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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封世通终于发泄完,又再度收起了手里的拐杖,声音阴恻恻的,
“傅延振那个老东西玩我,我早晚要弄死他!”
“你为什么不看我?你为什么不跟我讲话?我要对付你的养父傅延振,你心疼了?”
这个疯男人的脑回路跟被烧毁过一样,姜洛洛假装听不到,一直低着眼睛。
可是他不看对方,对方却跪了下来,手掌搭在他肩膀上,晃着他跟他讲话,
“你以为傅延振是什么好东西?我告诉你,你还没成年的时候,傅延振就打定了主意等你长大后当个玩物送给别人交换利益。”
“有傅家大少爷的身份在,他又把你养的这么娇,你可当真是价值不菲,不知道有多少人争着抢着要跟他合作!”
“也就你这种傻子被蒙在鼓里, 我告诉你!你16岁的生日宴上参加宴会的人,那些40岁以上的老东西全都是冲着你去的!”
“看中了之后加筹码,以此博得你的初夜。”
“可惜、可惜——竟然让他亲儿子捷足先登了!”
封世通边笑边骂,手臂猛地使劲,把姜洛洛推到了地上。
衣服的下摆随着动作被风掀开,露出一小截软韧纤细的腰肢,在月光下散发着盈盈光泽,看起来又软又嫩,稍微用点力就能弄折。
月光洒在他腰窝处,连弯出的弧度都足够优越,离得这么远,仅仅看一看都知道是香的。
封世通看直了眼。
他跪着往前爬,嘴里喘着粗气,“真他妈是个天生的尤物,就是给男人操的!妈的!这个时候还不忘了勾引我——”
他这副丑态让人恶心,姜洛洛颤了颤睫毛,在心地喊了喊系统的名字。
他想问问那个不负责任的系统,可不可以把自己杀掉。
只是自己死掉了,傅寒洲和封承霄大概会伤心很多。
可系统一直没有回复,那人的脏手却已经落在了他腰上,从心底泛起的恶心让他几乎要呕吐,这些急不可耐的触碰让他发自内心的厌恶,厌恶到根根汗毛竖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电光火石之间,他想起傅寒洲,想起了封承霄。
又无助又委屈,连鼻腔都是酸的。
那人臭烘烘的手掌已经开始要扒他的衣服,姜洛洛往后躲着,却躲不掉对方身上的气味,忽然之间,蔫头搭脑挨过一顿打的两条狗却迅速做出攻击的姿态,嘴里发出“呜呜”声。
封世通停下了动作。
两边的小混混也跟着紧张了起来,“通哥,有人来了!”
封世通腿不好用,他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捡起来自己的拐杖。
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又看了眼地上的少年,
“堵住嘴,吊起来,架在柴火堆上!”
“姜洛洛,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一会儿求我,说要永远忠诚于我,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要不然——”
他掏出打火机,“嚓”地一下火苗亮起,蓝色火焰在空中飘荡。
恍若鬼火。
……
封承霄赶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被吊在柴火堆上的纤瘦身影。
他捧在手心上,连句重话都不舍得说,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人,就这样在风中被吹得摇摇晃晃,雪白的运动装上满是污泥。
手指被捏的咔嚓作响,封承霄眼眶赤红,恨意和杀意交错,在胸腔里沸腾着。
他一步一步走进,心底燃起滔天怒火。
那一群小混混有的拿着刀,有的拿着电棍。
而那个该死的封世通,则笑嘻嘻地举着一把枪对着他,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来了?”
封世通的目光落到他腿上,那点笑容都几乎要挂不住了。
凭什么!
凭什么封承霄被撞断了腿都能恢复如常!凭什么自己要一瘸一拐,遭受那些异样的目光!
他恨得牙痒痒,举起枪的时候换了个角度,对准了吊在木架子上的少年。
封承霄表情骤变。
“封承霄,你自己把腿打断,要不然我就杀了他!”
一条电棍被丢了过来,封世通满脸恶毒,
“快啊!你不是喜欢他吗?你把自己的腿打断,那我就答应你放过他!”
被吊在半空中的少年剧烈挣扎着,眼底冒出大片大片的水雾,两条细细的手腕勒出鲜红血痕,看起来像是受过凌虐。
封承霄看了他一眼,想都没想就从地上捡起了电棍。
在一群人戒备的视线里,他高高挥起手里的东西,冷着一张脸朝自己的腿砸去。
重物碰撞在骨骼的声音又闷又痛,几乎是同一个瞬间,封承霄半跪在地上,脸色煞白。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姜洛洛脸上滑落。
他知道封承霄喜欢自己,他一直都知道封承霄喜欢自己,但他从没想到对方的喜欢竟然会深到这种地步。
封承霄的腿经过了整整一年多的治疗,全世界顶尖的专家几乎全被请了过来,这才让他的外在表现堪堪趋于正常人。
可这一电棍下去,一年多的努力全部都毁了。
就算这次真的能脱险。
他也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连串的泪珠模糊了视线,沿着脸上的黑色胶带滚落,砸在了地面上。
封承霄手臂青筋暴起,他撑着地面靠另一只手站起来,依旧面色平静的拎着那个电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