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清平岁月(52)三合一(2 / 4)
病了,可金家的其他人又没病。该是金家的还是金家的。
「那我就不明白了,我叫金家的人管,难道错了?」不是一回事吗?
这明面上的和暗地裏的当然不一样。
如今金家是帮着皇上太子的,对外的态度是这样的。如今你主动提议叫金四爷去管这事,那别人怎么想,是不是觉得许家跟金家在暗地裏又达成了某种协议。这天平倾斜,导致的结果就是,这个局还没开,就已经是腥风血雨了。
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两方将对朝廷官员的升迁任免等等,进入一轮争夺。
便是许时忠也不愿意看到这种局面。
他把这道理说给许时念听,「您太急切了。如今的朝局,就像是孩子在玩跷跷板,金家就是那个平衡的支点,谁手裏的权利重,它就远离谁。谁手裏的权利轻,他就倾向谁。娘娘,朝廷不是任性的地方。」
许时念轻哼一声:「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这垂帘的皇后,开口说的第一件事都搁不住,那以后还有谁将我放在眼裏……立威立威!这个威必须得立起来!」这一通喊出来,心裏倒是畅快了两分。
坐下来细想,好似徐醇说的也不无道理。她缓缓的伸出手指,「三件事!第一,为皇上祈福,大赦天下。第二,开恩科!第三,充盈后宫,为大皇子选妃。别的事不提,隻这三件,可行?」
徐醇心裏鬆了一口气:「娘娘盛名!这三件事,件件都在娘娘的分内。且,别人没有反对的理由。」
许时念嘲讽的笑了笑,「这个威立的,不过是找些别人不会反对跟我唱反调的事提罢了。」话里很有些意兴阑珊,转脸问道:「之前交代你的事办好了吗?顺王爷的寿宴在半个月之后,这也快了。顺王在宗室里帝王尊崇,本宫也是晚辈。那一天,少不得去给顺王叔拜寿去。」
徐醇心裏一凛,都已经是垂帘的皇后了,怎么还记挂着这个事。他不敢再辨,隻低低的应着,「必不会耽搁了娘娘的大事。」
许时念打算叫四爷去做禁军统领的事,当天晚上就传到了金家。许时念跟李昭说的时候又没避着人,因此,文氏第一时间就知道了。随后便打发了人出宫来,跟林雨桐通风报信。
「这皇后是怎么做的?」做过皇后的桐桐实在是不能理解许时念的行为。便是她真开了挂了,知道四爷将来要那个什么……但这哪裏有一成不变的东西。情形变了,结果自然会变。你开挂了不等于不用脑子了。
四爷压根就没搭理,「许时忠不糊涂!不会由着她闹腾。」
果然,随后大朝的时候,没听说关于禁军的别的提议。只知道是要大赦天下,要开恩科。还要选秀,为大皇子选妃!
这三件事,跟自家有关的,也就是开恩科了。
开恩科,琨哥儿珅哥儿都能下场了,试试呗。最近不叫他们干别的了,先好好用功去。
至于金麒和金世遗,两人先念几年书再说,他们离科举还早呢。不过一直等着的两人的信,这回总算是到了。
之前四爷写信叫打听岑家的事,现在有消息了。
四爷将信给桐桐,桐桐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从信上是看不出什么来的。这位小姐不好打听,外面没有什么好名声,但也没听过什么坏名声。说起她,不外乎说一句,可惜了的,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叫她赶上了。
看完了,桐桐将信收起来,「还得见见人。只怕这几天,岑家的人也该到京城了。」
果然,三天后,林雨桐接到帖子,是岑氏请林雨桐去戏园子看戏。
看戏是假,相看是真。她兄嫂带着她侄女来京了。
因着有正事,林雨桐出门没带家裏的姑娘,想着琼姐儿只怕是要去的,就又叫了孙氏一起。
岑氏热情的很,「王爷过寿,推荐来的戏班子不少。我都挑花眼了。今儿这个班子,是南边来的,我嫂子过来说,这班子在南边等闲都请不到,说的那叫一个热闹。我心说,京里什么班子没有?还偏不信了,今儿请了大傢伙,包了园子,叫大家一起品鉴品鉴,若是真好,等到了正日子,请回去助助兴。」
说着拉着林雨桐给介绍,「这是我嫂子。」
岑大嫂是个和善的圆脸妇人,是岑氏的亲嫂子。说的那个姑娘,是隔房的侄女。
大家族是这样的,相看的时候,叔叔伯伯婶婶婶娘的,觉得好了,替侄女做主定婚事是常有的事。
林雨桐跟人家见礼,问候了一遍家裏的老小都好,路上一路可好走。说的都是些家常话。
她注意到了,跟在岑大嫂身边的,有个鹅蛋脸,身材稍微有些丰腴的姑娘。她微微低着头,穿的很素淡清雅,嘴角含笑站着,没人介绍,没人搭话,她也不局促。
岑氏见林雨桐看到了,就拉了这姑娘过来,「这是我们家七娘。」
岑七娘笑着上前,福了福身,「见过四奶奶。」
林雨桐一把将人扶起来,手一搭上去,身体状况就知道了。这是个非常康健的姑娘。
至于长相,鹅蛋脸,柳眉杏眼,倒是好相貌。除了鼻翼有几点雀斑之外,说不出哪裏不好来。
林雨桐将手上的白玉手镯取下来套在她的手上,「倒是小姑娘带着,更清雅。」
岑氏又叫给孙氏行礼,孙氏知道是来相看的,本也有准备。拔了一根簪子愣是给插在头上了。
头一次见,有个印象就过了。岑氏叫七娘跟琼姐儿她们在一边说话去了。隻留下四个人在这裏听戏说话。
在外面,说不了多深。不过是说南边的风土人情等等,这些交易应酬的话。
岑七娘坐在后面,用眼角的余光观察这个金家的四奶奶。她是很早就知道这个人的,因为家裏从来把琼姐儿当外孙女,一直节礼就没断过。也知道这位四奶奶跟岑家高嫁顺王府的姑姑是极好的关係。姑姑年都不回岑家,但在府里说起来,谁不说姑姑是个贵人。因着姑姑在王府,岑家在江南的名声越发的盛了。便是作为闺阁女儿出门拿交际,也多是以她们这些姐妹为尊的,处处都有人巴结着。
岑家教养闺女自来的说法都是,跟儿子一般的教养,经史子集,琴棋书画,该学的都得学。不是为了得个才女的名声,而是为了明事理,养性情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岑家的姑娘才越发的被人追捧。她一直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可看着这位四奶奶,她还真觉得岑家那套跟男子一般教养女儿的话说出来羞人。
说起来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跟姑姑是一样的年纪。可坐在那裏,愣是瞧着比姑姑年轻好几岁。说是二十七八岁的妇人也有人信的。她随意的坐在那裏,跟谁都笑语嫣嫣,可很快就会发现,不过几句话的工夫,她就成了中心。几句话,就能把聊天的人都拉过来,谁说的不合适了,她两句话,话题自然就切换了。甚至反应迟钝的人都未必察觉的出来。
这是个非常厉害的婆婆。
在来京城之前,娘和家裏的婶婶们就说:若是嫁去金家大房,要是大奶奶在的时候,家裏是真不放心。要是四房,就没事。这位四奶奶在边陲长大,没那么重的规矩。以咱家的教养,再没有不满意的。
可如今看,全不是这么一码事。
琼姐儿只看着姑娘从落落大方,到有点局促,心裏稍微满意了一些。一直不紧张,要么是自视高,要么就是不太看重这次相亲。这两者,都不是好事。
看了戏,回去的时候琼姐儿跟林雨桐一辆车,在她耳边说了:「……我瞧着好。不论是长相,还是家世上看,都没有大问题。这人品,却不是见一次就能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