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怀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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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王庭此时正在布置准备婚礼,是四公主和三公子的婚事。
三公子原是早到了年纪,一直为着九皇子守身如玉,但九皇子的离开让三公子只能同四公主结亲,在岐芝走后不久中原王庭就定下了日子。
王庭中,寝殿内的岐猤突然察觉到异样,是小九!
小九出事了!
小九去到南方诸国不过一月时间,竟已经遇到了危及性命的危险!
岐猤本劝自己放下,小九去了南方,事已不可为。
但此时此刻担忧和思念占据了他全部心神,叫他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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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从昏迷中醒来,男人们都围在床边,脸色却是不好,大猫用最柔软的毛盖着他的肚子,也盯着他脸看。
岐芝看向床边坐着的目獍,目獍将手贴在他脸上,“好些吗?”
岐芝张了张口,喉咙痛得发不出声音,只看口型是说了句疼。
目狓拿了水来,在唇上贴过是温的才喂给他。
瞧着床上的人比之刚从中原离开那会瘦了一圈,脸色苍白,眼中的神采也没了。
目獍心里发紧,他劝慰自己人在病中总是虚弱的,养养总会好,他握住岐芝的手,“辛苦王忍忍,如今你怀了蛋许多药不能用了……”
岐芝突然抓住目獍,眼睛睁大,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目狓靠过来抚着他的胸口,嘴里哄道:“乖乖,别激动,别激动。”
目狦站在旁边也急急表示:“宝贝儿!你好好养病,等你身子养好了,爷带你去遛马!”
目狓转身瞪了一眼:“你说什么不行?乖乖怀了蛋哪里能去骑马?”
这回没人顶嘴,目狦自知失言,他看向岐芝:“怪我怪我,那宝贝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陪着!”
目狓含着笑意哄道:“乖乖,想玩什么?”
岐芝过了初时的波动,现下心里只余下平静,他谁也没看,目光发直的盯着天花板:“我想回中原。”
他吐字越发清晰,声音虽小却很坚定。
目狦听了立马道:“不行!”
其余几人虽然没说话,但表情也不算好,显然也是不同意的。
目虺眉头也是蹙起,他本就不赞成给这小东西太多自由,本就心野着呢再放回草原更是一溜烟就不见了。
今天这事足以说明兔子的不安分,更应该看紧了。他向来是不言不语的性格,谋定而后动,此时也只是站在远处沉默。
目狦说完,觉得语气太冲,又做了出头鸟,不禁懊恼,挤到床前去也拉着人的手贴着,声音只往轻了说:“中原那么远,哪是说回就回的。”
目狓也帮腔道:“是啊,乖乖现在怀了蛋不宜出远门,还是等下次吧。”
岐芝心里清楚,这个下次怕是不会来了,南方王庭的人本就格外忌讳放他回去的话题,他抽回手翻身背对着所有人:“困。”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目獍开口:“那王好好休息。”
目猞贴着人的背喵了一声,大哥你们放心去吧我陪着芝芝。
等人都走了,目猞小心的绕到岐芝面前脸颊贴着他,似是安慰一样的发出咕噜声。
安静的夜里不久传来哭声,岐芝抱住大猫,眼泪将大猫的长毛沾湿。
或许是一直以来岐芝所熟悉的目猞都是大猫的样子,不知不觉间岐芝真的将目猞当成了一只普通的大猫。
对着一直以来陪伴安慰自己的大猫,岐芝说出来自己的难过和委屈:“我……好想爹爹,想中原的绿草……还有温暖的太阳,呜呜……这里一点都不好,全是吃兔子的兽人……还有蛇……呜呜呜,我害怕……三哥,呜呜呜……三哥……救救我,救救我……”
哭着哭着岐芝就睡过去了,大猫却是忧心得睡不着。
岐芝难过的样子让他心疼,却无可奈何。我的芝芝,哭得这样难过可怎么好。
大猫陪着躺了一会后,悄悄钻出床榻溜出去了。
刚到殿门就见着了守在这里的几人,兽人的耳力都是很好的,殿门又开着,想来刚刚岐芝的哭诉他们都听见了。
再看眼前的大猫,长毛都被哭得塌陷了一大块,看来是很伤心了。
目獍叹了口气,朝外面走去。
见大哥走了,目虺也表情难看的离开了。
大猫对着剩下的两个哥哥问了一嘴:“喵?”
目狦心中也是纠结,“老五回去守着心肝,我……我去看看羲鸟。”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大猫又看向三哥,目狓自刚才起就若有所思的,见大猫看着他,他扯出一个笑容:“行了,回去吧,我还有事忙。”
目狓离开寝殿一路走一路回想方才听到的,格外在意岐芝口中那个“三哥”。
12
既要肃查袭击王的叛军,又要抽出时间来照顾病中的王,整个王庭忙得连轴转。
岐芝受冻后反反复复发烧了几天,夜里也睡不安稳,身上起的冻疮养的他难受。
几人又开始轮流来守夜,半夜难受的时候岐芝迷糊间都能感觉到有人将自己抱进怀里哄。
这时他烧的迷糊了就会爹爹母亲哥哥的轮换着喊,只从来没有几个丈夫的名字,虽然他的身边只有他们。
男人们都知道,岐芝心里并没有信赖他们,于是也只能一并应了,将人哄得以为自己还在中原爹爹和哥哥们中间才能安心睡去。
清醒了又知道自己还在南方,没有回去过,心情只会更差。
眼见着岐芝病反反复复一直不见好,几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动摇。
这之中除去一开始就不甚在意的目猞,最先动摇的就是目狦。
他主要掌管的就是军中纪事宜,本就是最忙的,每每努力挤出时间来看岐芝,都见着人烧的迷迷糊糊认不得人。
他心疼的抱着人喂些汤水一类,总是没几口就吐了,人也是一次更比一次瘦了。
迷糊中还在叫着爹爹哥哥,目狦越看越沉默,终于是没忍住找了大哥。
深夜,他好不容易哄睡了岐芝,最近岐芝伤寒冷之症导致咳嗽不止,夜里总难睡着,要人抱着不至于平躺才能止住些然后睡去。
目狦心事重重地往书房走,一会想着病着的岐芝,一会思考要怎么劝说大哥,又想到伤重的羲鸟更是烦闷了。
到了书房,几兄弟都在,他愣了一下才走进去,见几人神色都不算轻松一时间也没开口。
倒是目獍见到他来了,问了句:“最近羲鸟怎么样?”
目狦眉头一皱,摇摇头:“不太好,不久怕是要涅盘了。”
羲鸟稀少,原因就在于它们几乎不繁育后代,但每只羲鸟都可以涅盘。也就是在危及性命的时候回归母河,不出几日就会回归蛋的状态,之后再孵出就是一只新的幼鸟,幼鸟还需长两到三年才能达到成鸟的状态。
目獍叹了口气,“你也尽力了,不要过于自责。”
这代的羲鸟从小就是目狦看顾的,对他而言自是比旁人不同,目獍知道他心中定然是难受的,只能宽慰他几句。
目狦点点头,被这事扰乱思绪,一时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目獍在几人面上都扫过一眼,才开口:“都回去吧。”
目狦一惊,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开口道:“大哥,我今日来是想说心肝的事。”
他一开口,几人面色都变化,目狓更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