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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运转头看他。
江逐道:“你不知道,在十八寨时,我察觉周顾有打算去南楚的心思,琢磨了两日,便跟他说,我也想投靠七小姐,让他举荐,你猜他怎么跟我说?”
“怎么说?”张运顺着他的话问。
江逐至今想起来还十分无语,“他跟我说,可以为我举荐,但是我必须得答应,不准喜欢上苏七小姐,若是我不能答应,他便不为我举荐,不止如此,也不让宁池帮我举荐。”
张运挑眉。
江逐无奈极了,“我当时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他可是周顾啊,护国公府的天之骄子,东宫太子的表弟兼师弟,老护国公和秦太傅教出来的人,他竟然在意苏七小姐在意到了这般地步,我那时连苏七小姐的面还没见到,人还不认识,他便已对我如防狼一般,防备起来了。你说,这任谁听了,是不是都觉得他疯魔了?”
张运点头。
江逐叹气,“后来,在你大哥被擒后,七小姐带着人去挑你张家的暗桩,他匆匆将十八寨的大事安排好,其余琐碎诸事都推给了宁池和我,自己下了十八寨,追着人就找去了,说是张家不该只出动一个张茂,他不放心。也幸好他去了,从南宫羽的手里,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七小姐。”
张运静静听着。
江逐又道:“也就是因为这件事儿,七小姐本来在夜归雪离京前,已与他退了婚,但却瞒着周顾没提,原本打算是多给他些时间,待到南楚,若他当真放不下她,她便再将人栓住,这中间至少会有一年半载的时间,足够让他历练一番后,再做出选择,免得将来后悔。谁知道,周顾本来不可能出现在那片荒山野岭,却出现了,且将人救了,七小姐便做出了决定,觉得就现在抓住他,死活不放手了,哪怕老护国公会气的心口疼,舍不得这个心肝,也没用。人她就真要了。”
他说完,咳嗽一声,“当然,这话是凤凌跟宁泽八卦时候,我在一旁听说的,否则我也不能这么清楚。”
他说完,又拍拍张运肩膀,“七小姐的确是好,不止明眼人,哪怕是眼瞎,都能看到感觉到。但是啊,你可千万别喜欢上他,生起什么男女之情,陷进去,那可就遭了。”
张运本来转过去的头,又转回来,无语地看着江逐。
江逐哂笑,“那个,我也是提醒你一声,有时候越是聪明的人,越爱钻牛角尖。还有,眼前有十分惊艳的人,日日打交道,时刻动容触心,若不警省些,提前灭杀掉岂不是会将一颗心不知不觉地扔进去?哎,咱们遇到七小姐,是天大的好事儿,却对于某种情况来说,也是坏事儿,因为有她在,其实是很影响往后咱们娶妻的。”
张运:“……”
他目前倒真对苏容没什么男女之情的想法,因为也就见了几面,相处一两日而已。他本就不是个轻易对谁动心的人,活了二十年,年少慕少爱时,也是行走在黑暗里,手里干的事情,都见不得光,肮脏的手段用久了,哪里还有什么风月心思?
他如今只是被苏容的信任给触动了那根弦而已,要说钟情起了心思,倒不至于。
不过他还是很感谢江逐能在这时候跟他说这么一番话,于是,反手拍拍他肩膀,笑了一下,“多谢提醒,在下往后的妻子,就指着七小姐赐婚了。”
反正依照那人识人的眼光,定然不会给他指婚个差的。
江逐嘿了一声,“你这个想法好,待她坐上那个位置,我也求个指婚。”
队伍修整好,大军继续启程,张运明显心底松快了不少,心下也同时想着,江逐这人,也真是太聪明了,怪不得周顾还没等两人相见,便开始防着。
他忽然想着,等他见了周顾,不知道周顾会跟他说些什么,若是关于七小姐的,他不跟他说的话,他是不是要逗弄他一下,也想听听从他口中,还能吐出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他若表示有意,他会不会赶他走?
苏容自然不知道因她对张运的过于信任开大了,以至于还需要江逐开解张运一番,才把人开解好。
她在大军离开后,便与凤凌一起启程,前往昌州去见老护国公。
快马加鞭,三日夜后,来到了昌州。
十万兵马驻扎的军营,看起来十分热闹,似乎在练兵。
凤凌嘿了一声,“这十万京麓兵马,若是被老国公训练一月,定然换一番新貌。”
苏容觉得这话一点儿都没错,她勒住马缰绳,对守门的士兵们道:“劳烦通报老国公,就说苏容来了。”
王夫(二更)
老护国公觉得,在哪里不是练兵,一边等着苏容,一边操练一番这十万京麓兵马挺好。
于是,在老护国公的操练安排下,十万京麓兵马一个个如被扒了一层皮,大冷的天,个个汗流浃背又苦哈哈。
老护国公亲自监督,士兵们偷懒也不能。
听人报苏容来了,老护国公看看天色,说了句,“今日就到这里吧!”
士兵们差点儿欢呼出声。
老护国公往外走着迎苏容,同时吩咐人将苏容请入军营,心想着小丫头倒是来得快,比他预计的早了一日。
苏容听到军营安静下来,由人带着往里走,走出一段路后,迎面看到老护国公,她加快脚步走了几步,来到近前,对老护国公见礼,“老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