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阳(7 / 8)
养育,一年中只会凋零三个月,正是开得娇艳的时候。可满树繁花不及他的那张脸吸引人的目光,周遭一切都沦为陪衬,只有他。
他似乎在发呆。
修长的手指点在一朵盛开得正好的桃花的花心上,花瓣上的露珠因为他手指的动作轻轻的颤动,但没有滚落。
水露晶莹,花心摇颤。
他怔怔的看着,然后将手指抬起,闻了闻。
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短暂的惊讶之后皱眉,再眸色沉沉的看向那朵花,手指在花心上抠了一下。
指尖在花心里面搅弄,花粉随着晨风散开,他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冷傲,脸上是淡漠孤冷,手指却透着一股欲色的淫靡,割裂的反差感和满树的桃花相映像一幅画。
也许是她的视线太灼热,他似有所感的看过来。
手指还抠在花心上,眼神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意,掩盖得很好,姿态恭敬:“师尊。”
行礼的手指上还沾着花粉,染在他白皙的指尖上,越显涩气。
但白栀无暇欣赏。
他头顶上的催命符赫然显示着——
好感度:-70恨
白栀:“……”
说男人提上裤子就不认人是真不假。
白栀安慰自己,毕竟原主对他那么过分,下药强取元阳,他没暴涨到-100已经很留情了。
但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她脸颊不可控的变得滚烫,为让自己不那么尴尬强找话题的问:“在想什么?”
少年的表情慌乱的僵硬了一瞬很快恢复如常,他仍保持着先前行礼的动作,抬眸看向她。
幽深的目光像蛰伏在夜里的狼,透着嗜血的打量。
“弟子在想,师尊与往日大不相同。让弟子觉得……”他语气幽幽的一顿,咬重最后三个字道:“很陌生。”
白栀立刻紧张起来:“哪里不同?”
“语气,动作,神态。”
白栀思忖着怎么编。
他幽凉的视线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和寒意接着说:
“一样的躯壳,却似换了一个人。”
一样的躯壳。
却似换了一个人。
白栀心中警铃大响,恐惧顺着后脊往上爬。
他像静看着自己的猎物,仿佛已经洞察了一切。
能完全看穿她的所有小心思。
“弟子未上山在人间时,听过一个说法,不知师尊可有耳闻。”
白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什么?”
“夺舍。”
“!”
白栀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
“他人魂魄,取而代之。”
他清俊挺拔的站在原地,却气势直逼面门,远远地看着……
不,是审视、打量,像在欣赏牢笼里的困兽的挣扎,带着残忍的嗜血感,眼神凉浸浸的,满是寒霜。
这眼神让她头皮发麻!
“本尊……本尊有所耳闻。”
“只是耳闻吗?师,尊。”故意顿开的低沉尾音透着危险。
她艰难的开口,“你……荒唐。本尊是天生灵胎,自小修仙,自有庇护,何人可夺了本尊的舍?”
底气不足,甚至往后退了几步。
“师尊还记得昨夜都说了什么?”谢辞尘玩味的看着她,无声的紧了紧指尖。
似仙似魔的面庞上的笑意让白栀一阵发寒,打了个颤栗。
“本尊说的话太多。”白栀尽可能学着原主的语气:“你指哪一句?”
又被他的眼神盯的心里发憷,白栀又道:“站直了回话。”
他行礼的手放下来,穿着的分明是已经旧到起边的衣衫,却仍觉得他贵气逼人。身体挺拔笔直,冷傲孤洁,凉凉勾唇。
“师尊昨夜说,好舒服、好大、吃不下了。”
白栀:“……”
“还说喜欢弟子,好喜欢……”
“停!”
那些在床上含糊不清的羞耻话被他朗声说出来,她羞耻的想死。
但这些话确实不是原主会说的。
原主孤傲自负,纵是给她天下她都觉得理所当然不会起丝毫的波澜。心底里从不认可任何人的成绩,比之她弱的她觉废物,比她强的她只想超越,不择手段的超越!好胜心强到近乎变态!
一个从来都把谢辞尘当成卑劣低贱的蝼蚁,和她平时用的物件一样的人,怎么会说出这些话!
又怎么会在他面前害羞?
昨晚她也是初次,法力从专门体验快感的性器上相互交传,舒服的她控制不住,最后意乱情迷到神思不清,完全发乎本能的轻吟出这些羞人的话。
“呃,这波确实是我ooc了……”
“师尊说什么?”谢辞尘没听清楚。
“没什么。”白栀看他:“还有吗?”
谢辞尘闻言抿唇,眼睛微眯,闪过一丝幽光。
白栀在他的注视下越来越心慌,努力做好心理建设,再抬眸时眼底带着嘲弄,“本尊做什么事,还需给你解释报备?”
她步步向前。
语气不变,迎上他打量的眸子。
“谢辞尘,本尊对你有点好脸色就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果然不堪大用。”蔑然的像在看一条狗。
谢辞尘身子微震,狼眸如淬毒的寒剑,狠戾而冰冷!
身世是他的逆鳞。
白栀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此刻,唯有刺在他最厌恶的地方,才能稳住她是原主的人设!
白栀再道:“夸你罚你,都只是为了愉悦我自己,你只是个承载的载体,和缥缈峰的花草树木没有任何不同。啊,本尊忘了。本尊的缥缈峰上的花木皆为仙品,你一个下等杂灵根的废物,比不得。”
“可笑你来了这么多年,连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不知道,是当真愚笨,还是自作聪明?”
字字清晰,气场十足。
但白栀自己清楚,她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每靠近谢辞尘一寸,就像觉得临近死亡的气息更浓一分!
她简直快要窒息。
要不是好感度一直没有动,她真的很怕谢辞尘会对傲慢无礼的她捅个对穿。
“是么……”他在齿间咬着这两个字,露出了一个饱含深意的、令她不寒而栗的笑,“师尊,弟子许久没有见到您的饮霜剑了,不知今日可否让弟子一观?”
她的装腔作势丝毫没有打消他的半点怀疑!
太阳逐渐升起来,暖耀的光洒在他们身上。
但白栀却只觉得冷。
刺骨的冷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难得。”白栀轻嗤,“你向来话少,自知身份,难得你今日竟会主动提要求。饮霜剑认魂不认身,你想要它来一验本尊的身份,验证你心底的猜测?”
顿了顿,接着道:“你是希望本尊被人夺舍,还是不希望?若本尊当真已被人夺舍,你想怎么做,一剑斩了?”
“弟子只……”
“谢辞尘。”
不等他说完,白栀便冷淡的打断,一副对他的解释不感兴趣的样子。视线定在好感度上几秒,确定没有被她气到跳动,才继续装腔作势的接着说:
“你向来话少,与你无关的事,从不多言多看。今日一反常态,倒让本尊想到幼时听过的一个故事。”
她漂亮的唇瓣轻开,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