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3)(2 / 6)
的母亲。
“后来你出现了,我和妈妈就失去了原来的家。”
闵上亦神se沉静下来,他生怕苏青禾不信他,一字一句认真地说:“姐姐不喜欢,我就搬出去。今晚就搬。”
“我没有要你这么做。”
苏青禾轻轻咬住了下唇,克制住声音的颤抖,她真的没有这么想,那里是她曾经的家,更是闵上亦从小到大成长的地方,她没道理把人从家里赶出去。她更深知自己矛盾,像一gu两头被拉伸到极限的丝线,一头是生她养她的母亲,另一头则是她的自我。养育之恩,恩重如山,母亲恨的,她也该学着恨。母亲最恨的是她的父亲,于是她与他断绝亲情。母亲还恨谁?恨狐狸jg生的孽种儿子。她自己没能得到一个儿子,狐狸jg便母凭子贵取代了她,她怎么可能不恨?
苏青禾也想学着去恨。如果真能恨得起来,她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她盯着闵上亦的脸庞,用柔软的声音祈求他:“你讨厌我吧,你恨我吧,我愿意说很多很多伤害你的话,来换你恨我。”
“姐姐……”
“分开的时候,你只有三岁,你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找我?”
你为什么要找我。
你为什么要ai我。
苏青禾无声哽咽。其实她想问的人是自己。为什么我放不下他?为什么我做不到恨他?为什么……我要ai他。
人心真的很怪异。她与他分开十几年了,甫一见面,却在心底最深处清楚明白地知晓——她ai这个人。无法抗拒。无力阻挠。写在血缘里的相互x1引,大约是一种扭曲了的磁极,它1un1i崩坏、三观倒地,可它也同样栩栩如生、摇曳且致命。
“姐姐,我ai你。”
闵上亦紧紧拥住苏青禾,他听到她轻声啜泣,他听她说了那么多话,甚至不用猜测,本能地就了解她到底在问什么。所以他g脆打直球,他心疼姐姐被理智折磨陷入自我拉扯,他只盼着姐姐不如早点像他一样,疯了便罢。
“不能说,你不能说这样的话!不要说,求你。”
苏青禾话语间带上了哭腔。
可是闵上亦不管,他只是一次又一次告诉她:“姐姐,我ai你。你要我说多少次都行,一千次还是三千次?ai你,姐姐,我ai你,我不可能不ai你,我做不到。”
不对!她不想听这些。
苏青禾伸手回拥对方,手臂绕过他的腰,紧紧地sisi地搂住了他的背脊。
她喃喃地说:“……再多说一点。”
闵上亦g起嘴角,温柔地抚0苏青禾的长发:“好,我给姐姐说一千次。我ai你,姐姐。我ai你,姐姐。我ai你。姐姐。”
苏青禾的脸贴在闵上亦的x口,酸涩的眼睛最终没有流出眼泪来。她的天平坏了。于是再没有人能捆住她堕落的翅膀。
她将飞入无底深渊。
那里只有弟弟,和她,他们在一起,便是整个世界。
她用力拉住弟弟的领口,往下一扯。嘴唇相互触碰,她送给他献祭般的吻,决定成为他永远的信徒。
闵上亦回吻她,唇与唇摩挲着,姐姐的嘴唇b花瓣更娇neng芳香。他hanzhu苏青禾的下唇,伸出舌尖t1an舐,丰润的红唇仿佛在他的舌尖绽放,他越是用力t1an,她的唇便愈发充血、泛红。
明明还没怎么交换粘膜,两人分开时却都大喘气。
额头抵住额头,苏青禾轻声笑了。
没有b尊崇自己的yuwang更快乐的事。
他们的距离是那么近,苏青禾呵出的鼻息就打在闵上亦脸上,呼x1纠缠延绵,一如彼此的ai意,一往而深。
闵上亦怕自己再不松手,就不愿意放姐姐回家了。他站直了身t,把苏青禾从车架子上扶起来。姐姐b他矮了,现在的他能轻而易举看到她头顶的发旋。他忍不住微微低头去亲那个发旋,姐姐的一切都那么让他ai不释手。
苏青禾0了0闵上亦的脸:“我先上去了。不能让妈妈看到你在这里。”
闵上亦点头说好。他看着苏青禾在楼栋的大门边向他摆摆手,示意他快点离开,可他还是目送她上楼了。他看着楼梯间的声控灯从底楼开始亮起来,随着姐姐的脚步,灯光走过二楼,最后停留在三楼。等到三楼的声控灯也熄灭了,他才跨上自行车再一次一头扎进了夏夜。
苏青禾和秦屿生闹掰后,共同的朋友圈子只得割裂开来,那些曾经共同的好友,如今只能选一边站。大部分人都默默不语地选择了秦屿生。究竟是因为秦屿生素来八面玲珑,擅长笼络人心,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苏青禾其实并不在意。
人生如流水,她的情感自始至终向前涌动,有的人跟不上她,那便好聚好散,都再正常不过。
只是她未曾想过,季雨燕会那么快就“鹊巢鸠占”。
那日六月天,炎炎烈日,烤得大地万物将要融化。视线所至,像是蒙上了一层热浪做成的纱。
苏青禾在研究生食堂里吹冷气。闵上亦端了两碗糯米绿豆汤过来,一碗摆在苏青禾面前,又递给她一只瓷匙。照理说,新生不该随便到研究生食堂去,可一食堂和二食堂还没有安装大型的空调,天太热的时候,一波一波的大学生就像朝圣似的跑到这里来蹭冷气消暑,校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他们去了。
苏青禾不再掩饰自己和闵上亦的关系。同实验室的前辈慢慢都认识了这位时常在她身侧跑来跑去的小弟弟。明眼人都看出来闵上亦对苏青禾有意,只当他还在热烈追求阶段,倒也替苏青禾感到欣慰。
苏青禾不说破,不否认,不拒绝,好好地饰演一位身经百战不为所动的渣nv。
闵上亦偶尔在校园里无人注意的角落亲吻她,或是在没课的时候去实验室陪她做数据,在桌子底下悄悄g住她的小拇指,不管有没有人看见,苏青禾都不那么在乎了。如果周围的人都以为他和她曾是陌生人,那么现在他们黏在一起模拟恋ai,众人自然也不会骂她道德沦丧不配为人。
最多……骂她是个荡妇,才刚解除婚约没多久就招蜂引蝶、不知检点。
荡妇就荡妇,好歹还在“人”的范畴里。
苏青禾用瓷匙小口小口喝着绿豆汤,冰冰凉凉的,沁入心间。
这会儿是下午一点多,太yan的热力即将攀升至巅峰,所以来蹭冷气的学生尤其多,三三两两散布在食堂各处。
一袭白se长裙印入大众的眼帘。
学生们纷纷行注目礼,并不是因为白se长裙有什么稀罕,大抵是因为长裙下那微微隆起的腹部。瞧这肚皮的弧度,来者起码已有四五个月的身孕。
苏青禾一抬头便愣住。
季雨燕脸上戴着一款时下电视广告里最热门的名牌墨镜,一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正朝她和闵上亦这边走过来。那身白se连衣裙完全t现不出她原先的穿衣风格,反倒像是从苏青禾现成的衣橱里取走了一件裙子似的,那是苏青禾会穿的衣服式样。
闵上亦略一皱眉,在季雨燕要绕过他去椅子上坐下前,先发制人把她喊住了。
“小雨姐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他笑盈盈地问她,笑得诚恳,挑不出破绽。
季雨燕只得原地停下了,看看闵上亦,又看看苏青禾:“青禾啊,怎么秦屿生的朋友老是围着你转呢。啊对了,我今天来,是来给你送请柬。”正说着,她从手提包里取出了红yanyan的一封请帖,口吻仍是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