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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这样做了,孩子就能早些回家。
可是许初一知道,宋遐不该被家庭所羁绊束缚,困于此而不得志气。她这样明艳大气,有抱负的女子就该在职场上大展身手,叱咤风云。
职场对于宋遐来说,犹如游鱼入水,飞鸟上空般。
“女人不比男子弱分毫,也能在商场所向披靡,位于顶峰。”这是宋遐从小的目标。
可如今
眼眸泛着泪光,许初一笑着说:“我喜欢在职场里大杀四方的妈妈。”
话外之意宋遐听出来了,她顿了几秒才回神,轻轻拍了拍许初一的手背,声音被气息托着:“妈妈知道了。”
“你们在聊些什么呢?”许想真问。
这两人说话很小声,就连坐得最近的许承宴也没听清楚。
许初一忽然眉眼弯起,看了眼宋遐,回答道:“这是我和妈妈的秘密。”
众人:“”
被噩梦惊醒
夜晚月亮高挂苍穹,微风吹动了紫荆花树的树梢,花瓣飘落。
晚上的风似乎有些凉,从敞开的窗户吹进,躺在床上准备休息的许初一不禁打了个寒颤。
躺在身侧的顾念抬手替许初一掖了掖薄被子,随后熟练地下床去关了窗户。
房间的灯光早已熄灭,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打在顾念身上,少年周遭散着柔光。
即使相识四年,许初一依旧惊艳于顾念的容貌与气质。
在许初一的欣赏的目光下,顾念重新躺回了被窝里,再次把人拥抱入怀。
许初一脑袋抵在顾念胸膛,他睡意被风吹散了些,此时嘴巴闲不住似的轻声问道:“顾哥,你觉得今晚的汤好喝么?”
软糯的声音从怀中之人口中传出,丝丝透入耳朵,痒痒的。顾念这几天没睡好,此刻困意十足,却依旧回答许初一的问题。
“好喝。”
“顾哥,我签公司了。”许初一抱紧顾念,脸也全部埋进他的怀里,声音也变得闷闷的,“我签在沈老师工作室,经纪人的时青柯。”
许初一第一次没有跟顾念商量就做了重大的决定,他是有点怕这人生气的。
他等待着顾念的话,呼吸都变得轻缓绵长了。
房间沉默几秒钟,顾念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眸在黑暗中被小夜灯映着,宛如碎了繁星,格外迷人。
没有许初一想象中的情绪,顾念只是很自然地应了一声:“你决定就好。”
感受到怀中之人身体的放松,顾念重新闭上眼睛,一副放松全身心下一秒就要睡着的模样,但放在许初一后背的手掌却下意识安抚状地拍着。
这是顾念的习惯。
许初一似是来了兴致,嘴里低声呢喃着:“顾哥,我感觉我好幸运。”
顾念沉闷地嗯了一声:“我也是。”
“顾哥,其实高一那个暑假,我并不是去国外深造音乐了。”许初一似是在自顾自地说话,声音小得都听不清了。
“我那时候出车祸了,昏迷了好久。”
“我知道。”顾念说。
许初一倏地顿住,不知该有何反应。顾念说完这话就没再发言了,房间再次沉静下来。
顾念拍着许初一后背的动作越发轻缓了。
许初一等了良久,也闭上了眼睛,但依旧在说着方才还未说完的话。
有些事默默藏在心底不知多久了,许初一不吐不快。
他的声音依然很轻,像是被风一吹就会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他说:“陷入昏迷的那段时间里,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的我是个坏小孩,做了非常非常多的错事。”
顾念思绪消散,不知何时入了睡,手上停止了动作。许初一说得入了情,没有发觉他睡着了。
“我就因为嫉妒一个未曾谋面的人,就用计谋陷害了许家,伤害了家人。”
“不过我最后得到了惩罚,在大年初一出车祸死了。”
自我坦白的时间里,许初一眼睛自始至终也未睁开过,因情绪而分泌出的泪水找不到宣泄口,只能艰难地从紧闭成缝的眼角溢出。
睡梦中的顾念似乎是感受到了怀中之人身体的小幅度颤抖,下意识把人搂紧了。这样的抚慰还不足,顾念又用下巴蹭了蹭许初一的头顶软发。
许初一手臂环着顾念,在他的这一动作下,那只手又紧攥了顾念后背处的衣服。
他们紧紧相拥而眠。
闻着顾念独特的味道,许初一情绪渐渐恢复平静,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晚注定不像以往那样平静。许初一破天荒地又梦到了前世那场悲惨的车祸。
毫无意外,他这次又被这噩梦惊醒了。
许初一倏地睁大双眸,缓了几分钟才回神。他视线偏移,窗外的月亮从树枝的一头移到了另一头,但还是如此的清亮。
被梦吓出一身的冷汗,许初一身上不太舒服,嘴巴也干涩口渴。
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借着月光和小夜灯微弱的光看了眼桌上,发现杯子里空荡荡后,轻轻拿了起来,走出了房间。
虽说此时三更半夜了,但许家别墅并不黑。不知从何时开始的,从许初一出房间门一直到客厅厨房的这条路线,都装上了暖黄色的小灯。
无论多晚也不曾关过,每次半夜口渴下楼倒水喝,许初一也不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