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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课堂内,女孩们儿读书的声音朗朗上口。
“这是一首表达战友情怀的诗,而不是写给情人的。若以后有男子追求你们,要千万警惕,对方是不是花言巧语……”新来的夫女,哦不,是师女,她强烈的要求,将夫女改成师女。
因为女子做老师,叫夫女,好像有种奇怪的感觉。
她的名字很好听,叫上官瑶月。
“男人惯会花言巧语,口蜜腹剑,以后你们把《氓》这篇诗文,都给我背的滚瓜烂熟!听到没!”她很是严肃,问她们。
“听到了!”学生们一齐回答。
迟景问过她:“月儿,请问你被男人伤过吗?”
上官瑶月摇了摇头,“没有啊,是我姐姐她们,嫁人后一个比一个凄惨,让她们和离,她们又被打压的厉害,完全不能反抗,着实可怜又可恨。”
迟景擦了擦汗,“原来是这样啊。”
“听闻,前几日祭酒她家里来了个极品亲戚,现在怎么样啊?”上官瑶月给自己倒了杯烫酒,问道。
迟景道:“现下满京谁不知,赵大人家里来了个奇葩亲戚,将他们家一年伙食花完了,没钱吃饭也就算了,那亲戚还在门口破口大骂,说赵大人家里苛待她,不给饭吃。结果看热闹的都不是傻子,还有人指出她同她那个娘,把赵大人的娘磋磨死的事,现下都几天了,还是人们的饭后谈资呢。你的消息忒落后了点。”
“就这吗?咋解决的?”上官瑶月没事的时候喜欢写画本子,里面的女主一个比一个厉害,男的都跟弱鸡似得,靠女子过活。
“还是祭酒家厉害小丫头们,先是以理据争,拿出证据直把那位女子说得哑口无言。后面是我们的好一玉回去善尾,那亲戚要将花赵家钱买的东西带走,当即一玉便说了,咱们祭酒便是把东西给街坊邻居,捐给善堂,也不给这样侮辱他们赵家的人。”迟景不在场,听到的也是别人转述的,说的难免有出入。
上官瑶月咂了咂嘴,“乖乖,这亲戚够厉害!牛!这脸皮子。我得学多少年啊!”
迟景被她的话逗笑。
正巧了。
李朝朝掂了个食盒进来,大老远的便飘来了饭菜香气。
迟景调侃她:“呦,你家伙食费不是都被花完了,还有银子给我们做饭吃啊。”
上官瑶月听了,嘴里的酒都不香了,“什么?!她把你家银子都花完了?天啊,那你还每日晌午给我们做饭来。”
她有些心疼,自责。
“那是赵家的钱,我给你们做的饭菜,是我自个儿挣得。”李朝朝笑着道,将饭菜都端出来,摆放在桌子上。
林苓天是属耗子的,闻到味儿就飞快地奔过来。
“好香好香!满满做得什么好吃的?!”一个滑跪,正巧溜到桌子旁。
“简单做了五六道菜,还有鱼汤,给你们补补。”李朝朝嘴角噙笑,笑得温雅。
李朝朝说道:“大家快吃吧。”
话落,迟景拿起筷子,风卷残云般,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
上官瑶月惊呆了,欲哭无泪:“你倒是给我们剩一点啊。”
迟景打了个饱嗝,“刚好吃饱,下次多做点。”
林苓天看着自己还剩半碗的白米饭,气得无法忍耐,“迟景!你好歹给我们剩点儿啊!”
迟景笑眯眯道:“要不这样好了,以后我交伙食费,满满只给我做饭。”
林苓天拍桌子,不满:“凭啥?我不同意!”
“好了,别吵了,今天请大家下馆子去。”李朝朝问道:“你们想吃什么?”
上官瑶月抢答:“京城有一家新开的素斋,我要去吃!”
“听说素斋的主人长得可好看了,去看看吧!”林苓天吞了吞口水。
迟景笑话她们,“花痴!”
将学堂交给其她师女,几人坐了马车去了素斋。
素斋如今占地越来越大,且修缮的也极有禅意。
白墙红瓦,牌匾素斋二字,看起来有些熟悉。
外面已经停了不少马车,院儿里种满了莲花长在清澈的池水上,一个长长的空气竹竿流动着水。
鹅卵石小路铺的很平整,门口有样貌端正俊气的小厮接待,里面就是跑堂的,都长得很是不错。
“天啊,这里可真是女子的福音宝地。”林苓天吸了吸口水。
他们穿的大多是清雅的长袍,头发梳的很板正,有些不苟言笑。
侍者领他们进了清幽的包厢,为她们一一斟茶。
李朝朝道:“把你们这里的招牌菜,都上了吧。”
“好的,请贵人们稍等片刻。”侍者笑容得体,躬身准备出去。
“你们这儿,怎么多了这么多帅……额,接待的人啊?”前几个月上官瑶月来过一次,只是没见到老板,那时候接待的人还不是这么多呢。
侍者笑着道:“我们东家已很少露面,怕店里忙不过来,就请了不少人。”
“原来是这样啊,你们老板今天来吗?”上官瑶月在乎的是这个问题。
侍者道:“小人也不知道。自打开了这家素斋,有许多的……女贵人找我们老板,我们老板不堪其扰,有时会到庙里,有时在山里清净。”
李朝朝实在忍不住,捧腹大笑,“你们老板是和尚啊?”
侍者惊奇,“贵人不知吗?我们东家便是和尚还俗的。”
啊这。
李朝朝笑得想死,实在是太搞笑了。
“你们东家居然怕得躲到山里,不会还爬到树人躲人吧?”
门被打开,进来一个头上戴幂篱的人,身上穿着雪白的衣衫。
侍者恭敬道:“东家,小人先下去了。”
戴着幂篱的人点了点头,侍者下去后,将门关上。
“你就是素斋的主人?怎么这样的打扮?”林苓天问。
迦兰阿将头上的幂篱摘下,他的头发已经长了出来,到脖子那里。
看到他的真容,几人倒抽一口凉气。
上官瑶月吞了口口水,“你是天神转世吗?”她赶紧摇摇头,男人美色犹如杀猪刀,到时候若她陷进去,可跟几个姐姐没啥区别了。
迟景也被他的样貌惊艳到,“原本觉得满满已是京城绝色,如今看到阁下,竟是如谪仙一般的人。”
李朝朝不满,“别拉踩啊!”勿cue。
林苓天口水都要到桌子上去了,她见过的人里,长得好看的不少,最好看的除了她们祭酒,还有祭酒相公,没别人了。
如今,眼前这位,居然跟祭酒不相上下。
迦兰阿被她们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看向李朝朝。
李朝朝正在喝茶,没有注意他。
他心中说不出的滋味,甚至是有些酸楚。
“还不知老板你的名字呢。”林苓天擦了擦嘴,问。
“叫在下阿南就好。”迦兰阿道。
“阿南先生不是很忙吗?”李朝朝实在忍不住打趣,“怎么,这次不跑到山上去了?”
迦兰阿跪坐在门口,也就是李朝朝身旁。
“在下没有被狼追,去山上也不用躲树上。”迦兰阿漂亮的手指拎起茶壶,为她斟茶。
李朝朝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