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R故梦(1 / 2)
大一时方琦行还是校辩论队成员,记得某次校级联赛的辩题是:如果旧情难忘,是否应该和前任复合。
方琦行他们抽到了反方。
那时对面的一个女生说:“假如一份爱是光阴不可阻的,那凭什么不能给予自己一次机会呢?从前的争吵与矛盾在历经了岁月的沉淀会变得无足轻重,而我们在拥有了更加丰富的人生阅历后可以更加客观冷静地看待问题。到那时年少轻狂的烈火烹油未必不能细水长流。”
这席话说完登时引发了无数观众的共鸣叫好。
当时方琦行沉思片刻,反问:“所谓旧情难忘,究竟难忘的是那个人,还是曾经拥有过的那一份情?假如是人的话,你如何保证成长后的那个人会是你曾经爱的模样?假如是情的话,过多的变量让这段感情早已具有唯一性,既然已经是不可复制的感情了,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那时他与许堂易还没有分手,事后两个人煞有介事地打电探讨了半天,但是意见难以统一。方琦行坚持了自己的观点,许堂易却觉得破镜未必不能重圆。
眼见着再讨论下去就要升级成为家庭矛盾了,许堂易在电话那头笑道:“反正咱俩又不会走到那一步。”
他停顿了半秒,非常严谨地补充:“要是真有那一天,久别重逢、干柴烈火,我肯定天天去你的楼下骚扰你,见面就先一个滑跪抱住你大腿。”
彼时两个人都当笑话似的一笑而过。
方琦行也没有料到多年前射出的子弹会正中眉心。这么多年来是他一直分不清自己难忘的究竟是人还是情,亦或是他只是对当年耿耿于怀,想求一个圆满。
许堂易也不会像当初开玩笑时所说的那样求和。
他们的重逢就像是那些不圆满的爱情电影最后的结局,分别多年后的偶然相遇,以好久不见为开头,欲言又止却又各自离去。
或许运气好的话能在对方的日记本里留下一句:“今日与一位旧友重逢,寒暄一二。”
方琦行算不上特别感性的人,可是从在医院遇见许堂易开始,一直到现在吃过午饭后整理屋子,往事浮现眼前,难以抑制内心的百感交集。
方琦行回神,躬身从箱子中取出那些零散的物什,一一整理归类后摆放在胡桃木做的置物架上。
方琦行喜好收集一些七零八碎的小玩意,小到路边随手捡的一颗松果,大到重金买来的模型,五花八门放满了置物架,这个习惯是无可厚非的,但搬家时是天崩地裂的。
这几年房价降得厉害,加之看房时销售吹的天花乱坠,去年年初方琦行一时冲动把自己变成了“负二代”。等房子到手了他才发现便宜果然没好货。稀烂的家装电器根本没法支持正常生活。幸好方姝女士给了他一笔救济金让他重新装修,方琦行人活二十八年也算是啃上老了。
原本他打算年后就搬家,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半年来医院出奇的忙碌,眼见这新年都要过半了他才不得不拜托自己的表妹白桥知帮忙处理搬家事宜。
在与搬家公司对接过后白桥知忍无可忍地给他打了七八个电话吐槽他“捡破烂”的毛病。
起初方琦行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此时方琦行叉腰看着大大小小占满了房间的几十个纸箱子,只觉得眼前一黑。
手机在兜里震动,方琦行接了电话:“怎么了白律师?”
“你是不是还在整理你那一堆破烂?”白桥知那边声音嘈杂,方琦行听得断断续续:“大姨不是明天要飞回洛杉矶吗,我妈叫你们今晚来我家吃顿饭。”
方琦行看着窗外的云,估摸着又要下雨,伸手把窗户关了才说:“方姝女士昨天带着richard去了杭州,现在恐怕还在西湖边打卡。”
白桥知那边挂了电话。
方琦行正迷惑着,对面又打来了微信视频。接通后,视屏那边出现的却是方姝女士。
“乔治在开车,我们正在回来的路上”她将镜头一转,对准了主驾驶座上的白桥知,“我们差不多五点到,到时候你直接下楼。”
乔治指的是白桥知,当年白桥知说是要构造和谐家庭氛围,拉了一个叫做小猪家族的家庭群,全家都被她拉着换了微信名称。按照谐音分配,白桥知成了乔治,方琦行当了佩奇,他顶着佩奇的头像id一直到高考结束。
那时候国内还没有引进《小猪佩奇》这部动画,在方琦行换上这个头像后,有好奇者扒出了这个呲着个大牙的粉色吹风筒的来源,一时全校掀起一阵佩奇浪潮,以至于现在星城一中的校园论坛上还流传着他初代佩奇宣传大使的名号。
“乔治不是午夜还在办公室加班吗?”方琦行回忆了一下白桥知凌晨三点发在朋友圈里的吐槽。
“今早开车来这边见当事人,正巧碰见大姨和richard叔叔在餐厅吃饭。”白桥知回答得云淡风轻。
上海到杭州的车程在两小时以上,现在下午三点白桥知已经返程了。
又是一个预备猝死在工作岗位上的人,方琦行在心中暗自感叹。他们家好像有什么工作狂基因一样,就连白桥知这个曾经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的究极懒鬼,如今也能为了工作不眠不休。
“行,你安心开车吧,实在不行先在收费站歇会儿。”方琦行见白桥知打了个哈欠,叮嘱道。[br]
挂断电话后,方琦行继续收拾屋子。
窗外不出意外地落了小雨,淅淅沥沥地敲打在窗沿上,间或响起的三两声鸟鸣与其相呼应,成了最好的白噪音。
到底是精神不济,方琦行坐在地板上,头枕着沙发坐垫,手肘搭在箱子上睡着了。
他又梦见了许堂易。
这一次的地点不是操场,而是那间他住了半年的屋子。
梦中的他被抵在床头,双目被一只手覆住,耳畔是粗重的呼吸声。
许堂易在他的身体里反复进出,老旧的木板床吱呀作响。
“你……动作小点,别……别把床弄……塌了。”剧烈的动作讲话语撞碎在方琦行的嘴边。
许堂易低声笑了,依旧狠狠顶弄着被操得嫣红的小穴,拇指探进他的口中勾缠着舌头搅弄。
“床塌了算我的,不会叫你赔钱的。”某人仗着自己是房东,对租客为所欲为。
方琦行的膝盖被弯折压在肩上,许堂易短暂地从他的身体里退出来,摸着他被操开了的穴口调笑道:“方神,你后面流水了。”
方琦行又羞又恼,一脚蹬在许堂易胸口:“你他妈上个床哪来那么多废话,爱操操,不操滚蛋!”
两个人先前已经射过一轮了,精液汗液和润滑液混在一起,谁分得清是什么,反正不可能是他流的水。
许堂易扶着性器重新插进方琦行的身体里,指尖挑动着他最为敏感的腰侧,另一只手却将想要挣扎的他牢牢禁锢在怀里。
“方神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再骂一句?”许堂易没急着动,而是一口一口在方琦行嘴角啄吻。
这是给他骂爽了。
方琦行内心暗道一句神经,嘴上一声不吭。
他可不惯着对方那死毛病。
许堂易也不着急,他抬手在方琦行的乳首揉搓打转,下体慢慢蹭着方琦行前列腺的边缘,小幅度的抽插叫人难耐。
方琦行忍无可忍一巴掌推开对方蹭过来的脑袋,将人掀翻在床上,一时体位颠倒。
“就你事多。”方琦行按着他的肩膀自己动作,许堂易默契十足的配合着他向上顶弄,一手抚弄着他的性器,一手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