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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桑葚又说:“你可知道,我妹妹曾经使得一手好弓?”
心跳
桑葚点头,认真的回答:“我知道的。”
“你若是一个阉人,我怎么都不会同意,我甚至会杀了你!就是你那个死去的哥哥,也配不上我的妹妹,我的妹妹是我的掌上明珠。她的骁勇就连战场的男子都能比肩,别说是宫里头了,宫里头的一切都配不上她。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唯一的妹妹。”
武生动情的说着,几乎是掏心挖肺,他眼眶含了热泪,他低头去拿酒杯,酒杯空空,泪却掉了进去。
一旁的小厮见状,忙添了酒。
酒斟满,武生又自己喝了下去,他没有抬起头,摆摆手,让厅中伺候的人都下去。
门扇关上,武生捏着酒杯,指腹摩挲着,他再次抬头,看住了桑葚,牢牢的看着桑葚说:“她在宫中受苦了。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用,没能保住她,让她进了宫,也没能保护好自己的母亲。我是个不称职的哥哥。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对她,若对不起她,我一定会砍了你的头!挂在城门上!”
武生咬着牙,手上的力气不由大了起来,将那白瓷酒杯捏成了碎片。一股酒的香味在厅中蔓开,桑葚起身,又拿了个杯子来,为自己倒满一杯,她站的笔直,敬着武生,“我永远都不会背叛她,因为我爱她。”
简短的一句话,足以表明桑葚的决心。爱从来不是长篇大论,也从来不是花言巧语,更不是甜言蜜语,而是真诚的、宝贵的,珍惜的。
桑葚平静的说:“对于您来说,娘娘是您这个兄长的掌上明珠,也是我心里的明珠。是熠熠发光的明珠。”
听着这些话,武生的情绪才好了一些,不是因为桑葚说的这些话有多么动听。而是他是经历过爱情的人,知道她说的这些话字句诚恳,没有半分巧舌如簧。他也喜欢听,他是个武将,最讨厌的就是摇唇鼓舌的人。在一些事情上他曾与桑葚打过交道,他多少知道一些,不然,也不会这么放心的把人交给桑葚。
武生微微点头。
桑葚又抬高胳膊,敬了下武生,随后她便喝下了那杯酒,一滴未剩。
酒满敬人,武生都看在眼里,若除去桑葚这个身份,除去东厂提督那层身份,武生是会对桑葚有尊敬之心的。毕竟,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从底层爬到高处,从微小的蚂蚁,变成狮子。她还是个女子。就更不容易了,一路以来的艰辛谁又知晓呢?
武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正要喝,门被推开,进来的人是刘氏与武英柔。刘氏挽着武英柔,笑着问:“你们在这说什么话呢?”
闻到酒味,刘氏又皱皱眉头,“这饭都还没吃呢,就先喝上了?哪有你这样的哥哥。”
“你别被他给带偏了。”
看着桑葚,刘氏又说着,语气间是在责怪武生拉着桑葚大白天的喝酒。而且还是大中午的。
桑葚微微笑了下,摇头说:“无事。”
武生则是从椅子上起来,走到刘氏面前,像忠诚的猎犬忙承认道:“娘子请息怒!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考虑不周了。让我这个妹、妹妹受委屈了。”
他看住桑葚,挠了挠头。
多时候他还以为桑葚是东厂提督,是个阉人,脑子一热,便也就忘了其实桑葚与她的妹妹一般。
武英柔看向桑葚,护短的问了句,“他没有欺负你吧?”
桑葚摇摇头,笑着回答:“没有。”
武生急忙道:“我可没有欺负他的妹妹!还没怎么呢,你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他又叹了口气,实在觉得妹妹不爱她这个哥哥了,有点伤心。
武英柔又去看武生,唇畔浮起淡淡的笑,她是知道武生在为她担心,所以特地支开她,和桑葚说话。但是她的内心更清楚,还有她的感受。她一切选择都不会后悔。因为她不会选择错误。
刘氏便说:“行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孩子们都饿了,先吃饭吧。”
武生“哎”了声,击掌两下,小厮从外头进来,他吩咐道:“上菜吧。”
“是,侯爷。奴才这就去办。”
小厮行了个礼,就去了厨房。
这会雨也停了,湛蓝天空晴朗起来,乳母进来了,怀中抱着一个三岁的小女孩,手上还牵着个七岁的男孩子,这两个孩子都是武生的。
刘氏从乳母手中接过小的,道了声辛苦,抱着坐下来,笑说:“她早饿了,那会就喊着要吃呢。”
“心儿都长这么大了。”武英柔含笑望着刘氏怀中的孩子,她记得,她见武心的时候还在襁褓中,也只见过那么一回。
刘氏点头说:“是的,这孩子能吃能睡,个子也长的快,比他哥哥饭量还要好。”
“这是好事情,不过也不能贪吃哦。”
“是嘛,小孩子不能吃太多。”
两人说话间,热乎乎的饭菜也上了桌,芳香四溢,看着就叫人有食欲。虽然都是家常小菜,但却是最温暖的。
“饿,要吃!”
武心伸出肉嘟嘟的小粉手,就要去抓桌上的糕点,瞧着可爱极了,孩子也确实是饿了。
刘氏忙抓住了手,虎着脸道:“有没有规矩?你姑姑都还没吃呢,客人都还没动筷呢,你急着干什么?”
武心缩回了手,圆嘟嘟的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她不怕武生,怕刘氏。刘氏扮演的是严母的角色,武生则是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