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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好愿了吗?”
“嗯。”
“快快快,吹蜡烛!”
傅晏礼看着身边满脸写着欢喜的江寻,随后跟他一起吹灭了蜡烛。
蛋糕足够大,一人一块也绰绰有余,味道也不错。
江寻吃完了自己的那块蛋糕,眼珠子随着心思转动,趁着傅晏礼跟傅桑说话的时候,伸出小叉子挖了一口迅速塞进了嘴里。
生病之后,他有太多的食物不能吃,甜品就是其中之一。
现在倒是能吃了,但要控制份量,无论是傅晏礼还是江父江母,都不许他吃太多。
成功偷吃了一口蛋糕,江寻得逞地弯起嘴角,拿着小叉子的手又蠢蠢欲动。
就是现在!
江寻迅速伸出小叉子,眼看着就要挖到蛋糕,一只修长分明的手突然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腕。
“小寻,我都看到了。”
江寻眼巴巴地望着傅晏礼,眨巴眨巴眼睛,“再让我吃一口嘛,就一口又不多。”
傅晏礼没有被说动,褚星野倒是心软了,帮着劝道:“对啊舅舅,这么高兴的日子,你就让小土豆多吃一口嘛。”
话音刚落,褚星野就收到了他舅舅平淡而又充满威慑力的一个眼神,顿时就悻悻地闭了嘴。
傅晏礼的视线又转回到江寻身上,沉默了片刻才妥协:“就一口。”
于是,江寻的一口把三分之一的蛋糕都给挖走了。
傅晏礼无奈扶额。
江怀瑾怜爱地看着自家为了一口吃的而拼尽全力的弟弟,“吃吧,大馋小子。”
晚上九点左右,傅老先生和傅老太太以及褚星野一家子便告别离开了。
江寻拉着傅晏礼在影音室里看了一部新出的喜剧片,但笑点实在太无聊,看着看着就挨着傅晏礼的肩膀睡过去了。
傅晏礼关了电影,放轻动作把人横抱起来,往房间走去。
江寻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嘴里嘀咕了句什么,在床上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再次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睡得很沉,凌晨四点被人吵醒的时候,人还是蒙的。
“大半夜的谁啊,扰人清梦!”
“真是的,烦死了!”
江寻把脸埋进被子里,不满地皱眉埋怨着,同时抬脚往床边的人身上踹去。
傅晏礼握住江寻的脚踝,随后俯身在他耳边低声喊了句宝宝,“你不是要去山上看日出么,再不起床就赶不上了。”
江寻先是被那声宝宝喊得心尖酥麻,听到看日出这三个字,他渐渐清醒了过来。
两分钟后,他慢吞吞地从被窝里起来,眼睛都没能完全睁开,“你不是说山上冷,不能去吗?”
“不想看到你失望。”傅晏理了理江寻凌乱的睡衣,“冷就多穿点衣服。”
“现在先起床洗漱。”
“那你抱我。”
傅晏礼轻笑着应了一声,把江寻抱了起来,大步往洗漱间走去。
凌晨四点多出发,到达城郊山上观赏日出最佳点的时候,正好是六点。
江寻一路上都是睡过去的,现在脑子还迷糊,跟个洋娃娃似的任由傅晏礼给他穿上厚外套,戴上帽子和围巾,牵着往车外走。
天刚蒙蒙亮,此时观景台处已经站了三三两两的人,正在等着日出。
傅晏礼拉着江寻找了个位置,他们来得很巧,不到两分钟,东方的天际便染上了金橘色的霞光。
一颗咸蛋黄似的太阳从东边冉冉升起,耀眼而夺目,绚烂的光芒洒满了半边天。
壮阔而震撼。
旁边的游客纷纷拿出相机拍下这幅美景。
江寻歪头靠着傅晏礼的肩膀,一双染上了水光的眸子安静地注视着太阳渐渐爬高,瞳孔里倒映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他嘴角微微往上牵起,小声呢喃:“傅晏礼你看,真漂亮啊……”
傅晏礼搂紧了怀里人的肩膀,轻吻他的发丝,“喜欢的话,以后再带你过来看。”
“好……”
江寻应了一声,终于支撑不住,眼睛慢慢阖上。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他眼角滑落,折射出金色的日光,缓缓滑落。
明艳而鲜活的少年人,此时却像是一根干枯的朽木,仿佛看不到一点生机。
命运的宣判
太阳已经升到了最高点,挂在东方的天际上,层云尽染,灰暗的天色逐渐大亮。
傅晏礼的世界却在这一刻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在看到怀里的人阖着眼眸,无声无息的模样后,他平静沉稳的面具崩裂,显露出无边无际的慌乱不安,恐惧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在瞬息间将他吞没。
他一时之间甚至忘了自己该做什么,浑身止不住地颤栗着,秉着呼吸颤抖地伸出手,放在江寻的鼻子下面。
还有呼吸,只是那呼吸很微弱,仿佛下一秒就要停止。
傅晏礼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他一刻也不敢再耽误,抱起江寻大步往停车的方向跑去。
下山的路途比较远,他几乎是一路超速,终于在半个小时后把江寻送到了最近的一所大型医院。
停下车,傅晏礼再次把江寻抱进怀里,才发现他的身体在发烫,脸颊也泛起病态的潮红,呼吸仍然浅薄微弱。
江寻发烧了。
这只是初步的诊断,至于因为什么而发烧,还要进一步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