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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巴赫稳稳停在身边,宴溪放下车窗,撑着下巴故作惊讶地问:“哟——怎么这么可怜啊?”
姚景澜真恨不得撕碎他。
“就为了一个小情人,你就这么折腾我?谁给你的胆子!”他咆哮道。
宴溪似笑非笑道:“看来你是不太了解我,这天底下没有我不敢做的事,不信你就等着看。”
说罢他收起笑容,冷冷地看着姚景澜。那目光比寒夜更冰冷,看得人禁不住发抖。
“为什么欺骗郁柠?”宴溪问道,“你们之前不认识。”
姚景澜如今累极冷极,很难不屈服在宴溪愤怒的情绪下。他腿都有点软,手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
“我、我……”姚景澜硬着头皮嘴硬,“我那是跟他开玩笑!”
宴溪依然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那眼神像剑一样锋利,几乎快要将他从中间刺个对穿。
“我真是很久没见过像你这么不知死活不知悔改的人了。”宴溪厌烦了,下了最后通牒,“我可不像郁柠一样会跟你讲道理,既然你是这样的态度,那我们也没有继续交流的必要了。这地方在五环外,你是自己走回家,还是等到天亮找人求救,你自己看着办吧。”
宴溪缓缓关上车窗,只从缝隙里丢出一张薄薄的纸。
“不过我劝你,今晚不用找你妈来接你了。”宴溪的声音随着关起的车窗逐渐消失,“她今晚在听交响乐——当然,是我请的。”
迈巴赫扬长而去,车轮溅起的雨滴混着泥土泼到了姚景澜的裤子上。
他气得跳起,对着迈巴赫的车尾破口大骂,那张音乐票被他踩在了脚下。
姚景澜的妈妈是位资深的交响乐爱好者,今晚,宴溪包了一整场剧,热情邀请姚景澜的母亲欣赏。
交响乐的演出对观众礼仪的要求非常高,姚景澜的母亲全程将手机静了音,等到演出结束时,儿子的手机早因为不停拨打电话没电关机了。结合儿子平时的作风,她只会觉得这是儿子又喝多了在发酒疯,根本不会过多追究。
宴溪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快1点了,他迅速洗了个澡,去郁柠卧室看看他。
……又被郁柠的睡姿辣到了。
自己走之前,郁柠还好好地侧躺着,最离谱不过是双腿夹着被子,也不知道这被子盖着到底有什么用。
而现在,被子卷在一旁,枕头不翼而飞,郁柠四肢摊开,在床中间睡成一个大字,睡衣下摆向上翻起,露出一片肚皮。
宴溪:“……”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把郁柠的四肢拢好挪到一旁,自己在他身边睡下。
今天着急把郁柠带回来,完全忘了叫人把他的行李也一起搬回来,现在郁柠只能穿他的睡衣,连才买不久的枕头都没得用,难怪他又睡成这样。
宴溪想着,又觉得郁柠怪可怜的。他伸手戳戳郁柠柔软的脸,将手臂塞到他脖子下面,将人抱进怀里。
郁柠柔软的身躯紧贴着他,甚至还会在熟悉的怀抱中主动寻找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没过多久,郁柠的双手环住了他的腰,窝在他的怀里沉沉睡着。
宴溪感受着脖间传来的均匀呼吸,很快也睡着了。
这一晚依然和上一个相依而眠的夜晚一样,郁柠睡得很老实,一整个晚上都没有换下姿势。
第二天早上郁柠睁开眼睛时,宴溪正靠着床头看电脑。
他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揉揉眼睛问:“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都9点了。”
宴溪说:“下午有点事,干脆上午也不去了。”
他解释道:“下午要去我妈那儿,离公司太远了,从家里过去更方便。”
郁柠忽然紧张起来。
宴溪每次回家,不管是回父亲家还是母亲家,都会带着一肚子气回来。
“有……什么事吗?”郁柠小心问道。
“我妈今天生日,去吃个饭。”宴溪回头看看,被郁柠关切的表情逗笑了,“就我和她,没别人,不会吵架。”
郁柠稍微放了心。
虽然没怎么听宴溪说过他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但,看来关系也是完全不亲近的。不管怎么说,母亲过生日总归是重要的事,没有这个弟弟和其他人的捣乱,至少宴溪不会跟杨娜吵架吧……
郁柠依然完全不会控制自己的表情,心里想的全都表现在脸上。宴溪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表情,实在是又感动又好笑。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他们这一家三口的关系如此上心过……
提到这个,宴溪忽然想起来自己忘了一件事。
之前说好帮郁柠查一查郁家夫妻俩的事,一直耽搁了。
说起来最近确实事情多,先是去谈海洋馆的事,后来郁柠又离家出走,回来时还被人骗光了钱……光顾着处理这些,宴溪把郁松礼夫妻俩的事都忘了。
他把这两人的名字发给陆鸣,让他安排法务部的人着手开始调查。
做完这些后,他又看向郁柠,表情几乎可以用柔和来形容。
“今天我找人去把你的行李拿回来。”他抓抓郁柠睡乱的小卷毛,“以后……以后不要离家出走了。”
郁柠:“……”
有那么一瞬间,郁柠几乎就要脱口而出,问问他究竟为什么还要把自己这个替身养在身边。
但他实在不敢。