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 / 1)
“清姐姐是不想面对吾,还是不敢面对吾?”
“自那日求先皇将你放在我名下养着的时候,我都只是将你视作一颗棋子,上位夺权的棋子,直至宫变那日亦如此。”
南清得情绪稳定,毫无波澜,好似一个局外人诉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棋子又如何,吾心甘情愿做得棋子。”
“我从未有过少女懵懂时期萌发的爱意,亦未感受过两情相悦的情谊,在这幽幽宫墙里被蹉跎掉大好的四年光华,从未有人问过我是否愿意,先皇如此,你亦如此。
“璃榆,我于你而言,不过是你年少时内心懵懂的情意,你分不清是爱还是占有罢了。”
后背的里衣被汗水黏腻着,很是不舒服,南清缓缓坐起身来,眼中的冷漠疏离刺痛了一旁的璃榆。
“君上若非要一个答案,本宫给不了,你我之间的闹剧,哪怕现在无人敢多口舌,可终归是不为世俗所容纳,难保日后不会被群而攻之。
“新君初立,朝纲不稳,君上还是多将心思花在黎民百姓身上,当初决定选择扶你上位,如今便不会轻易让人夺走,本宫暂时不会逃,君上安心前朝之事便可。”
演了四年的戏,她不介意再演上几年,情爱于她而言,虚无缥缈,触手不及。
声音平淡而冷静,可听这话的璃榆已然怒火中烧。
一个疯狂的想得到另一个人的爱,一个执拗的想逃脱另一个人的桎梏,她们之间,恐唯有不死不休方能善了。
南清从榻上下来,抬首之际看到了先前被璃榆揉搓扔掉的纸团。
安静拾起,缓缓展开,皱巴巴的,但不影响看上面的名字,淡然道:“若是将京中好的儿郎全都纳为皇夫,朝中人才便会凋零,这上面的儿郎是本宫再三思虑过。
“他们既是朝中紧要大臣之子,却又不是家中独子,送一个入宫,可作牵製之用,又可保朝廷用人不减。”
璃榆眉关深锁,手指根根攥紧,指节白中泛青,心中怒意已至顶峰。
“被加封为太后的婉妃娘娘在宫外暴毙,姐姐觉得这个消息明日放出宫去,如何?”
“本宫没有与你说笑。”
“吾也没有与姐姐说笑。”
一旦太后薨逝,定然要守国丧,皇夫一事便可推延。
即使朝臣知道这是假的,为君者都说先皇身边的婉妃暴毙,谁又会多说什么。
厮磨
“随你。”
汗水黏腻的紧,南清觉得和眼前的强种没办法沟通,出去让青辞备热水准备沐浴。
一番为对方好的话不听,那便随她折腾,只要火不烧自己身上,当真不愿多费心思。
进最里边的耳房前,南清对站在圆桌旁的璃榆没好气说道,“要么就在这赶紧歇下,要么就回你的宣明殿,别跟块木头杵在那儿。”
听到南清没赶自己走,原本气极的她瞬间平静下来。
在关上耳房隔门之际,闪身伸手拦下,嘴角勾起笑容,“今儿忙了半宿,出了一身的汗,不如一起沐浴后再歇息也不迟。”
南清不与纠缠,松开隔门,自顾自的解开里衣,全当璃榆是空气。
背对着她跨进浴桶,水温刚刚好,正热的天气,温热水于南清而言,却最是合适。
墨发散于身后,白皙光洁的美背若隐若现,在烛光的映照下,璃榆觉得南清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她此时严重怀疑,南清是故意的。
目光被深深吸引,连带着脚步都在不自觉的往浴桶旁挪动。
“哗!”
将身上的汗渍快速洗净,直直起身,拿起旁边架子上的长帕,准备擦干身子,被璃榆抢夺过去。
“这样的事情交给吾来。”
湿漉漉的发尾尚在滴水,将其包裹着轻轻揉搓,待吸干水分后,双手左右滑过肩头,缓缓擦拭着挂在肌肤上的水珠。
长帕一点点下移,行至腰际,移出掌心,一寸一寸揉捻。
南清用力朝其拍了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响起。
璃榆吃痛,缩回自己的手,对方趁机夺回长帕,将腿上的水渍擦去,穿上干净的小衣和亵裤,径直出门。
折腾半晌的南清此时倦乏的很,隻想身子清爽的睡个好觉。
待在耳房的璃榆以最快速度简单擦洗一番,随后出来,却不见南清人影。
又去外殿寻,发现人已经躺在美人榻上,闭着眼睛睡下。
瞧着狭小的空间只剩下一点点栖身之所,璃榆迟疑半分,思索着怎么才能挤上去。
“内殿那么大的拔步床,君上不去睡,非要挤这儿?”
半阖着眸子,眉宇间透着不耐。
璃榆尝试了良久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最后直接将人横打抱起,往内殿去。
“自去了玉华宫,便同姐姐一起吃住,若是姐姐不在身边,吾会害怕。”
待被放到床榻上后,南清卷起薄被直接滚到了最里边,背对着外面睡下。
璃榆一点点往里挪动,先是将手搭在南清胳膊上,见对方没反抗,慢慢下移,最后圈住腰肢,脑袋埋在南清的脖颈处,甚是满意的睡下。
后半夜彼此相安无事,南清没有再梦魇,身旁虽然躺了个火炉,但她睡的很是安稳。
翌日辰时才醒,感受到腰间有手束缚着,便知晓璃榆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