顿一下,又敲了一下门,如此反复“三一”四遍,门从里面开了。
再迎面看见蒂尔的那一瞬间,加百利冯的瞳孔微微一缩。
“蒂尔?你在这里做什么!”
蒂尔冷峻的面容愈发难看,声音跌至冰点:“不然还会有谁,他吗?——”
加百利呼吸不畅的顺着他的目光往里看,布置豪华的客厅里站了一排黑衣护卫,厉坐在沙发上,一个金发男人跪在华美繁重的金丝地毯上,嘴里塞着布条,他也看到了加百利,面色瞬间颓败下来。
加百利脸色发灰,颤抖的往后退了几步:“你!你!”
帝国军事研究院的科研团队为了研发f-61导弹耗费了二十年的心血,发送一份加密邮件贩卖军事情报只需要二十秒。
自上而下的内部整顿秘密行动耗费两年,真正的实施抓捕只需要两天。
“电话等很久了吧,很抱歉,今天的电话是我打给你的。”厉冷冷盯着加百利,心中怒意蓄积,他没有指着加百利破口大骂,只是隐忍不发:“没想到真的是你,很好!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厉年纪轻轻,就已有杀伐果断的君王风范,他眸色冷肃,轻轻一抬手,示意亲兵护卫将人带走。
加百利沉默着看了蒂尔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
别墅外开来一辆低调的改装防弹车,在天空微亮的早晨里,朝外行驶而去。
蒂尔全程站在门口,不发一言的目睹整个过程。
加百利没有一句辩解。
他紧紧攥着自己的配枪,好像这样能让他不难么难受。
“是不是像做噩梦一样?”
厉叹了一口气,他拔出长刀,抚摸着雪亮刀身,没有什么感情的叙述:“十二岁那年,我亲手杀死了一名我的护卫,用这把刀——他陪伴了我整整八年。”
“据他所说,因为亲人被胁迫,所以他不得不背叛我。”
“他是我第一个杀死的人。”
修长的手指轻柔抚过刀尖,倒映出厉漆黑冷然的一双眼瞳。
他突然道:“蒂尔,你想不想知道你老师叛变的原因?”
蒂尔浑身颤了颤,他靠在门上,低垂着眼。
厉冷哼一声:“不是因为权力,也不是因为钱,是因为一个女人。”
他厌恶的拍了拍手,身后的黑衣护卫静悄悄的领命上楼,不一会儿,楼上就传来了动静。
蒂尔讶异的抬眸,看见一个年轻貌美的长发女人被捆的严严实实,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厉姿态高傲,踱步走到楼梯口,忽然将长刀架在了年轻女人脖子上:“说点东西吧。”
年轻女人一下就看出他们身份不普通,犹豫着如何应对,她惊恐不安的跪倒在木地板上,呜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