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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苏家……
想到重生这些日子以来,打听到的两世的差异,谢宛清压下恐惧,打算过一阵子,等谣言的事尘埃落定了,便找个机会好好查查苏家。
如果能破坏掉苏家跟那人的相遇,那就更好了。
她不好过,也不能让苏糖好过不是?
想着,谢宛清的心安了安,浑身的恐惧总算消解了些。
只是——
她设想的是挺好。
殊不知这会儿盯上她的,除了后知后觉事情不对劲的苏侯爷,还有另外一人。
自身已经难保,更遑论调查苏家了。
“这次的谣言, 当真是出自谢家女之手?”
从探子口中听到这个消息,魏劭,哦不, 现在应该叫卫劭了, 他食指屈起敲了敲桌子, 半晌未曾言语, 却一脸的兴味。
“有意思, 真是有意思。”
“有意思的还不止这个呢。”
探子接话道。
紧接着,他又呈上一封书信,里头详细记载了近些日子, 这位出手不凡的谢氏女所做的事情。
传播谣言之余, 还不忘瞒着府上的人, 在外头买田地买铺子投资生意。
关键, 她总共就没接手几桩生意,接手的时候还都是要死不活的状态,可其中有两处,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竟发生了大逆转,直接赚了个盆满钵满。
简直闪瞎人眼!
探子在追踪谢家丫鬟的时候, 都有种见了世面的感觉, 头一次觉得这世上的钱财,竟然如此好赚。
这谢家女娘小小年纪,倒是好本事,投生意竟能投的这么准!
他心里惊叹之余,也不免生出疑惑, 便忙将她这阵子的异样一五一十记录下来, 全都在这册子上。
而这封信,卫劭在看过后, 便兀自交给了一旁的卢先生。
“先生看着谢家女,究竟如何?”
卫劭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也未对信中的行为做出任何评价,倒是将问题抛给了卢先生。
“小公子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卢先生摸了摸胡须,脸上也带了些不可思议的神色:
“大齐重农抑商,商贾之事自来上不得台面。这谢家女又是标准的闺阁女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竟对商场上的事了解的这般透彻,都能用料事如神来形容了。这等本事,就连久经商场的老油子也未必能做到。”
真是太奇怪了。
奇怪到让卢先生觉得,这位是早早便知道这些铺子会有暴利,才会出手购买,而非凭借商人的经验和直觉。
那这可就有意思了。
再加上有关三皇子的谣言……
当年余杭事过后,大齐对北国处处打压,北国居于弱势,不得不婉转臣服,还送了质子过来。
原定的是卫劭的大哥。
皇室冷血,并不想让皇子身涉险境。况且当初余杭的事,明明是北国皇帝下的命令,要不然,魏乾元何至于深入敌国将自己置身于险境。可计划失败北国又遭受大齐连连报复的情况下,北国皇帝竟无耻的将一切都怪罪在魏乾元一家头上,还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
那不仅仅是卫劭的大哥,也是王府的世子!
加之,卫劭当年亲眼目睹一切,不仅对谢家恨意汹涌,也起了心思,想要组建自己的势力,便主动代替长兄来了大齐。
在外头,他是战战兢兢窝囊至极的质子,对内却渐渐接手了父亲留在大齐的势力。
虽只是残部,想要彻底将熙嫔的事查出来有些困难,可盯人还是能做到的。前阵子几方人马纷纷往北直隶那边跑的事,他又不是瞎子,隐约已经猜到那谣言里的内容恐怕都是真的。
这就更加奇怪了。
那谢家女小小年纪,是怎么知道这样的密辛的?
恐怕谢安怀那老匹夫都未必有数吧。
出手又那般果断狠辣,几乎不留痕迹,若非这两年卫劭一直紧盯着谢家,恐怕就让她瞒过去了。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卢先生道:“原以为只是传闻,可谢家女所做的事,实在别扭至极。若非这个解释,恕老夫愚钝,实在想不到别的。”
这话说完,他与卫劭对视一眼,见对方眼睛亮的惊人,显然是与他想到一起去了。
不由得笑了笑,问道:“小公子预备如何做?”
“她既然有这本事,那将人抢来便是。”
卫劭笑道:“有了这等利器在,咱们潜伏在大齐,还怕寻不到机会吗?”
至于谢家会不会察觉到是他动的手脚,后续会不会惹来麻烦……
做事总要有所取舍,若处处畏首畏尾,那还成什么大事,干脆回北国当二世祖好了。
卫劭出手的速度极快。
那头苏贺南派人盯上女主没多久,刚有了一些眉目,惊觉女主好似真的提前重生了。没过两日,埋在谢家的桩子便急急传信回来,说是谢家女在去别院消暑的时候,竟大半夜从闺房里消失了。
丫鬟和侍奉的婆子都被迷了个仰倒,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