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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话,就拿起来手机给电影院打电话去了。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响了几声,姜洛洛拿出手机放在耳边,叫了声“先生”。
席倦端着杯咖啡喝着,一双狐狸眼似抬非抬,懒懒地听着那边的动静。
甚至不需要想,他也知道自己那位好哥哥会说什么。
果不其然,他这位年轻漂亮的小嫂子微微压低了声音,又偏了偏小脑袋,和电话里的人像是在说悄悄话。
席倦往那边瞥了一眼——
自己那位小嫂嫂,确实是个美人。
抓着手机的手指都又细又长,腕骨的骨节像是上帝精心雕刻出来的,凸起的弧度很漂亮。
从这个方向看过去,还能看到那截手腕处的红痕……
像是被男人的大手攥出来的。
呵。
席倦轻嗤一声,慢吞吞的将咖啡放下。
自己那位好哥哥,白天上装的无欲无求冷心冷肺。
一到晚上,估计呼吸都热的能喷火。
他也会这么喜欢一个人吗?
喜欢的毫不掩饰对这个人的宠爱,留下那么多宣示主权的痕迹。
生怕旁人不知道,这是他的人。
咖啡勺柄在指尖摇晃,席倦的视线落在自己残废的腿上,眸光逐渐变凉。
哥哥怎么能那么狠心呢?
他竟然想要独自爬出来接近温暖的人世。
然后把自己一个人留在那阴冷的无间地狱里。
约么短短一分钟的功夫,姜洛洛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抱歉的跟阮芒芒说“对不起”。
“先生说他有急事,要来找我。”
一听到是自己的偶像有急事,阮芒芒赶紧拍着胸口说看电影不要紧,偶像的事最重要。
席倦也顺势放下了咖啡勺,“那哥哥应该很快就到了,我们出去等吧。”
姜洛洛看了他一眼,然后说好。
人潮涌动的国贸大厦外面,太阳照在当空。
姜洛洛推着席倦走到马路边,打算让司机先把他送回去。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席倦的声音响起:
“ 嫂嫂不知道,我这双腿是什么时候断的吧。”
姜洛洛“嗯”了一声。
席倦停下转动轮椅,看着自己这位娇气又稚嫩的小嫂嫂。
舒朗的声音传来,像是在说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23年前,我8岁。”
“哥哥亲手,把我的手脚打断了。”
恶毒小美人被坏男人们觊觎了 23
姜洛洛脸上的笑凝滞了,明亮的瞳仁慢慢放大。
席倦看着他,声音里带着怜悯:
“嫂嫂,这件事情,席家上上下下都知道。”
“竟然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你吗?”
他的小嫂嫂卷翘的睫毛抖了抖,像是无法接受这种残忍的事情一般,眼底都流露着不安。
周围交织着背着包,热热闹闹走动的男男女女,坐在轮椅上的席倦就这样看着眼前的人,缓缓道:
“23年前,席家的产业刚从制造业转向房地产,抢了别人的蛋糕。”
“所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所以那群人为了报仇,把我和哥哥一起绑架了。”
“那年哥哥12岁,我8岁。”
“他快的小升初了,我还在上二年级。遭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们俩都很害怕。”
“那群人绑架我们不求财,只是为了图解气,所以动辄打骂,棍棒相加。”
“当然,只是身体上的折磨,很快就让他们觉得乏味了。”
“所以他们想到了新的法子。”
“就像拍电影一样,他们会截取一些片段,然后发给我们的父母。”
“在想到新法子的当天,发给我们父母的视频最后,他们设置了一个新的问题。”
“他们让我和哥哥面对面,然后告诉我们,让我们玩一个剪刀石头布的游戏。”
“输的那个人会很可怜,第1天会打断双腿,第2天会打断双手,等到第3天,会把他的脖子给拧断。”
“赢的那个人就会有好运气,他负责做执行者。当然,作为回报,他会活着回去。”
席倦声音淡淡的,陈述道:
“所谓诛心,也不过是如此了。”
“有哪些父母能接受这样的场景呢?兄弟相杀。”
“哪怕真的侥幸能回去一个,而我们的父母一旦见到这个人,就会想到被他害死的另一个……”
“这场剪刀石头布的游戏里面,没有赢家。”
“被绑走的那两天里,我和哥哥都挨了很多的打。”
“当时的我年纪还小,只能恐惧的抱着唯一熟悉的哥哥,祈求爸爸妈妈或者警察来救我们。”
“然而再祷告多少遍,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他们就要逼我们做选择了,但是在选择之前,他给了我们两分钟的时间。”
“我很害怕,哭着喊着问哥哥怎么办。”
“哥哥很冷静,他让我不要怕,一会儿他会出剪刀,只要我出石头,就不会被打断腿了。”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很给人想象的空间吧……”
席倦轻轻的笑了笑,嗓音里是无尽的苍凉。
“我听了他的话……”
他抬手,拍了拍自己毫无知觉的腿,说:“看。”
“这就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