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6 / 9)
赫连辰痛呼一声,在自己身上抓出道道血痕以此来缓解下身的痛苦。
花姚牵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肩上,赫连辰无数次因为疼痛而绷紧五指,也没舍得抓伤花姚一下。
也许是合欢毒的作用,又许是已经对疼痛麻木,渐渐的,他感受不到疼痛了,一丝欢愉从两人交合的地方传来,瞬间弥散到全身。
被花姚碰过的地方,毒痕慢慢褪去,同时也变得滚烫麻痒,渴望着再次碰触。
“哈啊……”
赫连辰忽的扬起下巴,喉结不停打颤,一滴汗水顺着流畅的颈部线条流下,带着致命的性感。
花姚将赫连辰按在墙上,抬起他的一根腿架在自己腰上,“还来吗?”
回应他的,是赫连辰吻上来的唇。
抵死缠绵。
窗外春意正浓,月月入中天,满园的蓝雪花在夜里悄然绽放,一缕春风吹进屋内,书桌上的宣纸被垂落。
宣纸上,有个青衣姑娘于花丛间弯腰嗅花,身姿窈窕,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那姑娘有双墨绿瞳眸,和一副同花姚一模一样的面庞。
旁边写着两行小字——
“红绿满枝,万千蝶舞。”
“春风不解相思愁。”
赫连辰醒来后,面无表情的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穿好,自始至终没分给花姚一个眼神。
“赫连辰。”
“可是生气了?”
赫连辰反问他:“孤为何要生气?”
“你的那副画,我看到了。”
“画上的人是我吗?”
赫连辰沉默片刻后缓声道:“不是你,只是有些相似罢了。”
不知怎么的,听赫连辰这么说,花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又道:
“所以你将我从拍卖场买回来,是因为将我错认成了她。”
“那你现在将我留在身边,是将我当成了她的替代品?”
“你根本不配与她相提并论。”
“自作多情。”
那时,赫连辰冷漠的看着他,冰冷的凤眸里没有一丝感情,那让花姚觉得,自己不过是赫连辰随手买来,可以被随时丢弃的物件。
赫连辰走后,花姚一个人在原地立了许久,等一阵春风吹过,才终于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来。
他折下一支蓝雪花,揉碎了撒落到地上。
“自作多情?”
“谁又稀罕。”
……
花姚时常一个人坐在屋檐上目光望着远方一排连绵不断的青山。
那是雍州的方向。
他的族人,都在雍州。
远山泛着青黑色,一如他面上的黛眉。
“花姚。”
听到有人唤了他一声,花姚偏头,眉眼含笑的看着赫连辰,墨发在风中飞扬。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来这里做什么?”
“不是你让属下唤我过来?”赫连辰拧起剑眉,一脸不耐烦。
“哦,对。”
“我太无聊了,赫连辰,你陪我聊会天吧。”
“孤与你没什么好说的,若是无事,孤便离开了。”
“站住!”
“我就不让你走。”
花姚也不顾他们此刻在屋檐上,站不站得稳,就这么死死将赫连辰抱住。
“花姚,孤忙得很,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胡闹。”
花姚将脸埋在赫连辰颈窝里,闷声道:“我不管,除了在这里陪我,你哪儿都不能去。府上除了你没人愿意跟我说话,我要被憋疯了。”
“你浑身上下妖里妖气的,有人愿意搭理你才是有鬼了。”
“神经病。”
赫连辰忍不住骂了他一句,终究还是留了下来,坐在花姚身边。
花姚轻笑道:“赫连辰,你对谁都是这么冷冰冰的吗?这样可不会有姑娘围在你身边。”
“轮不到你管。”
赫连辰一副拒绝与任何人交谈的姿态。
得,现在这是一句话都聊不下去了。
“赫连辰,我想出去走走。”
“一个时辰,不,半个时辰就好。”
花姚的声音很低,低到了骨子里,赫连辰沉默的看着他。
“不过是想出去而已,有什么难的?”
……
赫连辰母族林氏,外公林永钺是手握军权的镇北侯,二舅林与归是当朝右相,文臣之首,母亲林疏桐是将军府的掌上明珠,如今的皇后。
有着一个如此强大的母族,注定了赫连辰从出生就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口川流不息。各路小贩皆沿街叫卖,热闹非常。
“原来这里就是京城。”花姚走在赫连辰身边,东看看西看看,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怎么,没见过?”
“没。”
花姚如实摇了摇头。
街边一个壮汉里捣鼓着铜碗,花姚凑近了去瞧,那铜碗突然开始燃烧,噼里啪啦的往外冒着火,花姚心下一惊,猛然向后退去,撞到赫连辰身上。
“不过常见的杂耍把戏,也能把你吓到。”
赫连辰心下忍笑,“这只是最寻常的,逢年过节,街上要比此刻热闹百倍不止,夜幕降临时,满城都会放烟花。”
“有机会孤带你出来看。”
花姚问:“烟花是什么?”
“是一种在天上盛开的花。”
花姚活了这么大,竟是什么都没见过,赫连辰不禁对他的过去有些好奇。
“你在哪里长大?”
“小时候在苏州住过一段时间,那里常年下着小雨,我和阿爹一起生活在一个铺满青石板的小巷子里。”
“黛瓦白墙,烟柳画桥,好看极了。”
“后来我身上血脉的秘密被发现,无奈之下只能躲到森林里。”
“其实躲到森林里也没用,这不还是被抓住了。”
说到这里,花姚无奈的叹了口气,睫毛垂下,在脸上落下一小片阴影。
赫连辰白了他一眼。
“那是因为你太蠢。”
花姚出奇的没有反驳。
“花姚,拿着。”
赫连辰将鲜红欲滴泛着莹润光泽的冰糖葫芦递到花姚手里。
“这是……”
花姚紧紧握住细长的木棍,微微低头,轻咬住最顶端的糖葫芦,一整个吞进嘴里,冰糖的甜和山楂的酸一同在唇齿间融化开。
他又咬下一个糖葫芦,含在嘴里细嚼慢咽的品尝。
明明是最不起眼的物件,却被花姚这么认真的对待,赫连辰心中疼惜,面色依然是冷若冰霜。
他听见花姚说了什么,声音太小,混在噪杂的喧闹声里,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
“谢谢。”
花姚晃了晃手里的糖葫芦。
“赫连辰,谢谢。”
花姚笑着看向他,眉目尽数舒展开,散去了一身的阴戾。
那时赫连辰才恍然明白,美人如玉,笑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勾人心魂。
走出热闹的街区,四周开始安静下来,空气里只能听到他们踩在草地上的声音,寂静的吓人。
花姚突然停下脚步,弯腰捏起一条小白蛇。
白蛇在花姚手心不停扭动,嘶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